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低聲在蔣凡的心中說:「你這精神力到底怎麼用的?好好學著點兒!」
蔣凡立刻冷靜下來,調動精神力展開,又一次凝視著沙碩和壯漢倒臥的地方,只見他們倆依然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
神秘人接著告訴他:「你必須時刻將精神力擴散開來,才能隨時抵禦那些試圖控制規則的力量攻擊,否則不知道何時就會中招,等到發現可能就已經來不及了!」
蔣凡露出一絲微笑,對著傅丹娜說:「丹娜姐,看起來我不能跟你多聊了。」
傅丹娜也回之一笑,並沒有回答。
蔣凡微微眯起雙眼,憑空消失了,在不斷地變換位置,讓傅丹娜無法準確鎖定他的位置。
傅丹娜笑了笑,「小凡,你以為姐姐只會傻站著嗎?」說著,她也同樣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道殘影。
蔣凡對此感到有點兒驚訝,但這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此刻他的精神力持續向外擴散,並不擔憂會被傅丹娜控制住。
兩人身影交錯激戰,蔣凡一直以為傅丹娜是已知守護者中最弱的一個,因為在她釋放控制規則之外的時間,似乎處處都是弱點。然而現在交手之後才發現,傅丹娜的身手竟然出奇的好。
「小凡,是不是對我這身手有些驚訝?」傅丹娜現出身影說。
蔣凡緊接著顯現出來,「的確,丹娜姐,你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
傅丹娜笑了笑,「如果我沒有一身過硬的本領,豈不是把自己置於隨時可能遇到的危險之中了嗎?小凡,你不一樣也是這樣嗎?」
蔣凡也笑了,「難怪丹娜姐能夠成為守護者,看來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傅丹娜眼神一寒,「狗屁的命運安排,要不你就為了姐姐委屈一下?」
蔣凡苦笑著搖搖頭,「還是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傅丹娜輕輕一笑,「當然有別的辦法,你可以去那個人那裡把我徒弟帶來,或者你在一年後被他奪走先知之力。」
蔣凡回答說:「這兩個辦法都不行啊,我現在這麼弱,過去搶徒弟估計會被人家打趴下。」
傅丹娜說道:「所以說呀,小凡你還是得聽姐姐的話,接受控制,這樣才能擺脫所有麻煩,姐姐會常常想起你的。」
蔣凡搖搖頭,「丹娜姐,雖然我不知道一年後會發生什麼,但我還是希望能自己去闖一闖。」
傅丹娜臉色一沉,「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說完,她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再次消失不見,下一刻已經貼近蔣凡面前,兩人四目相對。
……
身處一片漆黑之中,蔣凡被綁在一座高架上,上方出現了一雙巨大的眼睛,透過瞳孔,蔣凡看到米爾洛唐曼等人全都重傷倒在地上,胖子更是慘遭殺害。隨後,他感到周圍的溫度逐漸升高,捆綁住雙腳的繩索緊繃發熱,如同烈火焚燒一般痛苦。
蔣凡奮力掙扎,但束縛的繩索卻越勒越緊,火焰步步攀升,他已經無法感覺到腰部以下的身體存在了。
這時,袁浪忽然出現在場地中央,手中握著一把由雷霆凝聚而成的長劍,面露兇狠之色,揮劍直刺蔣凡的心臟。
