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
寧媚兒捂著臉，牙呲目裂，滿臉不敢置信。
「我爹是兵部尚書！你居然敢打我！」
顏璇璣聽到這話就笑了，只是笑意不到眼底，「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選日子嗎？」
此時此刻，她想說，感謝宮心計！感謝姚金玲！這台詞說著，確實不是一般爽！
再說了，寧媚兒跟她拼爹，拼得過嗎？
「你敢打我！敢打我！」
能看出來，寧媚兒是真的氣瘋了。
畢竟是兵部尚書的千金，從小眾星捧月，金尊玉貴，肯定是沒挨過打。
顏璇璣甩了甩胳膊，冷笑。
不過那又怎麼樣？
就是因為寧媚兒沒挨過毒打，才不懂社、會險惡，她今天就教她做人！
「你憑什麼敢打我！」
「你說憑什麼？」顏璇璣豆蔻的手指戳上寧媚兒的肩，把她戳的直往後退，「我父皇是當今聖上！我是當朝永和公主！長山王正妃！你呢？不過一個側室！你哪兒吃的熊心豹子膽，敢在我跟前囂張？」
雖然顏璇璣一貫對封建等級制度深惡痛絕，但這會兒也不得不承認，這等級制度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在對付寧媚兒這種惡毒女人上，很有用。
寧媚兒整個人僵在那裡，看向顏璇璣的眼神終於湧上畏懼。
最近有傳聞說，永和公主恢復神智，不再是以前的痴呆了。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之前寧媚兒敢那麼欺負公主，那是因為公主是痴呆。
可現在顏璇璣非但不痴呆了，還變得凶神惡煞的，讓她不敢不怕。
「王妃恕罪。」
這寧媚兒，倒也能屈能伸。見勢不好，立刻伏低身子認錯。
她一服軟，她身後的那些小跟班面面相覷，「撲通」一聲，跪了滿地。
「請王妃恕罪！」
顏璇璣半蹲在寧媚兒跟前，手指捏住她的下頜一抬。
寧媚兒本來面目還有些猙獰，眼神狠毒，在觸碰到顏璇璣視線的那一刻，她急忙轉變臉色和眼神，但還是被顏璇璣給看見了。
「不服？」
「……妾身不敢。」
「得了吧。你就是不服。」
「……」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服。」顏璇璣冷笑，「你是龍燕回的側妃，自以為高人一等是吧？」
寧媚兒咬牙，「妾身沒有。」
「沒有？你以前欺負起我來，不是很起勁兒嗎？我這人吧，對我好的人，我也會對她好。對我壞的人，我必十倍奉還！」
這話一出，寧媚兒臉色一白，徹底慌了。
—
寶月閣鬧起來了！
消息很快傳到龍吟閣，龍燕回的耳朵里。
「簡直沒有一刻安生！」
龍燕回重重摔了手中的摺子，俊臉陰沉如水，準備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他來到寶月閣外，遠遠就看見院子裡，里三層外三層，圍著好些看熱鬧的妃妾和奴僕。
有人喊了聲「王爺駕到」，眾人急忙分開到兩邊，跪下行禮，也讓了一條路出來。
龍燕回往前走，見顏璇璣坐在藤椅上，面前跪著五六個人，她們個個像狗一樣手腳著地，脖子上套著狗繩，繩子的另一端攥在顏璇璣的手裡。
「王爺！」
寧媚兒也在其中，看見龍燕回，她馬上眼泛淚花的哭喊，想起身。
剛一動，顏璇璣便一勒手裡的繩子，聲音冰冷：「誰准你起來的！」
「你在做什麼！」龍燕回面若冰霜，雷霆之怒直衝顏璇璣。
顏璇璣翹著二郎腿，掏了掏耳朵，笑意淡然：「你沒長眼睛？不會看？我在遛狗啊。」
遛狗？
這裡哪有狗？
龍燕回聞言，指著地上跪著的人，「這是狗嗎？顏璇璣，本王本以為你只是任性了一點，卻沒想到你心性如此狠毒，竟然把人當狗！你在皇宮裡作威作福也就罷了，這裡是鄴城，是本王的長山王府，在這裡，沒人會慣著你！」
龍燕回這一發怒，嚇得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青鎖伸手扯了扯顏璇璣的衣角，壓低聲音：「公主，好漢不吃眼前虧，您跟駙馬認個錯吧。」
顏璇璣冷笑著，從藤椅上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龍燕回。
她站定在龍燕回面前，雖然身高矮他一大截，看他臉時還需要仰頭，但她眼神銳利，氣場竟然一點不輸。
「你剛才說，把人當狗，心性狠毒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顏璇璣說著，一指地上跪著的寧媚兒，「你就看見我現在怎麼對她的。我以前神智不明時，她也是這樣對我的，甚至比這更過分！龍燕回，這你又怎麼說？」
龍燕回眼底閃過訝然，眉宇一皺。
寧媚兒連忙否認道：「王爺，您不要聽王妃亂說！妾身根本沒有欺負過王妃！您相信妾身，妾身怎麼會做那樣的事？妾身沒有！」
顏璇璣見寧媚兒這麼不要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暴躁上頭，她對著寧媚兒抬腳就踹，「你還敢說你沒有！」
寧媚兒哎呦一聲，在地上滾了兩圈，爬起來就開始嚶嚶哭。
顏璇璣怒，還想再衝過去，胳膊被龍燕回一把攥住。
「你說她欺負你？」龍燕回這語氣，很明顯就是不相信，「你有證據嗎？」
「證據？」
「你說她欺負你，有誰看見了？」
當時痴呆公主被扔在這寶月閣，身邊只有一個侍女陪著，那個侍女是寧媚兒惡行的見證者，可那個侍女已經在痴呆公主意外落水的時候被賜死了。
確實沒有人可以證明顏璇璣的話。
「她曾經怎麼對你，本王不知。但你怎麼對她，本王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龍燕回話落，顏璇璣瞪圓眼睛，真想把他大卸八塊都不解恨！
「王爺，王妃就是嫉妒您寵愛妾身。」寧媚兒見縫插針。
得！這是要給她扣妒婦的帽子是吧？
顏璇璣嘴角微挑，怒極反笑。
正在這時，突然有個小丫環從人群中站出來，跪到了龍燕回和顏璇璣的面前。
「王爺，王妃，奴婢喜珠，奴婢可以作證，側妃娘娘之前確實欺負過王妃。」
顏璇璣頓時大喜於色，對著龍燕回激動道：「你聽到了！你要證據，人證就在這兒！」
龍燕回沉眸看著喜珠，語氣聽不出喜怒：「如果本王沒記錯，你是衡夫人的丫環吧？」
衡夫人是他的妾室之一。
喜珠身體一顫，眼神閃躲，身子伏的更低道：「回王爺，奴婢，奴婢是。」
「衡夫人跟側妃一向不和，所以是衡夫人指使你來污衊側妃的，是不是？」
「啊？奴婢沒有！奴婢……」
「來人！」龍燕回一聲令下，叫人把喜珠拖下去杖責五十，又罰了一旁臉色慘白，瑟瑟發抖的衡夫人，三個月的月例銀子。
如果這時顏璇璣還看不出來龍燕回的刻意護短，那她真是眼、瞎、了！
龍燕回走向寧媚兒，將她扶起來攬在臂彎里溫柔安撫，接著發落顏璇璣：「王妃恣意妄為，罰抄女德一百遍！不抄完，不許離開寶月閣半步！」
我尼瑪！
顏璇璣簡直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