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他們才各回各家。
丞相府外停著一輛馬車,風逸進去之後,外面的馬夫就問還在車裡面的人,「七皇子殿下,你懷疑他是細作?」
馬夫其實是他的暗衛秦聞喬裝打扮的,他們一同來丞相府監視風逸,突然一群侍衛到處搜索,誤以為他們是刺客,就放箭射他們。
由於天太黑,他們跑著跑著就跑散了。
秦聞不久前就已經看到季雲霞跟風逸逛街,但季雲霄沒讓他出來,暗中躲著。
「我並不懷疑他是細作,但是我怕他會成為我的對手,畢竟我父皇日漸昏庸,朝中有人謀反是遲早的事,而那些意圖謀反的人也必然會拉攏新上任的丞相以達到擴大勢力的目的。」季雲霄握緊了玉佩,接著說:「與其讓他與其他造反還不如讓他成為我的人,只能站在我這邊。」
「那今晚還要進去看看嗎?」
「今日就先回宮吧,明天晚上再來,還有多派幾個人盯著風逸的表妹,不要讓她與風逸有任何見面的機會。」男子手裡攥著深紅色的玉佩冷笑著說。
……
風逸回到房間後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今天的季雲里有問題,他又不確定他的猜測對不對……
左思右想之後,他喊來了他的貼身侍衛溫邵穿上黑衣翻牆進了安和殿,這是季雲霄的寢殿,他想看看季雲霄在不在他的殿內,穿的衣服是不是今天他買的,如果是那就證明今天的人是季雲霄,不是季雲里。
安和殿戒備不嚴,他們一下子就跳上了屋頂,來到季雲霄的房間時裡面就傳出了一陣輕聲抽噎聲……
他們親眼看到有一個穿著暴露的女子被拖出了季雲霄的房間。
風逸跟溫邵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也不明白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據目前來看,季雲霄身上穿著的是玄色蟒袍,手裡攥著什麼紅色的東西。
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陰冷得很,在認真地處理家中的事。
風逸看到這時終於確定今天的人不是季雲霄,因為季雲霄每次處理家中犯規的人都是親力親為的,沒有兩個一個時辰處理不完,而他與季雲里回到風府是半個時辰之前。
風逸心中的疑惑解開,本來想回去,但溫邵愛看熱鬧,眼睛一直盯著下面的人看。
風逸也來了興趣,想看看今日的安和殿又發生了什麼難以智齒的事。
他們輕聲地在屋頂上走著,到議事堂時停了下來,拿開一個瓦片看進去,把裡面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的季雲霄還沒注意到屋頂上的兩人,他坐在議事堂前面的椅子上,穿著一身玄色蟒袍,步履黑色繡金絲雲紋長靴。
兩隻手放在椅子兩旁的扶手上,二郎腿的姿勢,手裡輕輕搓著深紅色玉佩。
只是懶散地瞥了一眼旁邊身著暴露的宮女,臉就黑了一陣。
季雲霄不說話,心思壓根就不在她這裡,他盯著手裡的玉佩出了神,看起來心情不錯。
宮女把手伸到了季雲霄的肩膀上,見季雲霄沒反應又把手往他的腰帶伸去。
季雲霄瞧著她的手要落下來,眼神突然變得陰戾,隨後咔嚓一聲,宮女傳來一聲慘叫。
季雲霄把她的手扔到一邊,拿出錦帕擦手。
「男人都喜歡你這套嗎?」
陰冷低沉的聲音讓婢女有些不知所措。
「什……什麼套啊?」婢女手腕劇痛,她摸著自己已經骨折的手腕,佯裝聽不懂。
季雲霄一腳把她踹開冷哼,面對如此有誘惑性的女人他居然不為所動,還提出了如此奇怪的問題。
「你教我勾引男人。」季雲霄直起修長的身姿,站在她面前,側頭看她。
「什麼?」短短的一句話讓婢女瞬間瞪大了眼,有些不可思議:「這……殿下要去勾引男人?」
屋頂上的風逸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愣了好一會兒,眉頭微微一皺,暗道一句「他腦子是不是有病?」
他這麼想著微微挪動腳步,屋頂上就發出了些許的聲音,風逸立即屏聲靜氣,低頭瞧著季雲霄沒看上來他鬆了口氣。
季雲霄若有所思,而後勾唇輕笑,指腹依舊在溫柔地揉著玉佩,把玉佩搓得潔淨有光澤。
他拇指揉搓的動作像是在揉某個人的身體一般。
過了許久,他才轉過來,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握著玉佩。
婢女見他和顏悅色,內心大喜,心想:他這閒情雅致的樣子再加上說要教他勾引男人不就等於給她機會勾引他嗎?
她腦海里已經浮現出她在床上勾引季雲霄的模樣。
「你當著我的面勾引秦聞,要是能把他勾住我就饒你一命。」季雲霄冷冷的說。
他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潑在婢女身上。
這一刻,婢女終於明白季雲霄這人壓根就沒有情慾!