蔣凡瞪大雙眼看著雷霆利劍刺入胸膛,心口一陣麻痹感傳來,他也隨之緩緩低下頭顱。
傅丹娜看著眼神迷離的蔣凡,眼中紅色消退,輕聲道歉:「對不起小凡,自從上次之後,姐姐不願再理會世間的紛紛擾擾,只想找一個滿意的弟子……」
接著,傅丹娜擁抱了一下呆立的蔣凡,轉身離開。
「可這就是命運啊,對不對?」蔣凡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傅丹娜猛然回頭望去。
蔣凡的雙眼藍光閃爍,微笑著對傅丹娜說:「丹娜姐,我理解你的想法,但這一切都是命運,並不是老先知強加於你的,這是我們無法改變的命運。」
傅丹娜憤怒地說:「任何人也不能再阻止我!」她的雙眼瞬間又變得鮮紅,閃身至蔣凡面前,一記重拳砸在他的腹部。
毫無防備的蔣凡直接被打飛出去,傅丹娜再次閃現追擊,連續兩腳踹在他的身上,這一系列動作流暢自然,完全不像一個操控規則的能力者。
蔣凡艱難地爬起來,正準備發動精神衝擊,卻被傅丹娜一個閃身避開並鎖定了他,隨後沖向蔣凡,又是一拳,蔣凡再度飛出。
蔣凡起身將精神力湧向傅丹娜的方向,試圖造成大範圍的精神衝擊,但傅丹娜毫不在意,啟動控制規則與蔣凡的精神力相撞,儘管只是一剎那,也足以讓她靠近蔣凡。
蔣凡沒想到傅丹娜竟可以將控制規則運用到這樣的程度,老先知曾說過精神力是先知特有的,這麼說來,剛才的言論豈不是胡扯?傅丹娜掌控規則的力量已經達到能夠對抗精神力的程度。
此刻,神秘人開口道:「看得真是夠累的,你們打架能不能別那麼多廢話?把身體借我用一下!」
「嗯?」蔣凡一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
神秘人並未過多解釋,只是抬起手發出召喚,蔣凡的意識體便出現在了他的神識空間中,瞬間,神秘人占據了蔣凡的肉體。
「這位姑娘,你……」被神秘人占據身體的蔣凡還沒說完,就被傅丹娜一腳踢飛出去。
「下手太重了」,「蔣凡」從地上爬起來抱怨道,「我還沒適應這具身體呢。」
傅丹娜看著「蔣凡」,「你……」
「蔣凡」閉眼片刻,再次睜開時,眼中紫光環繞,「這具身體太過虛弱,無法承受太多的能量,不過應該勉強夠用了。」說完,他的雙眼泛起紫色光圈。
傅丹娜立刻施展操控法則,蔣凡低聲問:「你能看到那些法則嗎?」
顯然,這句話是對意識中的蔣凡說的。蔣凡緊緊盯著前方,慢慢地能夠察覺到一些若有若無的波動。
蔣凡繼續解釋道:「根據不同的法則力量,展示出來的法則線也會不同。控制法則屬於精神類法則,所以它是透明的。」
在意識里的蔣凡問:「你怎麼懂這麼多呢?」
對此,蔣凡回答:「只要你精神力足夠強大,你可以瞬間了解所有你想知道的東西,並且融會貫通。」
說完,蔣凡抬起手臂,掌心朝前,那些普通人看不見的法則線條迅速匯聚到他掌心,並被他瞬間吸收。
蔣凡看看自己的手掌,評價道:「你這能力挺不錯的,好用得很。」
意識中的蔣凡和站在面前的傅丹娜都看得有點傻眼。蔣凡問:「原來吸收能力還能這樣使用?」
蔣凡淡笑著回應:「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吸收就是吸收,不能只被動防守呀,而且你還可以主動出擊,看好了。」
蔣凡再度伸出手臂,掌心處似乎形成了一個小漩渦,傅丹娜周圍有條條透明的法則線飄出,紛紛鑽進蔣凡的掌心。
意識里的蔣凡更加困惑,看著這一系列操作,忍不住讚嘆其厲害。他還發現,吸收的控制法則竟然可以補充消耗的精神力!
