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我們隊伍的後面就是俄勒岡州的國民警衛隊,所以在你敲碎我的腦殼之前,我們要不要先談合作?」
「該死!俄勒岡的這些混蛋竟然敢跑到我們華盛頓州這裡來越界執法!」對面的暴躁男人惱怒地喊道。
我立即明白,他們應該是華盛頓州昂撒集團派來的奸細。
「是啊,老兄。所以我們要不要考慮一致對外?」
「討厭鬼,請問你們有什麼本錢與我們談合作?」
「嘿,老兄,我知道你們黑手黨的赫赫大名。」我試圖咋呼對方,「既然我們敢與你們談合作,自然不僅是有膽量,而且還有本錢。」
「你們的本錢是武器,還是訓練有素的退役軍人?」
「都不是!」
「該死,我可沒時間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對面的男子再次惱怒地向我吼道。
與此同時,對面也傳來女子悽慘的呼救聲。
「都給我閉嘴,在這法外之地,沒人能夠救得了你們。哈哈!」對面再次傳來男子們粗魯的淫笑聲。
我們這邊的人們聽到這些聲音,不由得產生了恐慌情緒。在我身邊的林婉兒怯生生地說道:「梁隊長,我們還是不要和他們談合作了,他們就是流氓。」
「是啊,小梁,我們與這樣的人合作,無非等於肉包子打狗。」陳燕南罕見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顯然她也是被嚇到了。
我搖了搖頭,「高夫人、小林,這次我們是必須選擇合作了,否則我們無法安全逃出華盛頓州。」
聽到我這樣回答,林婉兒發起了大小姐脾氣,「梁隊長,你不能這麼自私,為了自己的任務,便可以隨便將他人生命安全和尊嚴交給惡勢力踐踏。」
我微微一怔,發現這個大美人發起脾氣來,是一點都不顧及別人的臉面。而且她還有個特點,在陌生人面前極為膽小怕事,但是一旦和你熟了,她的公主病便會野蠻生長,也就是俗話說的「窩裡橫」。
「是啊。小梁,你也聽見那些野蠻人是怎麼虐待那裡的女人。與其合作會帶來這樣的後果,我還不如向官方投降,最起碼他們只是想要我們的財富。」
我心中默默嘆息一聲,這位習慣了溫室生活的貴婦,只看到她自以為是的一面,而不會看到客觀的一面。
「高夫人,我們可以向華盛頓州或者是俄勒岡州的武裝組織投降,並交出攜帶的財富,然後祈求他們放過我們,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若不是被納粹主義思想滲透,又怎麼會出現今日這種情況。」
「你是說他們一丘之貉?」
「沒錯,只是有的表現粗魯,有的還顧及點臉面而已。」
「梁隊長,那我還是願意選擇顧及臉面的一方。」林婉兒闡明了自己的觀點。
「林小姐,若你堅持這個選擇,我不會阻攔的。」
「你……」林婉兒見我說話的語氣中有和她拉開距離和對她不管不顧的意思,頓時膽怯起來。
這時,鄭強氣喘吁吁地從隊伍後面跑過來,「老班長,不好辦了,現在咱們這裡的人聽到對面的慘叫聲,都想調轉方向到俄勒岡州去。」
我擺了擺手,示意鄭強不要大聲嚷嚷。
「高夫人、林小姐、小鄭,若我們現在膽怯了,選擇調頭去俄勒岡州,一是我們對俄勒岡州的武裝力量具體態度不了解,那一點點好的推測也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萬一他們拿到財物後並不想放人,我們該怎麼辦?官方的力量可是大過前面那些惡人的百倍、千倍。二,我們選擇與前面的惡人合作,也不代表就是犧牲了我們的尊嚴和生命安全任由他們踐踏。既然是合作,那麼前提就是平等相處,否則那叫投靠。我們選擇與他們合作,這樣我們便可以順利向北走到12號公路,沿著這條公路我們才能到達愛達荷州境內的落基山脈東麓,那裡山高林密,是生路。記住,只有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是最可靠的。」
「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林婉兒顯得很委屈,用極低的聲音向我道歉。
「小梁,是我誤會你了,我也是一時心急,沒有想到你會有這樣的安排。」陳燕南那獨有的氣質再次迸發出來,情緒恢復了平靜,絲毫看不出她剛才的慌張。
「老班長,我就知道你的想法肯定不是他們認為的那樣,你自有你的計劃,以後您指哪我打哪。」
「小鄭,先不要說其他的。你現在馬上帶著護衛隊到隊伍里維持秩序,並通知董小川、李巧、秦勇他們安撫人們的不安情緒,千萬不能讓隊伍現在就亂了,否則我們再也沒有出路了。」
「是,老班長。」
鄭強走後,陳燕南小聲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三百多人就是我們談判的砝碼?」
我點了點頭,未做回答。
我再向對面大聲喊道:「老兄,我知道你們面臨的條件比我們好,但你們有沒有考慮你們的處境很危險?」
沉寂片刻,對面的男子發出聲音:「討厭鬼,我們安全得很。不存在危險。」
「是嗎?那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難民的隊伍里,為什麼你做了他們想要做的事,也做了他們想要做而不敢放下身段做的事情?」
在我連番的追問下,對面一時啞火。
半晌後,聲音再次傳來:「該死的討厭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
「上鉤了。」我對自己笑了笑,然後繼續喊道:「老兄,我們這裡還有三百多人,而且我帶著十足的誠意,可否一起坐下來談談合作?」
對方沒有立即回答,但是傳來另一個人對那名男子的低聲對話。
「該死!約瑟夫,他們有三百多人,這個人又足夠精明,若不和他們合作,恐怕我們一時啃不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