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未央飛出去的同時,丟出手中的石子,蘇大盛下意識地就去擋。
只聽到石子撞擊鐵刀的『哐當』聲,下一瞬,他就被人扼住了咽喉。
沒人看清,顧未央是怎麼移到蘇大盛身後的,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大盛手上的刀已經掉在了地上。
荒野里,顧未央緞發飛舞,衣擺獵獵,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捏著蘇大盛的喉部,臉上的笑卻明媚燦爛。
「都住手。」
本已經劍拔弩張的氣氛,因她這一嬌喝,霎時凝住。
官兵和顧家人,也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瞪大了眸子望過來。
擒賊先擒王。
剛剛讓吳叔教訓官兵的時候,顧未央就料到了,蘇大盛可能會出手幫忙。
雖說她不怕打架,但這些官兵個個配刀,真要打起來,總不免有傷亡。
她不希望她的人有這個危險,但她也得讓這些官兵知道一個道理:她有那個能力干趴他們所有人。
跟她對著幹,沒好處。
她低低對蘇大盛說,「你的命就在我手裡,我不想惹事,但若真有事,老娘我也不怕。」
「叫他們全都放下武器。」
顧未央眸光銳利,一一掃過圍在周邊的官兵。新𝟔𝟗書吧→
官兵們個個面色緊繃,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
他們還沒開始教訓這群不識時務的傢伙,怎麼就要反被教訓了?
久未等到蘇大盛的話,顧未央手上加重力道,警告,「我再給你三秒。」
蘇大盛漲紅著一張臉,脖子被掐著,發不出一點聲。
偏偏顧未央還說什麼只給他三秒,三秒是什麼?他不知道啊!
但他清楚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再不出聲,恐怕永遠也沒機會出聲了。
他有氣無力地拍著顧未央的手背,嘶啞著嗓音,「快,方,開,哦。」
顧未央:「你讓他們放下刀,我就放開你。」
蘇大盛淚流滿面,無力吐槽:你不放開我,我怎麼說話?
但他現在哪裡還敢吐槽,只能使出吃奶的勁做著『放下』的手勢,目眥欲裂地低吼著,「都給偶晃下。」
翠兒眼見顧未央捉住了官兵頭頭,淚也不流了,手上的匕首也不抖了,瞬間又滿血復活。
她抹了把臉上的淚,舉著匕首,煞有其事地威脅道,「你們頭都被抓住了,再不放下刀,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們。」
官兵們其實在顧未央扼住蘇大盛喉嚨的時候,就已經快握不住手上的刀了。
那可是他們中武力最高的頭啊,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人一招制服。
他們紛紛互望了幾眼,在彼此的臉上都看到了相同的疑問和害怕:這女人什麼功夫啊?太恐怖了。
他們只是想弄點銀子花,沒想把命搭進去啊。
是以,在聽到蘇大盛的話後,便毫不掙扎地扔了手中的刀。
那速度快的就像,已經等不及了似的。
一場不可避免的紛爭,被顧未央一招消匿。
「我們顧家,是武將之家,脾氣都比較爆,也過不了忍氣吞聲的日子。」
「我們不想惹事,只想低調的、順順利利的抵達流放地。但若真有麻煩事找上門,我們也不怕事。」
「今日之事實非我願,我只想和各位大人井水不犯河水的和睦共處。」
這一頓慷慨激昂的說辭,顧未央在等著官兵放刀的時候,就已經打好了腹稿。
她說完,放了手中的蘇大盛,笑著問,「蘇大人,你意下如何?」
一張笑臉,很好商量的樣子,跟剛剛狠厲扼喉的模樣判若兩人。
沒了顧未央手上的力,蘇大盛翻著白眼跪倒在地,漲紅著臉,嗆咳了好一會,才緩過勁。
他仰望著顧未央,盯著她嘴角的笑,後頸冷汗直冒:我滴娘耶,差點就去地下見列祖列宗了。
可憐他還沒娶親,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
識時務者為俊傑,好死不如賴活著。
況且,他肩上還擔著,為蘇家延續香火的重大使命呢。
都怪那幾個蠢貨,幹嘛要去惹顧未央。
「顧姑娘,您說的很有道理,今日是我們的不是,我會嚴加管教他們,以後定不再犯,定會對顧家人以禮相待。」
他以手撐地,爬起身,躬身低眉,說的誠懇又恭敬。
顧未央緩緩點頭,甚是滿意,而後,眸光懶懶的瞥向其他官兵,不怒自威。
就聽他們異口同聲道,「定不再犯,以禮相待。」
顧未央拎起地上剛剛出聲挑撥、出言不遜的官兵,冷聲道,「你剛剛拔刀嚇到我弟弟了,去跟他道歉。」
「我都還沒來得及拔刀呢,就被你的石頭砸在地上了,我···」
顧未央目光冷冷,驕橫道,「我說你嚇到他了,你就嚇到了。」
她冷睨著他,緩慢地補充著,「人啊,要為自己說出去的話負責任,懂嗎?」
那人未再敢逞辯,乖乖過去道了歉。
翠兒拎著匕首,特崇拜地看著顧未央,儼然已經成了顧未央的小迷妹。
「小姐,你可真棒!我以後再也不幫著老爺勸你多讀書了,早知道我就跟著你一起練拳腳了。」
顧未央拿過她手上的匕首,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若有所思道,「現在也不遲。」
翠兒雖是個膽子小的哭包,但憑著原主之前對翠兒的記憶,她力氣很大,反應靈敏。
如果稍加指導和訓練的話,自保肯定是沒問題的,說不定還能成為她最得力的臂膀。
她望了眼正在整理的顧家人,裡面除了吳叔和狗兒的身手,其他人莫說抗敵,連自保都成問題。
今日僅僅只是個開頭,這些官兵可不是不要命的死士,未來的路上可能還會有更加多的困難。
真遇到了心狠手辣不要命的,以現在顧家人的身手,還不知道能活下來幾個。
想到原書中的幾次暗殺,顧未央秀眉輕蹙,看來,是時候要提升整個流放隊伍的武力值了。
否則,一拳難敵四手。
就算她能活下來,其他人可就不好說了。
吳叔和狗兒這時候也走回來了,狗兒粗喘著氣,憨笑道,「小姐,你可太厲害了,剛剛那一招是怎麼使的?」
怎麼使的?她用隱身術使的唄。
但這是能拿出來說的嗎?
顧未央故作高深的胡謅,「我那個叫瞬移術。」
「瞬移術?」
「嗯,你要是想學的話,我以後教你就是。」顧未央開始畫大餅。
反正畫大餅又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