婢女戰戰兢兢的看著季雲霄,心想:「他到底想做什麼?」
……
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安和殿的屋檐上,像披了一層白雪。
夜裡寂靜得很,整個安和殿只有偏殿不起眼的房間內有聲音。
屋內,秦聞在床上臉紅心跳,婢女壓在他身上摸著他的臉。
季雲霄就坐在床邊仔細盯著他們,半個時辰之後,秦聞忍不住看向季雲霄,哀求:「主子……我……」
季雲霄盯著婢女放在秦聞腰間的手,把她剛才無聲無息脫掉秦聞的腰帶所用的動作記在腦海里,「這就忍不住了?」
「主子……嗯……」他悶哼一聲,眼中泛起春水,兩隻手抓著被單,強忍著不跟婢女亂來。
「主子……我快不行了……」秦聞的臉起了紅潮風暴,大腿濕了一大片,他最後看了季雲霄一眼,祈求季雲霄喊停。
季雲霄硬是一眼也沒瞧他,仍舊在仔細觀察婢女勾引秦聞的時候都會做什麼動作來讓他上頭。
「起來吧。」直到秦聞忍得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把握住婢女的腰壓下他才喊停。
秦聞趕緊起身穿好衣服站在季雲霄的後面,全程不敢看婢女一眼,臉上紅暈依舊在。
「殿下……我……」
秦聞還沒說完就聽到季雲霄冷冷的說:「把她拉下去仗罰五十棍之後扔出宮去。」
「不虧是變態!」溫邵忍不住吐槽,「還好你今天遇到的人不是他,要不然被這個變態盯上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溫邵在外瞎逛的時候也曾聽過這位七皇子的事跡,傳說他手段毒辣,為人冷酷,想不到還是個變態。
風逸頷首,目光投向季雲霄。
當季雲霄察覺到不對勁,往上一看時他跟溫邵又立馬把頭收回去。
轉而聽到季雲霄說:「把安和殿封鎖了。」
風逸知道這季雲霄估計已經發現他們了,趕緊就跳下屋頂離開這裡。
剛開始殿裡還有人追出來,到後面突然就消失了。
……
風逸回到風府的時候已是三更,大街上寂寥無人,折騰了這麼久實在累得不行,一碰到床倒頭就睡。
外面的月光披在一棵松樹上,雪白透亮,他迷迷糊糊的,突然眉頭緊鎖,嘴裡時不時罵一句「畜牲!」
夢裡,風逸呼吸困難,掙扎著怒罵他夢中的人:「季……季雲霄……變態!」
他感到臉上有什麼東西摸上去好像摸到了一隻手,那隻手溫柔地摸著他的薄唇。
耳邊開始傳來炙熱的呼吸,整個人被什麼東西捆著,脖子被勒得很難受。
深夜裡,他呼吸越來越困難,已經到了差不多窒息的程度。
「呼……」他猛地睜開眼睛透氣,卻發現鼻子嘴巴被什麼東西堵著。
這時的他才發現床上竟然還有個人!還三更半夜私闖他的臥房來強暴他!
不容置疑,大半夜進他一個大男子的房間肯定是個變態!
「你是誰?」黑暗中,風逸看不清人臉一腳踹過去。
腳腕卻被那人抓住拖了過去,隨後兩手就被眼前的人握住壓在床頭。
如此強勢的動作讓風逸有些不知所措,上一次這麼粗魯對待他的人還是季雲霄,想不到重生後他又遇到變態了。
只是不知道這變態是男是女。
風逸頭一下子被撞到牆上,他疼痛之聲剛響起唇部就被咬住。
濕熱又帶著股酒香的味道進入他的口中。
風逸推不開此人,乾脆就咬對方唇,他一下手毫不留情,對方的嘴角流出血後他才被鬆開。
嘴裡傳來一陣酥麻和血腥味,他趁此人抹嘴角的功夫把他推下了床,而後趕緊去拿劍。
屋子裡傳來哐哐朗朗的聲音,桌子上面的杯子被碰倒下在地碎成了幾十片。
風逸借著窗外的微光似乎看到眼前人一邊抹嘴一邊在笑。
風逸氣急敗壞,一劍刺過去。
「嗖!」的一下,劍剛碰到那人心臟時,那人就從窗戶跳了出去,瞬間沒了身影。
等風逸追出去時,外頭一個人影也沒有,安靜的只有蟋蟀的聲音。
風逸回屋點了燈,倒水喝著,緩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呼吸,他越想越氣,一拳捶到桌子上:「真是想不到我一個大男人竟然也能被猥褻!」
之後又派人四處搜查卻找不到方才那人的蹤跡。
風逸不知道的是,此時丞相府中,一顆不起眼的樹上,季雲霄正蹲在上面看他惱怒的四處尋他。
「主子,怎麼樣了?」秦聞問。
他剛才在風逸的房間門口幫季雲霄放哨,季雲霄從窗戶跳出來後一下子就沒了蹤影,現在才找到他。
季雲霄抹掉嘴角的血,眼神冰冷道:「親到了,就是凶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