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最後一個出站的,看著出站口破舊的大門,我的眉緊緊皺了起來。
通過出站口的大門,映入眼帘的就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城市的一角,說實話我當時心裡就拔涼拔涼的。
就我看到這個城市火車站外這個樣貌,打死我也不信,這個城市能夠有像付文軍說的那麼好的工作環境。
但是來都來了,況且我還在出站口的正對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就是跟我半個多月沒見的付文軍。
我佯裝半死不活的樣子,緩慢的挪動著身體朝出站口走去。
「唉,小伙子速度麻利點,怎麼年紀輕輕的跟個糟老頭子似得」
我轉過身,火車站的一個工作人員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因為我是這趟車最後一個出站的乘客。
人家可能是要鎖大門了,但是他沒有想到我還在晃晃悠悠,不緊不慢的走著。
估計是他看我這樣也著急,我這才加快了步伐,快速的走出了火車站出站口。
此時付文軍和另一個精神小伙,也已經走到了我的跟前,付文軍從我手中快速的接過了背包。
那個精神小伙很熱情的,走到我的跟前然後不管我願不願意,拉起了我的手就開始握了起來。
當他拉起我的手跟我握起手後,我眉頭一挑,一陣厭惡感湧上心頭。
付文軍看我的臉露不悅之色,馬上笑著說道
「文軍,你看都是我不好,剛剛看見你我太高興了,都忘記介紹了這位是我們公司的主管」
「你好,馬哥是吧?」
「我叫王振濤,今天正好休假,早就聽小付提起你了,所以我今天特意來接你」
『早就』『特意』
我很快從這句話中提取兩個關鍵詞。
付文軍到這裡滿打滿算也就半個來月,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他是怎麼做到在這個半個月中,讓他的領導『特意』在今天到火車站來接我。
那一刻我心裡咯噔一下。
看來付文軍所謂的工作是沒有了,他們太小看我了,我是性格內向而不是傻。
但是既來之則安之,畢竟剛下火車,現在要是折返回去也不是個事。
畢竟付文軍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要是真的深陷泥潭,我得拉著他一起走才是。
再說了丟下朋友自己一個人跑路,這不是我馬某人的風格。
而且公司那邊要是現在回去也不是個事,還得給領導們再扯一個謊,回家也不行,要是漂在外邊那麼吃住都是要花錢的。
而我買完火車票,已經用光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好在今天工資就應該到帳了吧。
也就這一剎那,我腦海中就湧出了剛剛那些念頭。
這就是人的思緒,上一秒還在這裡,下一秒可以飄到人類不可及的一個地域。
怪不得曾有有一句GG說『思想有多遠,我們就能走多遠』
當我的思緒回到我的主觀意識後,王振濤還是在沖我傻笑,而我的手還被他兩隻手緊緊的握著。
既然已經打算探一探,不管這裡是不是龍潭虎穴,我自然是會選擇跟他們走。
我從容的從王振濤的手中,抽離了我的右手,一言不發朝著前方走去。
在他倆沒有注意到我的時候,我一臉嫌棄的甩了甩被他握過的右手。
「艹,這貨手心出汗,不是緊張心虛,就是脾虛腎虛。」
這是我給這個叫王振濤的,下了一個結論。
隨著我們快步向前走著,火車站大樓以及整個火車站廣場的全貌,漸漸出現。
我回過頭愣愣的看著那破舊的火車站,之前因為只看到出站口對面的破舊。
因為還在出站口站著,故不能窺其全貌。
現在當整個火車站映入我的視野,我如同雕塑般屹立在原地。
付文軍和王振濤看我愣在原地,二人不解的問我,在看什麼呢?
我回頭看向兩人,一邊往前繼續走,一邊在醞釀。
「文軍啊,我問你件事情,」
付文軍先是一怔,隨後用顫抖的聲音問我.
「怎麼啦,你說。」
「這濰城的火車站是不是二戰時期,遺留下來的?」
兩人微微一愣,隨即便哈哈大笑
「馬哥啊,沒看出來你還挺幽默,不過這火車站的的確確是有些太破了」
王振濤感慨的說道。
我突然停下腳步對他說道
「我並不是幽默,而是認真的,我還沒有跟你熟到開玩笑的地步」
被我這麼一說,突然王振濤的老臉一紅,愣在了當場。
而愣在當場不僅有王振濤,還有付文軍。
此時他的臉色也很難看,但是他隨即應該擠出了一個微笑。
「你千萬別當真,文軍就這樣,他這人就是冷幽默。」
這時王振濤的臉色才緩和起來。
「哎呦,馬哥你可嚇死我了,我以為我那句話說錯了,惹馬哥不開心了,原來馬哥是冷幽默啊」
說著他也不理會大街上,別人對他投來詫異的目光,自顧自的笑了起來,他的笑我有點受不了,可能是因為有點賤吧。
我也不管這兩個人,只是自顧自的一直快速的朝前走,雖然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去哪裡,要往哪裡走。
但是我並不怕走錯路,畢竟身後有兩個人肉導航,就算真的走錯路了,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幫我校正的。
足足走了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的路,慢慢馬路兩邊的建築也開始發生變化,而我並沒有心情去看這些建築。
我的大腦就像一個計算機,不斷的在分析著後邊的劇情,經過我剛才故意的拱火。
對方也僅僅是臉紅了一下,這嚴重的不符合常理,畢竟在付文軍介紹的時候這個王振濤還是公司的一個主管。
一個主管好心替員工接人,這一點本來就有點離譜,而這個員工的(朋友)也就是我還沒有給領導好臉色看。
但是這領導居然也能忍,光這一點就是離了個大譜,而且從接到我一直到現在連個車都沒有。
就算沒有私家車,叫個計程車也行啊,但是我看他們的架勢,根本就沒有叫計程車打算。
我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而身邊的王振濤就像一片狗皮膏藥一樣,緊緊的貼著我依舊自顧自的滔滔不絕。
看到他嘴角都已經出現了,少量的白色唾沫星子了,看來是說話說多了。
看到這裡我都有點『心疼』他,腦海中也就是剛剛有了這個想法,我打了個寒顫,立馬把這個想法抹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