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兇手
皇上可沒耐心聽這些,他只想知道老三是怎麼死的,到底是誰殺了他?
「既然已經知道是中了迷藥,那到底是誰下的手?這個得儘快查清。」
蘇軼昭立刻將首先發現三皇子屍體的人叫來,此人是三皇子的侍妾。
「當時妾身聽聞殿下回來了,便來找殿下。」
蘇軼昭這才發現這裡是內院,按理來說早朝過後,不是去衙門就是去外書房議事,怎麼會來內院呢?
「你來找三殿下所為何事?」
看著女子不過二八年華,嚶嚶地哭泣著,一股柔弱小白花的形象立了起來。
「妾身,是殿下讓妾身過來的。」
「可有人作證?」蘇軼昭問道。
「這?只能是妾身屋裡的丫頭瓏歌了,她是看著妾身過來的,一路上倒是沒碰上什麼人。哦!對了,路上只碰到皇子妃屋裡的張嬤嬤,她當時見著是妾身,還訓斥了妾身幾句。」
這女子有兩名人證,蘇軼昭讓人即刻將兩人帶來盤問。
問過府上其他下人才知這妾室住的屋子離這裡走路需要一盞茶的時間,這個時間內,要走到這間屋子,還要殺一個人,確實時間上有些不夠。
蘇軼昭等手底下的侍衛盤問過另外兩人之後,與女子所言沒有出入。
讓女子暫且回去,蘇軼昭隨後再次進了三皇子的屋子。
這裡是三皇子的臥寢,蘇軼昭卻沒在裡面看到有關女子之物。
裡間是洗漱用的,有一個大大的池子,白色花崗石鋪就的。除此之外,就只有放置衣物的凳子和衣架。
外間倒是有梳妝檯,蘇軼昭打開其中的妝奩,只有男子所用之物。
一把玉梳,其他都是荷包、香囊和發冠。
唯一的女子之物,是一套擺放在梳妝檯上鑲嵌著瑪瑙的頭面。
聯想到那妾室所言,蘇軼昭心裡有了數。
仔細在裡面尋找著痕跡,每一寸都不放過。
看了一眼房梁的高度,若是將人放上去,一般女子應該做不到,因為三皇子長的有些魁梧,但若是藉助工具也不是不可能。
仵作之所以說三皇子是自盡,那是因為他的屍體下面放著一張圓凳,上面還有三皇子的腳印。
蘇軼昭仔細看過,腳印是有,很清晰。但過於清晰,那就不對了。
懸樑自儘是最後踢掉凳子,在踢凳子的過程中,一定會留下痕跡,上面的腳印不會完整,邊上也會有模糊的印記,這張圓凳上的印記並不符合。
可兇手放上去,那就一定得藉助工具。
「若是扛著人站在凳子上放上去,那得花很大的力氣,昏迷的人也不會認他擺布。」
此時康釋文也進來了,他一臉沉思。
「就算是本官,抱著一個昏迷的人掛上去,也很有難度。」
「那若是用繩結吊上去呢?」
蘇軼昭指著拔步床上床槓的一處,「您看!這裡有磨損的痕跡。」
康釋文湊過去看,而後聽著蘇軼昭開始演變過程。
「您是否決覺得這個繩子打結的方式有些怪異呢?」
康釋文抬頭看向還在橫樑上掛著的繩子,他點了點頭。
「確實怪異,一般人懸樑,應該是用繩子穿過橫樑,而後在下面打個結,將頭伸進去。而這個繩結很奇怪,是穿過橫樑,一端綁了個可以是伸進頭的小套,另一端與那個圈重新綁了個結。」
雖然感覺到奇怪,不過康釋文想到這是兇手的手段,也就不足為奇了。
「將人扶著坐在地上,打好繩圈將頭套進去。然後用繩子一斷穿過房梁,另一端先綁在這根床槓上,以免下滑。隨後用力拉上去,應該能省力不少。最後解下床槓這邊的繩子,結在那端繩子上,造成自盡的假象。」
蘇軼昭說的就是槓桿原理,其實力氣小的人也是可以做到的。
「這麼說來,這府里的女子也不應該排除,那些丫鬟也有嫌疑。」康釋文想了想,蘇軼昭這個推斷是成立的。
「當時一發現三皇子的屍體,府上的長史就立刻讓侍衛封鎖了皇子府,誰都不得出入。只讓門房去衙門報官,期間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康釋文呢喃道。
蘇軼昭覺得那長史倒是個有見識的,這件事處理得不錯。
「那發現之前的半個時辰,可有人出府?」蘇軼昭就怕兇手已經跑了。
「問過門房,只出去兩名管事。一個是莊子上的,來府里稟報莊子上產出的。還有一人是後院女眷的採買,是個婆子,去給針線房買些絲線之類的。因為這兩人和門房打過招呼,因此門房印象深刻。」
蘇軼昭點頭,「不知道京兆府找人詢問過這二人沒有。」
「問過了,可以排除嫌疑,並無異常。」
康釋文剛才就是趁著蘇軼昭屍檢的時候,去做了這些。
蘇軼昭計算著角度,看看兇手當時會站在什麼位置將人掛上去。
一直退到床頭邊,蘇軼昭這才看向四周。
她趴在地上,看向了床底,終於被她發現了異常。
伸手將那小東西拿在手上看了看,蘇軼昭舉在眼前看了看,最後對康釋文道:「將那侍妾抓起來吧!」
康釋文聽到蘇軼昭的話,二話沒說,拉開房門,就沖了出去。
「拿下侍妾居氏!」他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衝著居氏所在的屋子跑去。
原本居氏就在一旁的屋子裡休憩,誰料門被猛然打開,眾人一看,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我看誰敢動,否則我就殺了她。」
蘇軼昭察覺不對,她在空間內拿出袖箭綁在手腕上,而後走出屋子,果然看見居氏劫持了三皇子妃。
一把長劍架在了三皇子妃的脖頸處,居氏一改剛才的弱不禁風,眼神變得十分冷厲。
她架著三皇子妃往前走,眾人只能後退。
「給我準備一匹馬,讓我離開。」
蘇軼昭隱藏在人群後,準備伺機而動。
這女子明顯會武,她的準頭不太好,就怕沒重傷那居氏,卻連累三皇子妃受傷,甚至死亡,那事兒就大了。
就在蘇軼昭猶豫之時,那居氏卻冷笑了一下,而後下巴朝蘇軼昭的方向揚了揚。
「讓那個大理寺寺丞站到前面來,留下他的牙牌。」
蘇軼昭有些無語,這女子幹嘛要她的牙牌?拿康釋文的多好?
品級高,去哪裡都沒人敢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