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萊昂諾、凱薩琳散步之後,我收穫頗豐。然而,對於她的深情表白,我此時無暇顧及,全部心思依舊專注在手中亟待處理的事務上。
霍夫曼得知萊昂諾打算留在營地的消息,滿臉沮喪與茫然。
「哦,我的天哪,公主殿下莫非是瘋了?」霍夫曼向我抱怨道。
「霍夫曼,我覺得你比我更了解公主殿下,她的決定絕非一時心血來潮。」我聳了聳肩說道。
「沒錯,我想公主殿下一定有她的考量。」霍夫曼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梁,公主雖已成年,也有著成熟的心智,但她畢竟還年輕,往後有些事還得勞煩你多照顧。」
「霍夫曼,這你無需擔憂,既然大家已成朋友,相互照應是理所應當的。」
「梁,說句心裡話,我猜公主殿下對你已然傾心。」霍夫曼道出心中的猜測,「請你給我個準話,日後,你是會繼續在此率領難民隊伍,還是在安置好難民後,選擇與公主前往弗朗基國?」
「霍夫曼,我如今是難民隊伍中的一員,至於未來,誰能說得准呢?」
「梁,請你務必給我個答覆,否則回到弗朗基國,我沒法向國王陛下交代。」
「霍夫曼,若公主殿下與我只是普通朋友,你是否仍會選擇幫助我們?」
「當然,即便如此,我也會遵照公主殿下的指示,回弗朗基國向國王陛下陳述這裡的狀況,並努力爭取他對你們的支持。只是可惜,公主殿下不能與她愛慕的男子共赴美好。」
「霍夫曼,世事無常,但我堅信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向弗朗基國國王陛下傳遞消息,爭取他對這裡的援助,就拜託你了!」
「梁,你是個好人,用東方人的評價,你是位君子。我淪為你的俘虜,卻未受虐待,我滿心感激。僅出於這點,我也會幫你們,更何況還有公主殿下的緣故。」
我對霍夫曼的認可報以真摯的微笑,隨後派人親自護送他離開谷地。至於他返回弗朗基國後的情況,那是後話,暫且不提。
懷著對未來的期許,我手臂上的傷康復得極快,僅僅三日,便已結痂。
在與飛利浦等人開會的前一天,我在指揮室內,不知不覺陷入了夢鄉。
夢中,我又見到了在雪域高原上,與戰友們向著象國士兵勇猛衝鋒,並將對方一舉全殲的場景。
「小梁,要是累了,就回臥室歇息吧。」這時,陳燕南來到我身邊,將我從夢境中喚醒。
「高夫人,沒事,我只是一時閒著,不自覺就睡著了......多謝您喚醒我,不然讓人瞧見,還以為我懈怠了。」
「怎麼會呢,你為大家做的一切,眾人都看在眼裡,誰會不合時宜地挑刺呢?」
「畢竟我現在是首領身份,得以身作則。」
「小梁,你對自己要求太嚴苛了,這樣會很累,何不換種活法?」
「換種活法?我還真沒想過。」
「比如,萊昂諾公主向你示愛,你為何不接受?那樣你的前途必定無可限量。」
我神情一愣,「高夫人,您怎麼知道的.......」
「小梁,這件事情,不僅我知道,林婉兒和董小麗也已經知道了。」
「納尼?」這只是我和萊昂諾私下聊天的事,別人怎會知曉,難道有人偷聽?我心裡湧起大大的問號。
見我一臉費解,陳燕南微微一笑,說道:
「小梁,是凱薩琳告訴大家的。」
「她膽子可真大!」
「小梁,西方女人與龍國女人思考問題的方式大不相同。既然她們認定你是她們心儀的對象,就有必要向眾人宣告,從此你們的情感領地,不容他人涉足。」
「難道她們覺得您也會對她們構成威脅?」
陳燕南訕訕一笑,未做回答。
「高夫人,我並未答應萊昂諾的感情。」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搶先表態。」
「高夫人,您覺得我和萊昂諾會有結果?尤其是凱薩琳要做我的情婦,萊昂諾居然當場同意,想想真是荒唐。」
「小梁,在西方社會,這很正常,一個公爵夫人願意做你的情婦,說出去,萊昂諾也會覺得臉上有光。」
「高夫人,那是她們的認知。我認為我們並不合適。」
「為什麼?」
「俗話說,有多大的鍋燉多大的魚,我不過是個普通的龍國退伍士兵,與萊昂諾的身份天差地別。」
「小梁,在西方,白馬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家喻戶曉。如今你是難民首領,弗朗基國國王知曉後,未必會介意,更何況這是萊昂諾公主自己的選擇,只要你願意,其他顧慮都不是問題。」
「我覺得是個問題。」
「難道,你另有想法?還是覺得萊昂諾不夠漂亮,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想法自然有,但並非您說的那樣。」
「那是什麼?」陳燕南滿心疑惑。
「高夫人,如今我們身處困境,還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況且打心底里,我從未想過找個西方女子作伴侶。」
「小梁,難道你已心有所屬,是個東方女子?」
「目前還沒有,我現在更關心如何擺脫困境,完成我的使命。」
「小梁,當下我們想走出愛達荷州希望渺茫,如何在此地安身才是重點。」
「沒錯,只是在這裡,同樣困難重重........」我再次向陳燕南闡述了和萊昂諾說過的那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