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南疆王去世之前,他便總覺得苗大族長有古怪。
可,到底對方太過狡猾了,所以他也只是覺得古怪而已。
在苗大族長對苗蘭做出那些事,讓苗蘭一定要嫁給自己之後,那種古怪的感覺就更濃了。
一直以來,他都在收集證據。
只可惜,苗大族長藏得太深。
直到,那日齊天昊將他們兄弟兩個全都打了一頓後,丟出了所有的罪證,他才知道前因後果。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齊天昊的強大之處。 ❁❋
更是心驚,並且慶幸南疆沒有與大慶真正的為敵。
否則,南疆危矣。
也正是因為齊天昊為他的這些證據,所以他在知道了苗大族長的野心以及布局後,才來了這麼一個將計就計。
耶莫對下面說的話,自然是帶著內力的,如此才能讓更多的人聽見。
然而,這話,卻是讓底下的人誤解了。
原本還在底下沒有說話的苗氏族人,在聽到耶莫的話後,更是又驚又怒。
苗氏二族老苗言站出來,抬頭朝著上面的耶莫怒聲喊道,「你怎可私自處置我們的大族長?」
其他人聞言,也是大怒。
耶莫都有些頭疼了。
這些人,就不能讓他一次性把話說完?
懶得聽那些人嘰嘰喳喳,耶莫直接一揮手。
然後,兩個南疆護衛就將五花大綁的苗大族長給帶來了。
此刻,他嘴裡塞著布條,但是卻並不難將他認出。
看到『苗大族長』還活著,大家忽然就閉嘴了。
因為,所有的『苗大族長死了』以後的謾罵,是不成立的。
耶莫看向二族老。
二族老是個頭髮鬍子都白了的老人。
輩分上來說,二族老要比族長長一輩。
年齡上,二族老比族長大個十幾二十歲。
血緣上,二族老還是族長的親五叔。
所以,耶莫目光就落在了二族老的身上了。
「敢問二族老,當初苗大族長出生時,是一個孩子,還是兩個孩子?」
二族老聞言一怔,完全沒有想到耶莫會問這樣的話。
一時間,二族老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顯然,其中還有隱情。
不過,耶莫可不允許他沉默。
「二族老,這件事很嚴重,請您務必回答。」
聞言,二族老複雜的看了一眼耶莫,又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苗遇』,隨即開口,「兩個。」
「那麼,敢問二族老,可還記得苗大族長身上可有印記?」
二族老聞言,神色不是很好。
「你問這個做什麼?」當初,那多出來的孩子,也是被處死了的。
畢竟,那個時候的南疆王是苗氏。
而雙生子影響國運,其實不是巫族專屬, 更像是皇室的專屬。
偏偏,不管是巫族耶氏,只要坐上南疆王的位置,那麼皇室就不可有雙生子。
耶氏和苗氏不同的是,苗氏若非皇室時,是不必遵守這個規則的。
「還請二族老據實相告,這件事非常重要!」耶莫聲音冷沉了幾分,屬於南疆王的威嚴,就此展現了出來。
二族老見狀,下意識的就開始回想。
雖說,年代已經遙遠了。
可是,皇室出現雙生子的事情,在整個苗疆還是非常重要的大事。
所以,當年的南疆王妃生出雙生子時,他也去看了。
雙生子,自是有一強一弱,一大一小。
有說法是,兩個孩子註定不相容,會腹中搶運勢,強的那個就大點,重點。
所以,最後基本上留下來的,都是強壯的那個。
那年,出生的兩個孩子其實差距不大……
閉了閉眼,二族老才道,「當年,被處置的那個孩子身上有個烏黑的胎記,如同拳頭大小,在胸口,而大族長的後背,有一個三角形的傷疤。」
當年,那個被處置的孩子,就是因為胎記,才會被處置。
耶莫聞言,然後朝著一旁的護衛示意。
護衛見狀,伸手『撕拉』一聲,將『苗大族長』的胸口撕開了。
整塊胸口在外面,那拳頭大的黑色胎記也極為明顯,哪怕是隔著這老遠,胎記也能看得到。
二族老見了,震驚了。
「還請二族老和苗氏族人一同上來,親自驗證。」耶莫開口。
接著,宮門被打開,侍衛湧出,開出了一條通道,直接到了苗氏族人身邊。
二族老的臉色,此時已經凝重無比了,見狀,第一個動作。
接著,苗氏族人就登上了皇宮的宮牆。
看清那胎記是真的,且形狀和記憶里的一般無二後,二族老有些激動的拉開了『苗遇』的後面的衣衫。
空的!
那個三角形的疤痕,根本就沒有。
怎麼會?
二族老險些站不穩了。
耶莫這才解惑。
「如你所見,他不是苗大族長,他是苗大族長的雙生兄弟。」
二族老看向『苗遇』,眼底滿是不可置信,「不可能,當初王妃親自——」
說到這,二族老說不下去了。
一個親娘,當真會處置自己的孩子?
難道——
思及此,二族老震驚了。
當年的嫂嫂,竟是,偷梁換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二族老問耶莫。
耶莫「五年前,真正的苗大族長就被他害死了。」
世人尊重的是苗遇,而不是壞事做盡的眼前此人。
「你……苗羅——」二組長看著『苗遇』,喊出了這個名字。
當年,那孩子死時,王妃給他取了這麼個名字。
「二族老,如今了,您還要包庇他麼?包庇這個殺害了真正的苗大族長的人?」耶莫高聲質問,聲音傳出了老遠。
底下的百姓聽了,無一不震驚。
而耶莫,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讓大家都聽到。
因為,殺害真正的苗大族長的人,他不會姑息。
尤其,這些年的事情,都是他一人所為,當真是做盡惡事不為過了。
而耶莫也很清楚,今日這些請命的人,是苗氏人給引來的。
二族老,必然參與其中了。
二族老聞言,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幾歲。
這一刻,他忽然也想起來了。
當年,他也曾覺得苗遇不一樣了。
這幾年,他的野心也是越來越大,昨日那事情,他原是不同意,可……
「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殺他——」二族老對著苗羅說了這麼一句,便身形佝僂的轉身下了城牆。
這意思是,他不準備管了。
耶莫見此,終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