傅丹娜感覺到自身的法則正不斷流失,立刻閃身後退,就像之前的蔣凡一樣,接著奮力爭奪天地間的控制法則。
蔣凡微笑著說:「剛才你說得沒錯,拉開距離也沒用。」傅丹娜隨後發現,無數法則開始湧向蔣凡所在的方向。
蔣凡又對意識中的蔣凡說:「我已經給你展示了如何運用吸收能力,接下來教你怎樣運用精神力。」
說完,蔣凡邁出一步,一股巨大的精神力如同海嘯般從蔣凡體內噴薄而出,直撲傅丹娜。
此刻的傅丹娜感覺自己像是面臨怪獸般的壓迫感,迎面而來的精神力仿佛下一秒就會把自己吞噬,她狠下心來封閉內心,反過來施展控制法則進行抵抗。
「哦?」蔣凡驚訝地輕聲叫了一句,咧嘴笑了起來,「這對我可沒多大效果。」隨後他揮手,散溢的精神力逐漸凝聚起來。在意識里的蔣凡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一個似真似幻的巨大波浪憑空生成,宛如海市蜃樓一般出現在傅丹娜面前,隨後猛地拍向她。
即使傅丹娜已使出殺手鐧,仍舊未能抵擋住巨浪的衝擊,最終目光呆滯地癱坐地上。
蔣凡輕笑一聲:「看到了吧?你的身體太弱了,頂多只能承受這種級別精神力的攻擊。如果我使用全力的話,你的身體會在一瞬間就被摧毀。」
蔣凡問:「精神力可以這樣用嗎?」
蔣凡回答:「精神力嘛,之前我不是說了它代表意志和念頭的體現嗎?而且,你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將其轉化為各種攻防手段,只是你現在還不夠強。」
蔣凡又問:「我也可以做到這樣嗎?」
蔣凡搖頭道:「你應該做到的遠不止這些。」說著,蔣凡慢慢走向傅丹娜,而傅丹娜卻異常地一直癱坐著。
待蔣凡走近時,傅丹娜抬起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恐懼,問道:「你是誰?」
蔣凡答道:「自然是我蔣凡,只不過你會很快忘記這一切。」
意識中的蔣凡問:「你要做什麼?」
蔣凡雙目閃爍著紫色光芒,回答:「自然是打破她的記憶,然後重塑,讓她安心做一個守護者。」
意識中的蔣凡又問:「還能這樣做?」
蔣凡輕聲回答:「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精神力的運用方式有很多種,只是你還不懂得罷了。但這次我教你的,你一定要牢記。」
傅丹娜低語:「打破記憶……是嗎。」
正當蔣凡紫瞳閃爍,即將出手打向傅丹娜之際,「等等!」蔣凡的聲音傳來。
「嗯?」蔣凡那隻高舉的手掌停在半空中。
傅丹娜緊閉雙眼等待結果,緩緩睜開眼,凝視著這個陌生的蔣凡,他冷漠的紫色瞳孔令她感到一陣寒意。她輕聲問:「怎麼?可憐我嗎?」
在意識里,蔣凡說:「交給大哥處理吧,我來接手。」
神秘人向傅丹娜冷哼一聲,返回到意識之中,揮手將蔣凡從意識中推出。
蔣凡回到肉體,頭腦還有點懵,稍微定了定神,然後蹲下身,對傅丹娜說:「丹娜姐,我有個想法,你願意聽聽嗎?」
傅丹娜看向眼前的蔣凡,說:「你……」
蔣凡自我解嘲道:「我還是那個小凡,剛才的能力確實不是我具備的,我還遠遠沒那麼厲害呢。」
傅丹娜搖搖頭,說:「罷了,你說吧。」
蔣凡直接屁股坐在地上,說:「丹娜姐,雖然我們認識只有幾個月,但我真把你當成親姐姐看待,就像對待唐哥小米那樣,我也都很親近他們,我們都像一家人,我不願意見到大家不開心,而且我從來都沒把你們當做過保鏢,我一直認為你們都是我的家人。」
傅丹娜慢慢地回答:「你想說什麼?」
蔣凡的目光掃視周圍,輕輕地講:「丹娜姐,這個世界很大,時間很長,我希望珍視身邊的每一位朋友。所以,我希望接下來這一年,你能保持中立。」
「中立?」傅丹娜露出疑問的表情。
蔣凡點點頭,「是的,離約定的日子還有一年,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丹娜姐,你就說我找不到了就好,維持一年的中立態度,等到約定日過後,勝負明朗,一切都將水落石出。」
傅丹娜低聲問:「然後呢?」
蔣凡爽朗地笑了,「然後嘛,自然是我贏了,你看那個女孩是否願意跟你走;如果我輸了,你依舊可以要求帶走那個女孩,不是嗎?」
