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政心中就像一團亂麻。
他母妃去世已經有四十多年了。
可現在蘇瑤瑤卻告訴他,他的母妃沒有死。
太后的臉色漆黑如碳。
她從座位上離開,腳步有些急。
皇帝到底是皇帝。
她不好和皇帝鬧得太過難看。
但子債母償。
她要趕緊回去,從那賤人的身上加倍找補回來。
【慘了慘了,陛下的母妃又要倒霉了。】
「太后。」
眼看著太后要走出殿門,東方政急忙叫住太后。
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緩和一些。
「太后,朕被那蘇景辰給氣糊塗了,一時失了言。」
「今日到底是朕的五十大壽,還望太后莫要與朕計較。」
「慈寧宮的路途有些遠,不如太后還是先在偏殿休息一會兒吧。」
太后慍怒的表情一滯。
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東方政,眼神帶著訝異。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和皇帝相處這麼多年,這還是皇帝頭一次服軟。
想來皇帝是歲數大了,越來越注重親情了。
太后的心裡稍微舒坦了些。
這麼多年了,畢竟是皇帝頭一次服軟。
她就勉為其難的給皇帝個面子吧。
「既如此,那哀家便去偏殿吧。」
【希望太后去偏殿待一待,心情能好點。】
【不過話說回來。】
【也不知道柳小琴和那個下人還在不在偏殿的床上。】
蘇承華走到太后身旁。
他對著太后討好的笑了笑,示意門口的方向。
「太后娘娘,您小心腳下的門檻。」
剛剛太后可是唯一一位替蘇景辰說了好話的。
他得好好巴結下太后。
太后眼中閃過鄙夷。
蘇承華算計自己的髮妻,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哀家又不是三歲孩童,哪輪得到你多嘴。」
太后冷哼了聲,昂著頭離去。
蘇承華的笑容有些僵硬。
今天出門他是沒看黃曆嗎。
怎麼事事都不順。
【哈哈哈,渣爹又又又碰壁了。】
距離比較近的官員們聽到蘇承華被懟,發出了一陣嗤笑聲。
蘇承華現在很明顯是被陛下厭棄了。
他們得見風使舵,諷刺蘇承華幾句,好從側面討好陛下。
「都被貶成九品小官了,還不老實。」
「人家之前可是正六品官,有大志向,和咱們可不一樣。」
「你也說了,是之前哈哈哈。」
……
蘇承華臉色漲紅,縮著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往日裡,這些人哪個不是對他卑躬屈膝。
今時不同往日。
他忍。
主位上的東方政打了個手勢。
暗衛很快便來到他的身旁。
他低聲耳語。
「慈寧宮有一密室,密室中應該有一個年邁的女人。」
「你去看看那個女人情況如何。」
然後去找那個把江氏關在偏殿的宮女,讓她帶上人皮面具做替身,將那女人替換出來。」
「屬下明白。」
暗衛領命快速離去。
李公公走到東方政近前提醒。
「陛下,該到獻壽禮的環節了。」
東方政抬了下手,眼神別有深意。
「先不急,再等等。」
李公公面露疑惑。
等什麼?
很快,他便知道了答案。
跟隨太后一起離開的小太監折返了回來。
他站在門外,一副有事要稟的模樣。
<center>
</center>
李公公接收到東方政的暗示。
他扯著嗓子喊道:「進來。」
小太監小跑到殿中央跪下叩首。
他哆嗦著身子。
「陛下,有人在偏殿的床上行……行那大逆不道之事。」
【哦吼,有熱鬧可以看了。】
【該不會是柳小琴和那個府內的小廝吧。】
此話一出,滿場譁然。
之前在偏殿內,江氏戳穿了蘇承華的詭計。
床上有一男一女。
男的是蘇府的小廝,女的他們沒看到臉。
當時臨近壽宴開始。
他們也沒多關注那女人是誰。
本以為事情到此會告一段落,沒想到居然還有後續。
眾人的眼神中滿是八卦。
東方政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故作冷臉。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將他們給朕帶來,朕倒要看看是誰。」
之前在偏殿,那對男女被捉姦在床。
眾人肯定能猜到是江氏設計的。
這對江氏的名聲不好。
所以他故意忽略了那對男女。
等人們都離開偏殿後,那對男女再行苟且之事,這就與江氏無關了。
士兵們的速度很快。
不一會兒,就將柳小琴與那小廝帶進了大殿中央。
二人衣著凌亂,脖子上滿是曖昧的紅痕。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前不久發生了什麼事。
【等著公開處刑吧。】
【現在在場的人可比之前偏殿的人多多了。】
蘇承華直勾勾的看著柳小琴,眼神震驚。
柳小琴不是一直扮作婢女跟在他哥的身邊嘛。
什麼時候鬼混到偏殿的床上去了?
柳小琴心裡恨的要死。
本來應該是江氏被捉姦在床的。
為此,她特意讓蘇承華找了一個樣貌俊郎。
但貪財又貪色,極其難以甩掉的下人。
萬萬沒想到,最後竟變成了她與那下人被捉姦在床。
經此一事。
就算蘇承華知道她是被陷害的,蘇承華也肯定會厭棄她。
而這個和他發生關係的下人將會一直纏著她,從她這裡不斷的撈好處。
只是想想,柳小琴就覺得兩眼一黑,想要昏死過去。
眾人竊竊私語。
「之前這兩人被捉姦在床,我還以為是江氏設計的。」
「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啊。」
「都被捉了,大家走後,他們還行那苟且之事,想來應該是本來就有私情的。」
「咱們誤會江氏了。」
……
【這次是太后發現柳小琴與下人私通的。】
【與我娘親可沒有太大關係。】
【陛下這招用的真是妙啊。】
東方政被蘇瑤瑤誇了。
他心中高興,面上卻是不顯。
他沉著臉看著下面的二人。
「你們有何話可說?」
柳小琴憋屈極了。
偏殿內準備的薰香中加了料。
那「料」是特製的。
起效的快,消散的也快。
太醫絕對查不出來。
她想說是江氏陷害的她。
可她手裡沒有任何證據。
說出來就是誣陷朝廷命婦,罪加一等。
她只能認栽,吃下這個啞巴虧。
「民婦知錯,請陛下恕罪。」
「草民也知錯。」
距離柳小琴比較近的一位夫人,發現了柳小琴的臉邊有些褶皺。
她咦了聲。
「這個人臉上是戴了什麼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