蕭遙握著劍,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一旁的上官凌,像是早就知曉這般結局似的,緩步走近,眉眼含笑,「既然這寶劍與蕭遙姑娘有緣,那姑娘就拿去吧。」
「可是......」蕭遙思索片刻,最後眼神堅定的看著上官玉,「靈石,我會還你的。」
上官凌輕笑一聲,擺了擺手,「這裡說話多有不便,不知各位是否方便,我們借一步說話。」
蕭遙拿人手短,沒有拒絕的理由,又回頭看了看秦風和青玄,二人也不反對。
片刻後,幾人坐在前往東宮的馬車裡面面相覷。
這不只是借一步吧?!
「太子回宮!」
東宮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氣派恢宏的宮殿。
「各位,這邊請。」一個侍女恭敬地帶著蕭遙一行人朝裡面走去。
不得不說,這東宮真大,光從正殿就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
走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終於到了一處風景極好的花園裡,幾人跟隨著侍女的步伐來到了一處涼亭里。
一行人站在涼亭處,侍女躬身告退,」請這位客人在此處稍候,另外兩位客人隨我來。」
青玄到處走走看看,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一旁的秦風看向蕭遙,眼裡有些擔憂。
蕭遙沖他搖了搖頭,「無妨。」
亭子內備好了茶水和點心,蕭遙尋了個位置坐下,將血泣取出放在桌上,細細打量著。
「勞姑娘久等。」
上官凌的聲音從亭外響起。
蕭遙回頭,只見上官凌已經換了身衣服,身上還披了件玄色大氅,襯得他清冷矜貴。
如今雖是深秋有些寒涼,但中原腹地一直氣候溫潤,倒也不至於如此,連大氅都穿上了。
蕭遙才抬眸問道,」殿下,此處無人,有話不妨直說,不知你找我等來此處是為何事?」
」孤並無惡意,雖在華邑,孤卻聽聞蕭遙姑娘許多事,心中欽佩,這把劍就當做是這次的見面禮,也算是上次隱瞞身份的賠禮。」上官凌微微一笑,」蕭遙姑娘,希望我們之間可以成為朋友。」
蕭遙皺眉,」我和太子之間並無交情,怎麼可能成為朋友?」
」不管是朋友也好,敵人也罷,這些都不重要,不過孤想要的卻很簡單,蕭遙姑娘可否幫我一個忙?」上官凌直言說道。
蕭遙微微一愣,這上官玉居然還會求人幫忙?
」殿下但說無妨。」
自己收了如此貴重的東西,想來付出的代價也定然不低。
可上官凌的下一句話,就讓蕭遙呆愣在原地。
「孤需要你作為孤的謀士,跟隨孤參加半月後的宮宴。」上官凌語調平穩,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蕭遙愣住了。
「只是參加宮宴?」
上官凌點頭,「是。」
「作為回報,蕭遙姑娘和您的朋友可以在這段時間暫居東宮,孤已經命人安排了上好的房間。」
蕭遙則是沉默著,一雙美目靜靜的看著上官凌。
她看不透這上官凌到底在想些什麼。
」蕭遙姑娘覺得呢?」上官凌微微挑眉。
蕭遙沉吟片刻,最後還是答應了。
能光明正大的待在東宮,正好可以調查一下之前的事情。
上官凌見蕭遙答應,嘴角的弧度擴散了幾分。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決定了,我會派人送蕭遙姑娘去住的院子,蕭遙姑娘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下人。」
」多謝殿下。」蕭遙拱了拱手。
……
「所以,我們就這麼在東宮住下,真的可以嗎,這可是人界的東宮,未來天子的居所啊。」秦風站在富麗堂皇的宮殿裡,由衷感嘆了一句。
「沒想到我秦風還有能進東宮的這一天,不僅進來,還能在裡面住,回去後我可要跟我的師兄弟們好好說道說道。」
青玄好奇的打量著四周的一切,對著一件琉璃花瓶看的出神,「你們人界的裝飾真有意思,好漂亮啊,五顏六色的,跟我們那完全不一樣。」
蕭遙微微一笑,「你的房間在那邊,裡面肯定也有,去瞧瞧吧。」
青玄聞言,興致勃勃地轉身跑了過去。
安置好,已經入了夜。
蕭遙沒有睡,而是坐在榻邊閉目養神。
屋內沒點燭火,窗戶緊閉,靜的出奇。
「你準備怎麼查?」小白趴在床沿上,一雙水藍色的眸子在黑夜裡熠熠生輝,「白日瞧了一番,這人不像有問題的,況且這裡這麼大,還被限制了法術,施展不出什麼,要找就只能靠笨辦法,那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蕭遙神色不變,「白日我們在玲瓏閣的時候,侍者進來交了兩個盒子,一個裝著血泣,另一個,十有八九就是那個秘法。」
她站起身,身法輕盈,推開窗戶,一個翻身上了屋頂,「今夜就先去他的寢殿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蕭遙身形輕飄飄的落在上官凌的寢殿屋頂,放輕腳步。
已經子時,寢殿內卻燈火通明,一陣輕微的敲擊聲傳入耳中。
蕭遙心中疑惑,難道上官凌還沒休息?
她屏氣凝神,緩緩朝著發出敲擊聲的方向移動,悄無聲息地接近。
上官凌端坐在軟塌上,面前擺著筆墨紙硯,似乎是準備寫字,只不過看樣子他似乎寫得有些煩躁,眉頭緊蹙。
蕭遙停在牆角,屏住呼吸,靜觀其變。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凌才終於放下了毛筆,將紙張揉成一團,扔到了一旁的火盆里。
「主上,東西在這裡。」一個侍衛將一個不起眼的木盒遞給上官凌。
蕭遙認得,那就是白天在琳琅閣剪刀的那個盒子。
不出意外,那裡面裝的就是所謂的靈根秘法。
蕭遙的眼睛死死盯著上官凌。
他會怎麼做?
盒子打開,一本老舊的書籍躺在正中央。
只是蕭遙萬萬沒想到,上官凌連看都沒看,打開了盒子就直接將其中那本所謂的秘法徑直扔進了一旁的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