傅丹娜思考片刻,然後說:「罷了,就這樣決定吧。」
蔣凡笑著回應:「那就多謝丹娜姐了!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破舊的院子裡,小浩靜靜地坐在那裡,米爾洛則焦慮地在院裡走來走去。
「大哥,你就不能坐下歇會兒嗎?看你走得我眼睛都疼了。」魏俊坐在台階上抱怨道。
米爾洛瞥了魏俊一眼,「你說說你,這麼大的個子跑什麼呢?萬一凡哥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魏俊低聲嘟囔:「你凡哥是人,我不是,他的命寶貴,我就是一堆狗屎。」
米爾洛猛地轉頭,「你嘀咕什麼呢?」
「沒、沒什麼……」魏俊收斂笑容,蹭地一下站起來,「有人來了!」
米爾洛也扭頭看向門外,一個人影踏入破舊的院子,米爾洛和魏俊立刻緊張起來。
傅丹娜走進院子環顧四周,問道:「小米你就住這兒?」
魏俊立刻握住槍,槍口閃爍火花,眼看就要動手,傅丹娜淡然地說:「你確定還要再來找麻煩?」
這句話讓魏俊愣了一下,接著他面色嚴肅,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一手緊握長槍,全身氣勢爆發,腳下地磚甚至開始破裂。
「你以為我會怕你不成!」魏俊怒吼一聲,準備向前衝鋒。
「喊什麼呀……」蔣凡的聲音突然從院子外面傳來,魏俊立刻停下了腳步,米爾洛更是一臉激動,卻又因為傅丹娜擋在他面前無法衝出去。
魏俊叫道:「你小子沒事……嗯?」話音未落,發現自己的長槍附加的火規則之力正被院外某種力量吸引,正在逐漸消失。魏俊忙收起長槍上的火規則,此時門外蔣凡開口道:「怎麼消失了?」
傅丹娜緩步向屋內走去,邊走邊說:「別傻站著了,進來吧。」說完便自行進了屋,小浩連忙躲到米爾洛身後,雖然緊緊拽著米爾洛的衣服,可眼神始終緊緊盯著傅丹娜的背影。
此刻蔣凡也步入了院子,看著魏俊說:「你怎麼把火給收起來了?」
魏俊瞪了蔣凡一眼,「再晚一會兒估計就全沒了,你這是什麼能力?」
蔣凡笑著答道:「吸收能力,羨慕了吧。」說著便朝米爾洛走去。
小浩一把抱住蔣凡,抬頭說道:「凡哥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米爾洛也給了蔣凡一拳,嗔怪道:「凡哥你可把我嚇得夠嗆。」
蔣凡摸了摸小浩的頭,安撫道:「沒事了,都解決了。」隨後對米爾洛說:「等會兒你就高興壞了。」
說完,蔣凡牽著小浩也往屋裡走,小浩一邊走一邊得意地跟蔣凡匯報:「凡哥哥我保護了米哥哥。」
蔣凡微笑著說:「小浩真是長大了不少,都……」說著就已經走進了屋內。
米爾洛和魏俊相視一笑,也跟著進了屋。
屋內,蔣凡對傅丹娜說:「丹娜姐,辛苦你了。」
米爾洛對傅丹娜的做法有些不滿,問蔣凡:「凡哥,是怎麼回事?」
「如果不是小凡,我都想讓你就這麼一輩子待下去。」傅丹娜看著米爾洛開玩笑地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米爾洛質問道。
蔣凡忙說:「丹娜姐,你就別逗他了。」
傅丹娜笑了笑,伸出手對著米爾洛輕輕一抹,米爾洛身體一抖,慢慢閉上了雙眼。
不久,米爾洛再次睜開眼睛,全身散發著聖潔的光芒。魏俊看著米爾洛的變化驚訝不已,小浩更是瞪大眼睛看得入迷。
米爾洛收回散發的光規則之力,冷冷地哼了一聲,看向傅丹娜。蔣凡滿臉笑意地對傅丹娜說:「多謝丹娜姐。」
傅丹娜起身道:「好了,我從未見過你,也不清楚你的修為如何,希望你說到做到,約定之日再見。」說完便灑脫地離開了破舊的院子。
魏俊對於事情進展得太快有些懵,問:「她來這裡幹什麼?」
蔣凡開玩笑地回道:「魏哥,沒事了,你現在還不趕緊去報告?」
魏俊這才想起竇管事派他來護送小浩,結果剛出鎮就碰上了蔣凡的事,一時沒多想就上前幫忙,回來後也一直牽掛蔣凡那邊的情況,忘了去通報。現在聽蔣凡這麼說,立刻記起自己的任務,便匆匆離開了屋子去報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