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軍、王佑國。
「！！！」成玉禾、成玉芳。
還有王家其他人：「……」
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王老爺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而王天一、王天明兩兄弟，則是臉上沒有表情。
事實上，他們早就從父母的爭吵中，分析出自己的『來歷』，也知道爹給自己起這個名字的原因。
王佑軍排行老四，王佑國排行老五，他們前面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最小的就是王春蘭。
兄弟倆同一天結婚，前後腳有了兒子。
王佑軍的兒子，叫王天一（王天意）。
王佑國的兒子，則是叫王天明（王天命）。
從名字不難看出，倆兄弟是真的『認命』了。
要是成玉禾和成玉芳不作死的話，這個家還是會將就過下去的。
只可惜啊……
貪心不足蛇吞象。
至於其他喜當爹得來的孩子？
名字就更加隨便了，什麼鐵柱、銅柱、石頭柱的，反正是怎麼隨便怎麼來。
而他們的親娘，也絲毫不在乎。
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誰的，還管個p名字？
良久，王佑軍開口道：「爹，兒子同意分家。」
默了默，又說：「這些年您們二老辛苦了，所以我打算淨身出戶。」
王佑國聞言，也緊隨其後：「爹，我也同意分家，也跟四哥一樣淨身出戶。」
「我不同意！」成玉禾、成玉芳齊聲道。
她們是真的忍不住了，哪怕冒著被打的危險，也必須捍衛自己的利益。
成玉禾直接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似的朝王佑軍撲了過去。
「王佑軍你個窩囊廢，你不是男人！要不是你自己不行，我又何必去外面找男人？都是你害的，是你害了我一輩子！」
本以為王佑軍還會繼續當個縮頭烏龜，可隨著「啪啪啪」的三個大耳刮子，成玉禾如破布般被王佑軍扔在地上。
她捂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王佑軍，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一般。
「你，你竟敢打我？」
「嗤。」王佑軍冷笑一聲：「我都一無所有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說完抬起腳，一腳一腳狠狠地踹在成玉禾身上。
多年來壓抑的怨恨，如火山般爆發！
連飢餓的身體，都阻擋不住這熊熊烈火。
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死，或者自己死！
至於不打女人？
反正他現在都算不上一個男人了，還怕什麼打女人？
仿佛打開了某個開關，兄弟倆發瘋似的發泄著，壓在心裡多年的怨氣。
「啊…嗷…」
慘叫連連，神嚎鬼哭。
院子裡人滿為患，可卻沒人敢上前多說半句。
開玩笑！
被戴了幾十年的綠帽子，給人養了幾十年的白眼狼，這口氣誰咽的下去？
也就王家這倆慫貨，居然忍了這麼多年……
半個小時後，倆人被打得奄奄一息。
成玉禾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
成玉芳生了兩個兒子，兩個女兒。
可兒女們卻紛紛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這對姐妹倆來說，無疑是一場巨大的打擊。
大兒子骨子裡流著王家的血，對她們有所怨恨也是情有可原。
可其他兒女呢？
為什麼？
想要破口大罵，可全身的疼痛，卻讓她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男人、兒女，紛紛表態淨身出戶。
當然，除了王佑軍、王佑國、王天一和王天明以外，其他人都是被迫的。
不想分家又如何？
說白了，他們只是一群父不詳的野種而已。
不走難道等著被抓去勞改嗎？
這年頭可沒有繼承法一說，老人願意給你你就有，不願給你只能滾蛋。
當然……
冤有頭債有主，親生父母絕不能放過就是了。
十幾個人齊齊整整的，朝王家老兩口磕了個響頭。
「爹/爺，娘/奶，兒子/孫子不孝，對不起！」
說完便拖著地上倆人，失魂落魄的出了院子。
至於去哪兒？
誰知道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
「媳婦兒，你怪我嗎？」王天一一手抱著兩歲的兒子，一手牽著媳婦兒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養活你們娘倆的。」
劉艷笑了笑：「我信你。」
她明白丈夫的目的，也支持他的決定。
爹和爺奶……真的太苦了。
一旁的王天明，也抱著兒子看向自家媳婦兒。
楊霞好笑的白了丈夫一眼：「我也信你。」
兄弟倆對視一眼，紛紛揚起了唇角。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大哥，咱兩家暫時搭夥過日子如何？」王天明問。
王天一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好啊，反正山下也沒東西吃，要不咱去找個山洞住吧？」
「行！」
「太好了，那我和大嫂一會兒去撿柴火，夜裡涼得燒火。」
「好，我和大哥去打獵。」
「……」
四人有說有笑的朝後山走去，絲毫沒被方才的事情影響。
由此可見，他們早已預想過有這麼一天……
……
-
後山
「妹妹，你吃草也就算了，咋還吃上石頭了呢？」
「這是沙土，吃了會死人的。」
「誒誒誒，這花有毒，也不能吃。」
「不是……這樹苗太大了，你小心傷著小嘴。」
「……」
楚文業盯著爬一路吃一路的妹妹，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家妹妹咋這麼能吃呢？
一口一個坑，都不帶停頓的……
看得他瞠目結舌，膽戰心驚。
「妹妹，咱不吃了好不好？」
「以後哥把所有口糧都留給你，再也不吃肉了成不？」
「哼哼，妹妹太不乖了，哥再也不帶你來山上玩兒了！」
「！！！」楚靈。
這怎麼行？
她抬起小腦袋，臉上滿是泥土和草屑，跟個小花貓似的。
「哥，壞！」
大ji荒還要持續到明年，她必須儘快換點糧食出來。
前段時間，天沒亮爹就悄悄去了趟黑市，可結果依然空手而歸。
想到家人差點被活活餓死的場面了，楚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行，她還得多吃點兒草……
啊呸！
多種點草才行。
「！」楚文業呆愣了片刻，隨即又驚又喜：「妹妹，你剛剛叫我哥了？」
楚靈：「……」
這反射弧也太長了。
楚文業也沒奢望妹妹回答自己，只是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妹妹，再叫一聲哥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