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那種不堪大任的人,主要是我怕我對林婉兒好那麼一點點,我女朋友會吃醋。」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
「梁哥,你不能這樣說話。否則你會沒有朋友的。」
「那你繼續說,我聽著。」
「嘿嘿。謝謝梁哥。我跟你說......這麼說吧,我女朋友吃醋生氣事小,但我老丈人生氣事大。」
「你怎麼扯到老丈人身上了?」
「因為我老丈人在龍國國內是有背景的,他的態度不僅關乎我的幸福,也關乎我父母,我全家的未來。」
「誒媽呀。事這麼大嗎?」
「大,當然大了。」崔天正說到這裡似乎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勁,嘟囔道,「梁哥,就看你仗義不仗義了。」
「小崔,你女朋友是你女朋友,你老丈人是你老丈人,我仗義起來嘛我!」
崔天正見我故意插科打諢,也不生氣,壞壞一笑,再次說道:「哥,你還沒女朋友吧?」
「早有了!」
「切!你騙不了我,你說話比鋼鐵還堅硬,又不近人情,怎麼可能找到女朋友。」
事實是殘酷的,敢於接受現實的我,不由得一時語塞。
「梁哥,現在你的好運來了,林婉兒的家境可不照我女朋友家差,她雖然有點高冷,但好歹還有顏值彌補......您聽我的,你們若是成為一對,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小崔,你古裝片沒少看吧。媒婆的本事都學會了。」
「懂了。梁哥你把幸福交給我就對了。」
崔天正說完,轉身和林婉兒低語著。看著他那賣力的樣子,我感覺先前對他的印象是錯的,這哪裡是二愣子青年,分明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精。
隨後,我們這個小團隊短暫休息過後,再次出發。在隊伍前面的依然是背著董貝貝的我、林婉兒、陳燕南。
那些知道我底細和見證我心軟的陌生華裔們,壯起膽子,三三兩兩地加入到了我們這個小團隊中。
到了午飯時分,我們的隊伍像滾雪球一般,達到了近八十人的規模。此時的我似乎有了一種做連長的衝動。
當我們準備繼續前行的時候,林婉兒耍賴了,說她的背包太重,她背著走不動了。
我望著崔天正,給了他一個狠狠的眼神。對方聳了聳肩,給了我一個事不關己的回應。
我想要發脾氣,但林婉兒似乎早有準備,她立即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有火沒處發。
陳燕南看著我,「咯咯咯」地笑出來。
「高夫人,你還能堅持嗎?」
「能,只是我的背包背著太不方便。」
聽到她這麼回答,我放下董貝貝,並拔出一把匕首。
「小梁,我還能走。」陳燕南被嚇到,戰戰兢兢道。
我急忙解釋:「高夫人,你誤會了,我要拿它去做個扁擔。」我指了指道路邊的樹林。
眾人如釋重負。
我獨自來到樹林內,找到三棵手腕粗細的小樹,用軍刀費了一些功夫砍斷,並做成了三根木棍。
帶回木棍,我照著兒時的印象首先做成了一個扁擔,然後取出一件換洗的衣服割成布條,最後擰成繩子,放在扁擔的兩頭。
再找來一個大一點的背包放在前面,讓董貝貝坐了上去。
後面的另一頭,將林婉兒那沉重的背包用繩子系住。
我挑起扁擔試了試,效果還不錯,這下子一個曾經的私人保鏢變成了挑夫。
若問為什麼沒有將我和陳燕南的背包也放在扁擔上,其實我是有私心的,因為我擔心,萬一遇到危險,我們隨身攜帶的背包會更安全,況且我們的背包除了生活必需品和少許乾糧外再無其他物品,背起來的並不會讓人感到沉重。
林婉兒看著我對她的特殊照顧,對我的冰冷態度有所好轉。我始終好奇,她是對所有人都這樣,還是唯獨對我才如此。
董小川、秦勇學著我的方法,將我給他們的木棍,也做成了扁擔,一時間,隊伍的行進速度似乎加速了不少。
「高夫人,把你的背包給我。」
「不用。」陳燕南顯然是在生我的氣。
我一時也不好明說原因,只好一路無話地繼續走著。
又走了一個小時的路程,我們看到前面的路邊,有一個龍國人面孔的小團隊在休息,同樣他們那裡也是老少婦孺都有。
走到近前,我一眼便被為首的一名男子吸引住,他身姿筆直,目光如炬,渾身透著一股堅韌不拔的氣質。
同時,他看到我,也是和我一樣的表情。
同一時刻,我們兩人幾乎同一時間,抬起手臂,彼此之間行了一個標準的龍國軍禮。
他比我看上去年齡小一些,於是他率先對我招呼道:「老班長好。」
我點頭微笑地回應著他,自我介紹道:「梁國棟,原『雪鷹』特戰隊隊員。」
「鄭強,原南部戰區海軍戰士。」
「戰友好。」我的喜悅之情油然而生。
「老班長,你們是要去哪裡?」
「俄勒岡州。」
「那裡去不得。」
「為什麼?」
「我們就是從那裡逃出來的。」
「那裡發生了什麼情況?」
「那裡在施行《少數族裔排除法案》。」
「州法案?」
「是的。」
「什麼時候的事?」
「前天。」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這正是我和陳燕南出發的第二天,怨不得我們漏了這個重要的消息。
「你們去哪裡?」
「我們去西雅圖?聽說那裡還沒有施行法案。」
我苦笑了一聲,「我們就是從西雅圖逃出來的,現在整個華盛頓州雖然沒有明目張胆施行《少數族裔排除法案》,但現在的手段也和施行差不了多少。」我又指了指一路向南的的人群,繼續說道,「這些都是從那裡逃出的。」
鄭強一臉的愁容,徵求我的意見,「老班長,前有狼後有虎,我們該怎麼辦?」
「你確定俄勒岡州的國民警衛隊已經封鎖了邊境地區?」
「確定。」
「你的隊伍有多少人?」
「算上我總共25人。」
「都是些什麼人。」
「都和我差不多,被移民中介忽悠,懷揣夢想來這裡掘金的人。」
我仔細地觀察起鄭強的這個團隊,雖然有老人但年齡不是很大,也勉強算上年富力強。
五名婦人、一個10歲左右的男孩,其餘的都是青壯。
我不由得大喜起來,再對鄭強問道:「他們當中可有當過兵的?」
「沒有了,只有我一個。」
「好,鄭強,你若信任我,就按照我的計劃去做,怎麼樣?」
「老班長,雖然我們第一次謀面,但從你身上透出的氣質,讓我相信你絕對是個可靠的人。您安排就是,我會帶頭去做。」
「很好。你們團隊的青壯除了在這裡有家眷的,其餘的不管年紀多大,立即組成保衛力量,並由你指揮,讓他們按照戰鬥隊形走在我們隊伍的各個位置。」
「是。老班長......可我們沒有武器。」
我指了指地上的扁擔,「一會讓大家去樹林裡每人做一根木棍做武器,雖然我們無法對抗正規的武裝力量,但足夠震懾那些覬覦我們團隊的其他族裔。」
「好,我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