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七少爺給皇上下了毒,皇上現在昏迷不醒呢!」
蘇文洲頓時一拍桌子,「荒謬,實在荒謬!皇上身邊這麼多人試毒,小七怎麼可能給皇上下毒?」
他氣得大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難怪皇上不調兵,原來是昏迷了。」蘇錦荀意識到這是個陰謀,小七這是倒霉,撞上了。
有了蘇軼昭謀逆的傳言,那大皇子出兵就有了名頭。
蘇軼珏從旁邊拿起自己的長劍,「祖父!他們這是要趁亂對付小七,咱們若是被拿去要挾小七,那小七就更被動了。」
「我衝出去,去皇宮與小七會合,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若是咱們束手就擒,那就對咱們不利了。」
蘇軼珏說著就要衝出去,卻被蘇文洲給攔住了。
「你現在衝出去,那不是更坐實了謀逆的罪名嗎?」蘇文洲急切地道。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蘇軼昭謀逆,劫持了皇上和皇后,爾等若是敢輕舉妄動,那就以同罪論處。」
外面傳來喊話,在原本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你從暗道出去!」蘇錦荀迅速下了判斷。
見蘇文洲還要阻止,蘇錦荀擺手道:「小五說得不錯,咱們不能坐以待斃。現在宮裡什麼情形,目前還不知。小五帶兩名暗衛從暗道出去,迅速去宮裡與小七會合。只要小七活著,局勢會有轉機的。」
到了這個地步,父親還要相信蘇軼昭,讓蘇文洲很是氣憤。
就是因為蘇軼昭的鋒芒畢露,才讓那些人盯上了蘇家。
「是!」蘇軼珏沒有猶豫,隨後被蘇錦荀推入了書房,開啟了密道。
等送蘇軼珏離開之後,蘇錦荀看了一眼蘇文洲。
「走!這會兒府里只有咱們兩個頂事的男子,去會會他們。」
蘇錦荀說著,聽到府里開始亂起來了,他叫住蘇淮,讓蘇淮去安撫府里的女眷。
他則帶著蘇文洲往外院走去,此時門房已經被外面的士兵給控制住了。
「你們放開他,他不過是一個奴僕,何必為難他?」
蘇錦荀看向坐在高頭大馬上的人,此人竟然是都指揮使李玉榮。
都指揮使司可是各個衛所的最高掌權衙門,都指揮使李玉榮更是官拜二品,直接受皇上的調遣。
沒有皇上的任命,李玉榮是不能突然回京的。
「李指揮使,可有皇上的手諭?」蘇錦荀知道皇上昏迷了,李玉榮怎麼可能有皇上的調令呢?
「還有四日就是四皇子的立儲大典,本官自然要進京參加盛典了,這是皇上應允的。」李玉榮冷哼。
「那就拿出皇上的手諭來!」蘇錦荀不為所動,即便是參加盛典,沒有手諭,怎麼進京的?
「手諭本官自然不會帶在身上,不過這與蘇尚書無關。此次蘇軼昭謀逆,大皇子帶兵進宮營救皇上,本官身為都指揮使,掌管衛所軍隊,怎可袖手旁觀?」
李玉榮說著就朝著身後的手下下令,「記住!不得讓任何人出入,違者先斬後奏!」
「是!」
「李玉榮,你敢公然謀反?即便你身為指揮使,但沒有皇上的虎符,你也不能這麼做。」
蘇錦荀氣急,心中更是對蘇軼昭在宮裡的處境擔憂。
李玉榮看了一眼蘇錦荀,眼神中滿是蔑視,而後一言不發,帶著一隊人馬就走了。
蘇錦荀心驚,這次李玉榮到底帶來多少人馬?他這是要支援大皇子去了?
就在他要想辦法留住李玉榮時,突然跑來一名侍衛,在李玉榮身邊耳語了幾句,接著李玉榮便轉身看向了蘇家。
「來人!將亂臣賊子蘇家一眾人都抓起來。」
李玉榮一聲令下,竟然突然改變了主意。
蘇錦荀心頭一跳,難道是小七在宮裡出了什麼變故?
一眾女眷已經在府里嚇傻了眼,她們全都聚集在內院前的偏廳,等著外面的消息。
「不好了!外面那個指揮使大人,說七少爺謀逆,要將咱們都抓起來。」
一個丫頭跑進偏廳,驚慌失措地稟報導。
老太太一聽拍著桌案怒吼道:「豈有此理,這就是欲加之罪。就憑小七一個人,能謀逆?」
連老太太都懂的道理,其他人自然也明白。
三太太鞠氏十分慌亂,她抹著眼淚道:「怎麼辦?咱們蘇家難道要被抄家?這可怎麼辦?」
蘇軼元忽然撫掌,「為今之計,只有將蘇軼昭逐出家族,咱們蘇家不能再與他有任何瓜葛了。」
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就都看向了他。
他輕咳一聲,這會兒沒什麼好內疚和覺得丟臉的。
「祖母!既然小七謀逆,那就應該想到這樣的後果,咱們蘇家不能陪著小七送死啊!只要沒了小七,再求求情,必定不會落得和他一樣的下場。」
老太太沉默了,開始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大侄,你怎麼能這麼說?你乃蘇家長孫,豈可做縮頭烏龜?小七絕不可能謀逆,你迫不及待將小七撇出去,這滿京城的世家會怎麼看我們蘇家?」
唐氏聽到這話心中湧起了一股無名火,縱然她不喜歡這個庶子,但也明白蘇軼昭是蘇家人。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蘇家的氣節,絕不容許做出這等貪生怕死之事。
「母親說得不錯,即便是下大獄,我蘇家也決不能屈服。莫須有的罪名,我蘇家不認。」
蘇軼梁對蘇軼元怒目而視,他也看不慣這個庶弟,可事關蘇家聲譽,怎可如此行事?
「那你們可有想過府上那些小輩?他們還小,難道就因為這樣莫須有的罪名,葬送在那些叛軍的手裡?咱們蘇家不能不留香火啊!」蘇軼初悲憤地道。
這一番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想起家中的小輩,他們難免不舍。
「犧牲小七一人,能救這麼多條人命,難道不值嗎?」
一直沉默的大太太梁氏也覺得兒子的話有道理,他們沒必要跟著小七去赴死。
「生在世家,既然享受了榮華富貴,那也得承受來自家族傾覆的滅頂之災。」
蘇軼梁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城中,卻依舊堅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