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不理解,你為什麼沒有加入戰局。你之前也部署了很久吧?難道就甘心退出?」
蘇軼昭覺得,對一個有野心的人來說,這根本不可能。
「誰說我沒加入?我當然加入了,但我的目的不止是如此。」
宗澤銘此刻的眼神極其認真,讓蘇軼昭忽然心跳加快起來。
他一把牽住蘇軼昭的手,「我相信,你能感受到我的情誼。讓你為難的事情,我不會做。」
這一刻,他想得到蘇軼昭的答案。
他認為,相伴在蘇軼昭身邊的時間其實夠久了,且他的態度也十分明確,蘇軼昭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
如他所想,蘇軼昭確實明白。
但她之前想的是孑然一身,或走出去看看壯麗山河,並未考慮過男女之情。
她猶豫了,這麼多的變故。今後如何,現在都說不好。
或許蘇文卿登基之後,她就要離開蘇家,屆時她用什麼身份和宗澤銘在一起?
宗澤銘畢竟是王世子,他能拋開榮華富貴和她在一起嗎?
即便她不離開,身份也變得尷尬起來。
「我心悅你!」宗澤銘看出蘇軼昭的猶豫。
「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只要你也心悅我,往後的日子,不管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
若是蘇文卿對蘇軼昭不利,那他就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沒有他的助力,蘇文卿即便登上寶座,也坐不穩。
更何況,還有盛瀾清在,就看蘇文卿會不會兌現諾言了。
蘇軼昭不知該說些什麼,其實她對宗澤銘並非沒有好感。
相處這麼久,確實一直都是宗澤銘在助她,她並沒有付出過什麼。
「等大局定下再說吧!」蘇軼昭掙開了宗澤銘的手,又轉頭看向了下方。
宗澤銘眼中閃過失望,但卻又很快振奮起來。
只要蘇軼昭沒有直接拒絕,那就表明蘇軼昭對他也是有心的。
按照蘇軼昭的脾性,真要沒有好感,剛才就直接拒絕了。
看到蘇軼昭的目光投向五皇子,宗澤銘不禁心中有些吃味。
五皇子相貌不錯,雖然比他要差點,但他似乎比較會哄女子歡心。
看著下方李授之居然真的與蘇文卿聯手對付起了達爾嘛等異族,蘇軼昭有些意外。
不得不說,這兩人與其說是宿敵,其實也不過是兩個惺惺相惜之人罷了!
可惜的是,他們各為其主。不過李授之效忠的是皇上,而蘇文卿,效忠的則是他自己。
達爾嘛在兩個人的攻勢下節節潰敗,不過堪堪半刻鐘,達爾嘛就被一劍封喉了。
蘇軼昭對李授之和蘇文卿的武藝還是有些欣賞的,沒辦法,這兩人太強了。
她自己在武道上沒什麼天賦,自然羨慕這些。
一鼓作氣,二人開始解決鄂崇明身邊的高手。
五皇子則按兵不動,他和皇上的心思一如之前蘇文卿的心思一樣,想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然而蘇文卿帶過來的人馬十分勇猛,不過一刻鐘,就控制了局面。
皇上坐不住了,於是即刻命五皇子動手。
五皇子一聲令下,迅速加入了戰局。
蘇軼昭看了一眼天際,此刻已經天光大亮了。
原本富麗堂皇的皇宮,遍地都是屍體。鮮血浸濕了皇宮內的地磚,甚至濺到了牆上和柱子上。
皇上全身冰涼,他覺得大勢已去。
突然,他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利刃入體的聲音。
一轉頭,他怒喝道:「老四,你幹什麼?」
蘇軼昭和宗澤銘尋聲看了過去,正好看見四皇子將劍從五皇子腰間拔了出來。
五皇子捂住腰間的傷口連連後退,他的眼中有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傷心。
「混帳!」皇上怒急,拔出長劍,對準了四皇子劈去。
四皇子沒有防備,被這一劍從右背劃到了左背,鮮血瞬間浸濕了他的袍子。
皇上一楞,他沒想到四皇子根本沒躲。
「果然,在父皇心中,只有老五才是親生的。」
四皇子吃力地笑著,眼中閃過怨憤,他看了一眼四周,接著便毫無留戀地倒了下去。
皇上手中的長劍掉落在了地上,看著已經了無生息的四皇子,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從未想過,他會有親手殺了自己兒子的一天。
五皇子即刻命人替自己包紮,他身受重傷,已經沒了戰力。
皇后忽然大笑起來,「你居然連自己的兒子都殺,都說皇家無情。今日,我也算見識了。」
她說著看向不遠處的大皇子,「冕兒,既然這江山與我們無關,那做個富家翁也未嘗不可。」
到了這一刻,她醒悟了。
拼盡全力,到最後還是一場空,那不如直接放棄。
看著倒在地上的四皇子,她想到了榮貴妃。
和這些後宮嬪妃們鬥了一輩子,此刻回想起來,不過是一場雲煙罷了!什麼都不如活著重要。
「蘇文卿!你謀逆終究是大逆不道,但我這裡,有保你聲名的好東西。只要你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我們就將東西交給你。」
皇后看著還在浴血奮戰的蘇文卿,她榮華富貴了大半輩子,值了!
但對於皇上,她只有厭惡。
蘇文卿在殺完鄂崇明身邊最後一名高手之時,冷笑了一聲。
「你若說的是遺詔,那就不必了,遺詔只對皇上有用。」
蘇文卿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而後來到了鄂崇明面前。
鄂崇明大驚,他此刻身子都在哆嗦,他沒想到蘇文卿和李授之竟然這麼厲害。
「這裡最該死的人就是你,不過留著你還有些用處。」
蘇文卿命人將鄂崇明綁了,隨後才警惕地看了一眼李授之。
他們的配合十分默契,可惜了,立場不和。
「不!是當年先帝給盛林的一封書信,你說要將這江山還給盛家,可如今誰還記得當年之事呢?有了這份書信,那這江山還給盛家就順理成章了。」皇后道。
蘇文卿聽完十分詫異,「哦?那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皇上猛咳了幾聲,他壓制住溢出喉間的鐵鏽味,對皇后怒目而視。
當年李家正是有從龍之功,這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否則先帝也不可能讓皇上娶了李氏。
先帝還未登基之時,李家家主就是先帝的親信。
有這封信,現在想來,也未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