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老闆後,楊淺淺抱拳,自報家門道:「在下楊淺淺,冀州人士。」
在陳軒記憶中,冀州是一座邊陲之城,屬藩王封地。
但,他沒多想,微微拱手:「在下陳軒。」
楊淺淺點頭,將劍收好,正準備順勢坐下來聊上兩句。
卻,被一旁貴公子的隨從冷漠攔住。
「是我唐突,怎麼可以和這位大才平起平坐。」楊淺淺恍然大悟,自顧自地說著。
不料,貴公子卻擺手:「讓他坐吧。」
楊淺淺才在二人面前坐下,交談起來。
不多時。
貴公子疑惑開口道:「你說,你來此處要差事?我記得,要武考才能做官啊?」
「當初,我那同窗答應給我差事,但要用錢買。」
少年沉默片刻,解釋道,「我不缺錢卻不屑用錢買!雖說,我想掃盡天下不平事……」
「但……其實在下三年前已中武舉人,卻因家裡是商賈被取消資格!唉!」
楊淺淺重重嘆息一聲,俊秀的臉上滿是落寞之色。
陳軒為他倒一杯酒,安慰道:「兄弟真是性情中人。」
他心裡不禁腹誹。
什麼商賈?
估計因你是女人,才被取消資格吧!
聞言,貴公子眯眼,好像想到什麼,向陳軒拱手:「兩位,我想起我有要事,先告辭。」
陳軒詫異,「啊?」
「放心,這頓我請。」貴公子點頭,開口道。
他大手一揮,那位侍奉左右之人立馬會意,跑去結帳。
聞言,陳軒哈哈一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
「雖說今日不能盡興暢飲,但我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保重!」說罷,他帶著隨從徑直離開香滿樓。
樓外。
那面對陳軒滿臉溫和的貴公子臉色冷漠下來,瞥一眼隨從,冷漠道:「你叫人把這兩人,請到去宮裡見朕。」
此人,正是大夏皇帝,楊瀾!
身邊隨從,乃貼身太監。
聞言,太監略有猶豫地說:「他們只是平民,陛下要不要仔細酌量?」
「如此不合禮制,恐怕那群言官聽風是雨,又要……」
楊瀾冷哼一聲,打斷他的話,「別忘記,朕此行目的!」
「乾國使者虎視眈眈,明日要比試!」
「朕見那麼多天才,唯覺得這個陳軒,能應付乾國使者提出來的文比!」
「對了,那少年非是常人!朕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叫他進宮,朕自有打算!」
太監一愣,「哦?」
瞧見陛下冷漠眼神,他身子一顫,不再多嘴:「是,陛下!」
與此同時,香滿樓。
陳軒沒有點破楊淺淺女扮男裝的身份,客套地安慰她。
「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你不必執著於此。」
「再說,沒能將你這枚璞玉發掘,那是他們的損失才對!」
聞言,少年哈哈一笑:「公子這是侮辱在下,我才不要做金子,一身銅臭味!」
「哈哈哈哈……」
然而,二人推杯至盞,正說話聊天時。
突然,幾個氣勢很冷的人到來,將二人圍住。
這群人眼神冷漠,氣場非凡,顯然都是高手。
「幾位想吃飯可以一起,想干別的,不奉陪!」楊淺淺一把握住劍鞘,冷冷地道。
其中一人微微眯眼,冷冷道:「我家主子有請,邀請二位去見他!」
「你家主子是誰?」陳軒納悶道。
那人冷冷地開口,「無可奉告!」
「好啊,去就去!」楊淺淺一笑,答應下來。
「不知陳公子害怕否?」說著,他看向陳軒,眼中滿是挑釁。
聞言,陳軒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啪一下放到桌子上,爽朗一笑,道:
「有你保護,我哪兒有害怕的道理!」
「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在下都敢去闖一闖!」
聞言,楊淺淺同樣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狠狠一摔,哈哈大笑道:「好!好!」
「既然陳公子如此信任我!」
「那我保證,在我死之前,絕對不讓任何人碰到你一根汗毛!」說罷,她率先起身。
「兄台,請!」
「請!」
二人跟幾人一起出酒樓。
剛出去,這群人拿出布條,要他們自個兒蒙上眼睛。
楊淺淺一笑,言語中儘是豪邁語氣,「哈哈哈!好!有意思!我喜歡未知的危險!」
陳軒不甘示弱,在女人面前豈能認慫。
接著,二人被請上一輛馬車。
馬車寬敞,路途好像經過特殊處理,十分平穩,沒有半點顛簸搖晃。
過一陣子,馬車停下。
下馬車後,又走好久。
最後兩人眼睛上的黑布,才被人摘去。
陳軒睜眼一看,前面書寫三個大字:養心殿!
他環視四周,建築極盡奢華。
平常外頭見都見不到的金絲楠木,在這裡跟白菜一樣到處都是。
四周都是院落,有假山有草地,更有曲水流觴!
「你家主人真有錢!」陳軒不禁感慨道。
這時,幾人才恭敬向裡頭下跪,沉聲道:「陛下,人已帶來!」
聽這話,兩人震驚!
陛下?
裡頭的人,是皇帝?!
皇帝怎麼會叫他來?
正當二人震驚之際,只聽裡面傳來女人的聲音:「讓他們進來吧!」
女聲??
兩人面面相覷。
進去後,發現一個女人穿著龍袍,負手而立。
女帝?
二人無比震驚。
「皇帝居然是女人?!」
聞言,楊瀾莞爾一笑:「怎麼?才半天不見,已認不出朕?」
這時,一個太監走出來。
正是,白天楊瀾的隨從。
兩人才注意到,面前這女帝長得跟白天那貴公子一模一樣!
「白天那公子,竟是女扮男裝的女帝?」陳軒驚訝不已,居然都沒看出來。
這時,楊瀾看向楊淺淺,「鳳鳴郡主,女扮男裝這事,你以後得跟朕學學啊!」
轟!
這句話,讓陳軒凌亂。
楊淺淺,居然是郡主,她倆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