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沒吭聲。
一股子肉香味飄來。
燕雲使勁兒用鼻子嗅嗅，「喲，有羊肉啊。」
「第一天嘛，大傢伙互相認識認識，總該吃點好吃的。」
「照你這麼吃，只怕吃不到月底。」
「多謝老將軍提醒，小子自然有打算。」
兩人特意留下來，跟陳軒吃頓飯，發現裡頭，果然有肉。
兩人直搖頭。
吃完飯回去，燕雲說：「這小子這麼吃，這麼點錢夠嗎？」
「肯定不夠，這怎麼可能夠！」
燕雲有些懷疑：「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說不好，不知道他在搞什麼，怎麼你怕啊？」
「我怕他？我吃的鹽比他吃的飯都多，十六歲上戰場沒下來過！哼！」
蘇林哈哈大笑，說：「我看他說得很好，軍隊要紮根百姓嘛，這個理念沒有問題。」
「你都說那是理念，問題是實行起來有很大難度，我不看好。」
蘇林感嘆：「我希望他能成功，這樣我們能找到一條新路。」
「這些年來，朝廷軍隊怎麼樣，你是清楚的。」
「唉，有他，咱們至少能撐上幾十年。」
燕雲沒再吭聲，望著遠方的山脈陷入沉思。
晚上，校場裡非常熱鬧。
陳軒組織千人開篝火晚會，中間是個巨大篝火，旁邊有六個地方，都在烤肉。
是的，是燒烤。
香味瀰漫，大家都沒什麼心思開會。
開什麼會，能吃到嘴裡才是正道。
他們要做的都很簡單，就是上去自我介紹。
誰介紹誰能吃東西，介紹得好，能吃更多。
這下調動積極性，通過這種方式，讓大家更緊密聯合。
這是剛開始的獎勵。
後來，陳軒又通過多種方式調動大家，儘量將烤出來的食物都分給大家。
到晚上子時左右，這次篝火晚會才算完事。
大家的評價不錯，夜裡人人都睡個好覺。
次日早晨，緊急集合。
當然，王府衛隊沒有這個概念。
陳軒帶著人，一個宿舍一個宿舍，把人打起來。
集合以後，陳軒說：「現在，我們分隊，從這兒開始往山下跑，跑到二仙橋回來，總共不超過十里路。」
「記住，你們的隊伍里有一個人沒回來，你們都不能吃飯，走！」
陳軒跟著他們一起跑。
他的身體已允許進行這樣的鍛鍊。
他一步沒落，跟著他們一直跑。
誰的隊伍到齊，誰可以去吃飯。
最終，有一個人因扭傷，沒跑過來。
陳軒看到他艱難被一個人攙著走回來時，臉色十分難看，「王勇！」
「卑職在。」
「以後點名，喊到，聽明白嗎？」
「明白。」
「大點聲，我聽不到。」
「明白！」王勇幾乎吼出來。
陳軒道：「你們的早飯沒了。」
「將軍，為何？」
陳軒大聲罵道：「別問我為何，你心裡清楚！」
「他，孫成，腳扭，你們為什麼不管？那是不是你的隊員？」
「如果到戰場上，你們這麼拋棄同伴嗎？滾回去，全部罰站，送孫成去看大夫。」
校場上多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全員九十九人，全部罰站。
來來往往的人，好奇地看著他們，像盯個猴一樣。
王勇有點受不了，想要往後走。
但，陳軒偏不，讓他站在最前方。
上午的訓練，非常簡單，是站立。
陳軒跟他們一起站。
他全程參與。
到中午，陳軒宣布休息。
同時宣布，王勇的小隊最後吃飯。
下午訓練站立走路。
晚上，吃過飯，陳軒組織大家拉歌。
他教人唱歌，唱的，都是軍營里簡單旋律的歌曲。
歌聲在夜空里來來回回飄蕩。
蘇林跟燕雲觀察一天陳軒的訓練，兩人捉摸不透。
回去以後，進營房，燕雲說：「這小子怎麼淨是訓練這些基礎的東西？走路站著有什麼好訓練？」
「搞不懂，這樣一個月後，能成什麼樣子？」蘇林有點懷疑，這麼訓練真行嗎？
「這小子有點東西，這麼多人都服他，是有點能耐啊！只是太年輕，得磨鍊磨鍊啊。」
兩人給陳軒定性。
本來他們以為，陳軒這只是為整頓紀律。
誰知道不是，連續五六天都這麼訓練。
別說兩位老將軍，連皇帝聽到都開始遲疑。
陳軒強調的這些東西，真的可行嗎？
但，她沒去找陳軒，每天讓小太監通報兩支隊伍的動向。
這日，蘇林跟燕雲接到消息，說是吃過晚飯，陳軒帶著兩百名士卒和兩百民夫離開。
蘇林疑惑：「去哪兒？」
「說要抓魚。」
「抓魚？」兩人滿腦子問號。
這小子真是淨使些盤外招，抓魚有什麼用？
兩人叫人前方帶路，很快來到漢江支流的一個小河汊里。
這裡真是熱鬧，陳軒帶頭下河，抓著網在撒。
二人把他叫上來。
這小子洗洗手，跑上來跟兩人問好。
「兩位，你們總是過來打探我的情報，這不成啊。」
「誰打探你的情報！」燕雲理直氣壯。
「我們是看看你這兒怎麼弄，沒事抓什麼魚啊！」
陳軒道：「當然要抓魚！不抓魚，哪兒來那麼多肉吃，沒肉吃人怎麼有力氣。」
倆老頭心說，你說的很有道理。
可，只有一個月時間，你這麼搞，會不會太過分？
蘇林眼尖，瞧見很多人提著籃子一類的東西，往河邊里跑。
那是什麼東西？抓魚設備吧？
看完，兩人準備回去，這沒什麼好看，抓點魚上來，都沒多大用途。
第二天早上，蘇林跟燕雲接到探子令人震驚的消息。
陳軒他們抓了足足上千斤的魚。
「胡說八道！一夜之間怎麼抓那麼多魚？」
「真有那麼多，這會兒都送回軍營里去。」
倆人發蒙，急忙趕過去。
果然，瞧見白花花的魚正往軍營里送。
好傢夥，足足兩大馬車。
這不是得有一兩千斤？
這些魚最小的有斤把重，大點的可能兩三斤。
陳軒見兩人，抬手打招呼，「兩位老將軍，給你們兩條大魚，回去熬湯喝。」
蘇林搖頭：「不喝，太腥。這麼多魚，你準備怎麼辦？」
「核心科技，這怎麼可能告訴你。」陳軒一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