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傑咬牙說道:「陳軒,你讓爹給兒子跪下,你不怕被雷劈嗎?」
「哈哈哈哈!」陳軒笑得眼淚都快出來。
「不好意思,我從來沒把你當成爹!你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吧。」
「畢竟,如果不是我,一家四口人其樂融融,過得多美好?」
「從今往後,咱們父子恩斷義絕!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趙青池道:「別廢話,趕緊救我的兒子。」
「去準備羊腸,溫水,鹽和水瓢。」陳軒笑著吩咐。
他對趙青池說:「郡主你放心,我說話算話!」
「雖說我不是什麼好人,但這點信用有。」
陳軒點到即止,叫幾個人起來。
接下來,是灌腸洗胃。
這真是要老命。
陳軒用羊腸子塞進陳乾的喉嚨,拼命往裡頭灌溫鹽水。
這一瓢一瓢又一瓢。
趙青池看得膽戰心驚,生怕兒子會爆炸。
灌五次,陳乾第一次吐出,稀里嘩啦跟下暴雨一樣。
屋子裡,瀰漫著難聞的味道。
等他吐完,陳軒說:「繼續。」
灌第二次,陳乾生理性牴觸。
但,陳軒不管那麼多,灌。
灌完後,吐。
趙青池看著兒子被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懷疑陳軒在伺機報復。
本來以為已經沒事,誰知道根本不是。
陳軒又讓人灌。
足足灌五次,陳乾像只漏氣的氣球一樣癱餐桌上,根本不能動彈。
陳軒拍拍手道:「好啦。這樣應該差不多,以後不要胡亂吃東西啊。」
「畢竟,這麼洗胃,傷得很。」
「一個月內不准接觸酒肉,一個月後,再說。」
趙青池看著屋子裡狼藉一片,恨得直咬牙。
回去後,陳軒讓吳媽趕緊收拾東西。
綠奴問原委。
陳軒冷聲說:「我跟他們徹底鬧翻咯!」
他要來城東的宅子,作為補償。
那個地方不大,僅只有四進。
陳軒把所有東西全都帶走,其餘沒什麼。
三個人連夜離開,雇輛馬車,前往城東的宅子。
這裡,是他們暫時的家。
綠奴從恍惚狀態里出來。
到新地方,她積極打掃,不顧汗水。
先幫陳軒打掃出一張床,接著又要把房間裡打掃出來。
陳軒阻止她:「天色已晚,不用打掃,明天再說。」
「少爺我給你燒水去。」
陳軒不置可否。
綠奴十分想要彌補過失,顯得有些過於殷勤。
綠奴燒完水,已是一個時辰後,端來給陳軒洗腳。
陳軒洗完,躺下睡。
過會兒,忽然有人鑽進被窩,陳軒噌得起來,「誰?」
「我。」綠奴顫聲回答。
她身上帶著水汽,飄著淡淡香味。
「你這是做什麼?」
綠奴縮著身子,躺在陳軒身邊,借著淡淡天光可以看到她的皮膚。
「奴做錯事,請主人懲罰!我身無長物,唯有這最珍貴、最不值錢的身子,能給你。」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趁人之危?」
「不,我知道少爺是好人。少爺救我,更救我全家。」
綠奴拉著陳軒的手,往胸口放,「少爺,我能給你的,只有這個。」
陳軒冷聲道:「你這是作踐自身。」
「少爺,奴沒什麼能報答少爺,奴不要離開少爺。」
陳軒突然翻身,極為粗暴地打開綠奴雙手。
他沒有絲毫憐香惜玉,整個過程完全談不上什麼浪漫。
這是一場簡單粗暴的折磨。
完事後,陳軒轉過身子睡下。
綠奴痛得不行,咬著牙不敢發出聲,天色漸亮才沉沉睡去。
起來後,綠奴路都走不成,咬著牙才穿上衣服,伺候陳軒起床。
吃過早飯,陳軒吩咐吳媽,再去買兩個下人,今天把家裡收拾一通。
陳軒則又要去皇宮。
這幾日,陳軒去得非常殷勤,他與皇帝在商議籌建新軍。
皇宮他已經輕車熟路。
今天,楊瀾在養心殿裡。
這裡有三個人。
除熟悉的蘇林將軍外,有個老人。
這老人給人的第一印象是瘦,瘦成一道閃電可能是誇張。
但,在他這兒真不是誇張。
衣服在他身上空蕩蕩,風吹飄來飄去。
老頭精神很好,眼睛明亮,遠遠看去,像根鐵棍兒。
陳軒拜見完畢。
楊瀾介紹道:「這位是燕雲燕老將軍,你肯定聽說過。」
「見過老將軍。」
燕雲,誰不知道呢?
當年燕雲連戰十四戰,連戰連勝,打得蠻族丟盔棄甲。
他與蘇林號稱帝國雙璧。
但,燕雲的命運不怎麼好。
蘇林起來後,他因得罪皇帝,三十七歲後,被閒置京城,一直都沒有再領過兵。
可,那十四戰連勝,輾轉千里的傳說,卻留下來。
燕雲抖擻精神,明晃晃的眼珠子在陳軒身上掃一圈,道:「那些東西都是你寫的?」
「晚輩之作,不夠成熟,望老將軍指正。」陳軒道。
「指正談不上,其他地方不錯,但有一點,你說錯。」
陳軒疑惑:「哪點?」
「軍隊建設方向。」
「你說,要把軍隊跟百姓融合。這肯定不對!」
「你沒領過兵!軍民融合,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這肯定不行。」
陳軒不贊同:「老將軍,你這話說的,我不同意。」
「士兵首先是個百姓,其次才是個士兵。」
「這兩者,是互相融合包容的關係,不是對立關係。」
老頭聽完,明顯不高興,「錯,兵是兵,民是民,兩者怎麼能混為一談。」
「這樣的兵,能有什麼戰鬥力?」
「您不能這麼說,老百姓才是士兵的來源!」
「這好像樹要長在地上,你把樹拔起來不會死嗎?」
「胡說八道,兵要有兵的樣子!民是民,兩者絕不能融合。」
「一個士兵天天沒事幹跑去救災修橋鋪路,這不是胡鬧嗎?有時間訓練嗎?」
兩人互不相讓,爭吵起來,誰都不能說服誰。
楊瀾幾次出口,都沒什麼用,索性學著蘇林的樣子閉口不言。
燕雲吵得急,突然起身:「你這小子,都是歪理,胡攪蠻纏!」
「咱們出去打一架,誰贏聽誰的!」
「我才不去!你這麼老,我要是打贏,那都是應該!」
「我要是打輸,豈不是叫你得意?再說,我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