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千真萬確。」
「梁先生,恕我直言,儘管你們表現出十足的誠意,但你們的行為已經對這裡的社會構成了實質性的傷害,這絕非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
「阿曼達,我相信飛利浦市長若真的想和平解決這裡的爭端,還這裡一片祥和,他會有辦法的。」
「你的想法太理想化了。」
「阿曼達,你們家族世代經營這裡,飛利浦市長表面上是市長,其實就是這裡的土皇帝,我對他的能力深信不疑。」
「你……你了解過我的家族?」
「當然,這是誠意的一部分。」
阿曼達陷入思考,眉頭微鎖。
片刻後,她說道:「我可以幫助你打消父親的疑慮,但愛達荷州的官方上層恐怕不會就此罷休。」
「事在人為,只要阿曼達小姐能消除飛利浦市長的疑慮,其他事,我堅信我們定能找到妥善處理的辦法。」
見我自信滿滿,阿曼達將信將疑,微微點頭,算是同意了我的提議。
就在我和阿曼達達成一致時,妮娜眨著她那如寶石般的大眼睛說道:「梁先生,我想跟您說件事。」
「妮娜,你別多嘴……」阿曼達急忙打斷。
見這裡面還有玄機,於是我對妮娜說道:「你但說無妨。」
妮娜看了看阿曼達,壯起膽子說道:「梁先生,在你們之前也曾有其他州逃難的人到達過這裡,只是他們……」
「他們怎麼了?」
「他們和本地的少數族裔一樣,被拘押到山谷北面的農場進行強制勞動。」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們到此地後,鮮少見到少數族裔,原來這裡已經提前實施了種族歧視政策。
我的眼神瞬間變得狠厲,怒瞪著阿曼達。
阿曼達從我的眼神中看到了憤怒甚至殺意,驚恐道:「這些都是警察局長約瑟曼乾的,我父親也是被迫同意,那個農場是約瑟曼家族的。」
「他們有多少人?」
「幾千人。」
「農場有多大?」
「一萬英畝。」
我的乖乖,怨不得他們會這樣做,原來是將少數族裔當作免費的勞動力,約瑟曼真是歹毒。同時我又想到,從法拉利奧了解到,他們進攻赫塔基城時,並未遇到大規模抵抗,甚至見到的警察也不多,想必是城裡的警察被提前調走,到農場看管『奴隸』去了。」
「阿曼達,你可知道城裡的警察局有多少警察?」
「200人。還有100多人的國民警衛隊。」
「他們都去了農場?」
「我想是這樣的。」
和阿曼達、妮娜交談之後,我立即將崔天正、鄭強、山口下川叫了過來,並將這一突發情況告訴了他們。
「梁哥,這可是我們的一大隱患,務必要早些除去才好。」崔天正說道。
「沒錯,老班長,如果一旦外面有人向山谷內進攻,那麼我們勢必會遭遇腹背受敵的情況,我們得早做處理才好。」鄭強道。
「梁首領,他們僅有三百多人,而我們的力量遠超出他們,我們不必過於在意。」山口下川道。
「山口君,話雖如此,可是我們不能大張旗鼓地進攻,否則一旦走漏消息,敵人作鳥獸散,我們將會無功而返,那麼這個隱患就會一直存在。」
「梁首領,您的意思是僅靠我們營地的武裝力量去圍剿他們?」
「沒錯。」
「若是僅靠我們營地的力量,敵我力量對比,我們並不占優。」山口下川不無擔憂道。
「不怕,我們只要不走漏消息,採取突襲方式,取勝並不難。其實我更擔憂的是,在營地外暗中潛伏觀察的人,若他是愛達荷州官方派來的密探,我們的人員調動將無所遁形。」
「老班長,我該怎麼做,一個小小的密探,還能讓他翻了天?」鄭強道。
我示意鄭強稍安勿躁,然後細細分析這個人的來歷。
「你們認為這個探子是哪一方的?官方的還是法拉利奧派來監視我們的?」
眾人一時陷入沉思,半天沒有分析出結果。
「梁隊長,我認為這個探子或許和你說的兩者都沒有關聯。」這時,陳燕南說道。
我這才想起,開會前陳燕南就在指揮室,未曾離開,此時她已經將我們的談話全部聽了進去,於是她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高夫人,那你認為他們會是什麼人?」我問道。
「這個人如果是官方的,那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個營地之前就是官方開設的,他們對這裡了如指掌。如果是法拉利奧派來的,法拉利奧一定不會僅派一個探子,他一定會親自來營地內觀察虛實。所以說,可以排除這兩方的勢力。」
「高夫人,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你又如何能確信你的判斷?」鄭強道。
「很簡單,我是根據在公司中,職場的爾虞我詐的那套規則做出的判斷,至於準不準確,我沒有十足把握。」
我的目光駐足在陳燕南身上,這個知性美女果然有一套,不說她判斷是否準確,她能用以往的經驗做觀察,就足以證明她的眼界、學識非同一般,果真是個蟄伏的厲害人物。
「高夫人,你認為還有第三股勢力參與進來?」我看著她,認真地問道。
陳燕南眼中一亮,顯然被我的問題吸引住了,她輕輕點頭,對我發出讚許的眼神,輕聲說道:
「你這倒是提醒了我,現在這種情況,這種判斷是最合理的。」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和期待,仿佛找到了新的線索。
在陳燕南陷入沉思時,我繼續問道:「那你認為會是哪一方的勢力?」
「他們出現在你們從赫塔基城返回後,那麼兩者之間就構成了因果關係,我們不妨從這裡找找原因。」陳燕南回答道。
聽了陳燕南這麼一說,我不由得茅塞頓開,心中有了主意,只要將她們兩個調查清楚,真相自然也就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