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幫沈聽瀾穿好衣服,他們下樓吃飯。
沈聽瀾坐著輪椅,他雙腿沒問題,但因為病弱,沒一會兒就會累。
坐輪椅,能節省些體力。
婚房是棟二層小別墅,有步梯,有直梯,推他乘直梯下去,來了餐廳。
阮念和他面對面坐,餐桌上已擺好清粥小菜,都是一些易消化的,沈聽瀾昏迷了好些天,腸胃嬌弱,也只適合吃這些。
飯吃完,沈聽瀾抽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手,問江管家,「查出昨天打少夫人的人了嗎?」
江管家道,「查出來了,正在近一步確認。」
「都有誰?」
竟然來他院裡打人,還打的是他第1天過門妻子,是欺負他這個病殃子嗎?
江管家恭恭敬敬的說,「昨天少夫人挨打的那個時間段,一共有三個人來我們院裡,一個是茶水房的女傭小蘭,一個是打掃庭院的小胡,還有一個是夫人貼身伺候的張姐。」
「……」沈聽瀾聽著江管家的話眯眸,在心裡估量著會是誰。
而坐在那裡的阮念腦袋瓜也沒閒著。
會是誰呢?打她的張揚跋扈,那個打掃衛生跟、茶水房的,感覺都不像,不會是夫人身邊伺候的張姐??
她正這麼想著呢,江管家又提醒其他事。
「那個,時間差不多了,還要去老爺子、老爺、夫人那邊請安,可是少夫人……」
江管家是自己人,跟了沈聽瀾好些年了,沈聽瀾已經把阮念是啞巴、以及替嫁的事兒,都告訴了他。
可是啞巴怎麼請安?
「我跟著一塊。」沈聽瀾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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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莊園是園林設計風格,各種珍奇植被,應有盡有。
此時是早上7:00。
阮念推著沈聽瀾出門,清晨的空氣好,綠葉枝椏上掛著露珠,花兒香氣清幽。
豪門規矩多,請安也等於敬茶。
阮念和沈聽瀾過去,先去見沈老爺子,沈老爺子上了年歲,有些老花眼,之前也沒太看阮輕輕的照片,並沒有認出阮念不是阮輕輕。
等從沈老爺子那離開後,他們又去見沈父沈致遠、和沈母王惠蘭。
一進門,沈致遠和王惠蘭見兒子也竟然來了,很是差異,「聽瀾你怎麼來了?這大早上的寒氣重。」
王惠蘭說著招呼身後的傭人去拿毛毯。
等毛毯拿過來,忽然阮念手臂緊緊的抓了下沈聽瀾。
那是下意識害怕的動作。
也是……阮念裝的。
因為拿毛毯的那個傭人,正是昨天打她的那個!!
沈聽瀾被抓,他頓時抬頭看阮念,阮念不安的吞咽喉嚨,給沈聽瀾傳達害怕的信息。
沈聽瀾立馬明白了,王惠蘭接過毛毯,蓋在他身上,他後背倚靠在輪椅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傭人張姐。
那種笑容帶著不滿與譏誚。
王惠蘭和沈致遠都有注意到他不一樣的神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他看的是傭人張姐。
「這是怎麼了兒子?」
「你問她,她心裡應該清楚。」沈聽瀾抬了抬下巴,手臂搭在輪椅扶手上,雙手交叉著,雖然是個病秧子,卻有種誰都不敢招惹的孤傲在身上。
「這到底是怎麼了?」王惠蘭這次問傭人張姐。
「我、我不知道啊。」傭人張姐哪兒敢承認?神色泄露出幾分慌張。
她沒想到阮念竟然告狀了!
這啞巴竟然告狀了!!
「不知道?」沈聽瀾輕笑,「給我妻子灌了藥,毒啞了她,以為她不能說話,你就能瞞天過海了?!」
「???」張姐。
「!!!」阮念。
沈聽瀾這是把她啞巴的事嫁禍到這張姐身上了?
這男人……真是腹黑絕殺啊。
這口鍋落在這傭人身上,看她傭人該怎麼說!
阮念有了種看戲的感覺,同時她也配合著,抿唇、摳手、把自己手指頭摳的生疼,疼到眼眶都紅了。
接著眼淚滴落,她哭的委屈。
沈聽瀾正巧抬頭,就看到她可憐兮兮的偽裝模樣,頓時在心裡嘖了聲,這女人……還挺聰明,竟然知道配合。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