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話13 這是病，得治
「鳳嬸，順子釣魚確實有些過度了，這不是什麼好事，耽誤正事什麼的倒在其次，主要長時間坐那裡一動不動，吃飯作息都沒了規律，尤其對身體的健康影響大。」高野走上堤岸，笑著對陳玉鳳說道。
「野哥……」順娃子一聽急了，我的親哥呀，你是來救我於水火的，還是來落井下石的？
「高來順你聽到沒有？你再這樣釣下去，你的身體就垮了！」陳玉鳳眼珠子一瞪，掐的高來順腰間軟肉就是一下。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下手就有點狠了，痛得順娃子呲牙咧嘴，目光幽怨窩火地剜著高野。
高野視而不見，接著道，「順子這樣折騰，是病，我覺得不是個辦法，得治。」
「野仔，你是咱村最有文化的人，你說說看，兔崽子這病該怎麼治？」陳玉鳳目光殷切地望著高野，仿佛在看著救苦救難的菩薩。
順娃子釣魚成痴，她何嘗不曉得這是病，是頑疾，她也無數次地用過藥，甜的苦的，軟的硬的，組合的……可不管什麼樣的藥下去，都看不到一毛錢的效果。
陳玉鳳真的要氣死更要急死了，放任兔崽子如此作下去，他這輩子算是再沒半點的希望……
「我看啊，堵，不如疏。」高野正色道。
「堵不如疏？」陳玉鳳文化水平有限，理解不了這話的意思，說道，「這樣吧野仔，你直接說我和他爸要怎麼做，小王八蛋又要怎麼做……野仔你曉得的，從小到大，你們這輩人里，嬸最相信的人就是你。」
順娃子聽到老母這話，急忙向高野使眼色，暗示的東西不要太明顯。
「嬸，我知道你很信任我，所以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這份信任……交給我吧。」高野有點動情地道。
除去信任這一塊，順娃子的父母對他是沒二話說。
高野的父親去得早，母親里里外外操持著，當爹又當媽，經常會顧及不到三個孩子……
好些次數，母親在鎮上做工掙錢，高野回家冷灶冷鍋，都是在陳玉鳳家吃飯。
順娃子他爹媽也從沒半點嫌棄憎惡，相反還把好吃地一個勁兒往他碗裡夾，惹得順娃子都眼紅……
「嗯嗯，嬸都聽你的。」陳玉鳳眼眶有些潮濕地用力頷首。
高野把「治病」這事攬了下來，出於對高野的相信，她覺得兒子這回鐵定能得救。
「嬸，你等一下，我和順子聊聊……小米，這是鳳奶～奶，爸爸和順子叔叔說說話，你陪陪鳳奶～奶。」高野拉過兒子。
「嗯，你和他好好說道說道……」陳玉鳳忙道，拉住小米親昵地說起了話。
……
高野和高來順走到一邊，在河堤沿並肩坐下。
順娃子點了支煙，吐著煙霧給高野翻了個大白眼，「野哥我真的懷疑，我是我媽生的？還是你是我媽生的？」
「滾犢子！」高野虛踹了這貨一腳，一本正經地道，「別扯東扯西扯那些沒用的，哥就問你一句，你相不相信哥？」
見高野鄭重其事的樣子，高來順也不再嬉皮笑臉，點了點頭凝然道，「野哥我要是不相信你，這個世上怕是再沒人讓我相信了，包括我爸我媽。」
順娃子一家對自個都如此信任，高野感覺心頭一種莫名的壓力，沉甸甸的。
高野也不矯情裝叉，開門見山道，「好，既然你相信我，那你就聽我的。」
「沒問題，野哥你讓我往東，我決不往西，你讓我上山，我決不跳湖。」高來順再次鄭重表態。
此刻，順娃子目光熾熱，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地激動興奮起來。
高來順意識到，自個十有八九要走往通向人生巔峰的路上了！
……
高來順之所以突然「被打雞血」，是因為非常清楚，高野要幫他幹事業。
順娃子這娃，甭看面色鍋黑，面相憨傻，實際眼睛賊亮，腦瓜子賊聰明，就是一直沒用在正途上……就像村里老人們說的「順娃子要是讀書掙錢都像釣魚這麼用功，首富還有那些人什麼事？」
高來順的的確確聰明。
如果是在來釣魚前，順娃子打死也不會相信高野這個釣技的戰五渣渣，能在釣播上幫到他多少忙……
可通過剛剛在堤岸上的「潛伏偷窺」，他比任何一個下面的釣友都看得清楚看得真切……
上第一條鲶瓜，可以歸結於踩了狗屎；
上到第二條斑鱖，可以說是好事成雙；
上到第三條黑魚、第四條鱸魚、第五隻王八，而且每條魚都是間隔那麼短的時間上來……
這你難道還能用運氣好、用碰巧來解釋？
誰信誰傻子，反正順娃子不可能信！
高野接二連三地上這些絕品好貨，怎麼看怎麼透著邪門詭異，高來順怎麼可能會信？
實際他沒看出高野作釣有什麼異常，也恰恰是沒看出異常，作為無藥可救級別釣客的順娃子才更加篤定，高野肯定有作弊！
甚至順娃子都能推測出，高野用的作弊器，是添加劑一類，或者乾脆點說，就是釣界裡稱之為「小藥」的玩意。
只不過市面上的「小藥」，吹得天花亂墜，效果則真真假假。再厲害的釣界大拿，也不敢拍著胸脯說「小藥」管用好用，包你狂連爆護。
然而高野接連釣獲的神奇表現，已經足夠說明，他手裡的那款玩意，絕逼是妖孽般的存在！
都能讓一個戰五渣變成超級戰神，那麼把戰五渣換成豹子頭高手高手高高手，那將升級到何等牛叉叉的高度？
順娃子光是想想，都感到熱血沸騰……
……
高野察覺到順娃子情緒上的變化，陡然一驚，略作思量，意識到了什麼，頓時苦笑搖頭。
高野不認為自己的機密被順娃子窺見，那才是逆天的存在，誰敢往那上面想……高來順估計是、也不算完全錯誤的誤判了。
左右權衡，高野決定和高來順說點什麼，真誠地看著對方道，「順子，你我是從小到大的兄弟，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我也不瞞你，今天我能釣到這些魚，就是因為我手裡有能讓魚瘋狂的東西，那是我無意中搗騰出來的……」
推測到是一回事，高野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聞言順娃子亢奮不已，心情激動到無以復加，看高野的眼神都變得狂熱，「野哥，我……」
高來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最後來了一句，「知識就是力量，讀了書的人就是牛比！不服不行，老師打人！」
「你別高興得大早，那東西獲取相當不易，再說了還在初步實驗階段，我現在不可能把它給你去用。」
高野這話自然是胡謅的，但他並非無的放矢。
手機里「一眼泉」排量太小，一天僅能取兩次，泉水彌足珍貴哪。需要用的地方又多不勝多，拿一點點偶爾釣個魚，還是無可厚非嘀，可若天天用去給順娃子釣魚……
高野自問自個還沒慷慨到如斯地步。
基於此，高野打算順其自然地等待——等泉水澆灌下去，帶來的收穫！
「了解，明白……野哥你不說也儘管放心，這事我會把保密工作做到滴水不漏……那個啥，我弱弱地問一句，大概哪個時候我有得用？」
順娃子先是拍著胸膛保證，遂涎著臉討好地問。
「具體沒有準數，大概少則個把月，多則三五個月。」高野道。
「好飯不怕晚，野哥我等你。」順娃子眨巴著眼道。
高野緩緩道，「這段時間你不要再釣魚了，出去打兩個月工掙點錢……浪了這麼多年，該拿個態度給你父母看下，掙點錢回來讓他們高興高興了。」
順娃子一聽就蔫了，哭喪著臉道，「野哥你這是要我的命啊……那啥，我少釣點魚，在家裡多幫我爸媽做些農活行不？」
「行！不過你別指望我以後幫你！說到做到！」高野擲地有聲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