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璇璣看向龍燕回。
四目相對。
兩人都沒說話，但彼此在想什麼，彼此也都知道。
良久，顏璇璣伸手拉住龍燕回的手，捏了捏：「你知道的，我得去。」
「就算知道是陷阱，我也得去。」
「穆虎是穆聽雪的爹爹，我是顏璇璣，可我也是穆聽雪。我不能不管。」
「還有穆夫人的仇。」
龍燕回回捏了下顏璇璣的指尖，「我知道。我陪你去。」
顏璇璣張張嘴，到底還是沒能說出讓他不用陪自己去的話。
她不想那麼矯情的說不用。
有他在，她才安心。
他們敲定了行程，即刻出發。
因為有十日的期限，就算知道是鍾離珏的計謀，他們也要早點趕到。
顏璇璣等不及。
穆虎被判謀逆凌遲的事，顏璇璣沒有瞞著穆玉。
他是穆家人，得知道。
穆玉一聽就急了，拉著顏璇璣的手咬牙：「爹爹不會的！姐姐，爹爹不可能謀逆！」
顏璇璣拍拍他的手背安撫：「你別激動，我知道不會。這是鍾離珏的詭計，目的……」
頓了下，她自嘲一笑：「不過是引我去罷了。」
穆玉聞言，忽然安靜下來。
她已經在鍾離珏的面前表明了身份。
難道說鍾離珏還是不相信？
又或者，他還在計劃著什麼。
顏璇璣才回來沒幾天又要走，裳兒聽說之後，直接愣在那裡。
小姑娘一句話沒說，只是眼淚慢慢的蓄滿了眼眶，然後就跟小珍珠一樣，「吧嗒吧嗒」往下掉。
顏璇璣看她哭的寂靜無聲，簡直要心疼死。
可是這一趟去，路上不知道會遇見什麼，不可能帶著她。
她還是留在宮裡最安全。
而且宮裡有端懿可以照顧她。
「寶寶別哭。」
顏璇璣把她抱過來擦眼淚。
可是不敢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裳兒哭的眼皮紅了，鼻子紅了，臉也紅了。
還因為鼻子堵塞，只能張開小嘴巴呼吸。
看上去可憐極了。
顏璇璣真是心都碎了，不知道怎麼才能把小姑娘哄好。
最後咬咬牙，「那裳兒跟媽咪一起？」
小姑娘一聽，愣了一下，隨後就高呼一聲，抱住顏璇璣的脖子，使勁兒的蹭她的頸窩。
歡樂的像小狗狗。
顏璇璣笑了，拍拍她的背。
——
「璇兒，怎麼？不認識父皇了？」
「來，到父皇這裡來。父皇有話跟你說。」
顏璇璣緊閉雙眼，睡夢中發出囈語：「走開，走開……」
「媽咪？媽咪醒醒。」
「璇兒。」
伴隨著兩道叫她的聲音，顏璇璣猛地睜開眼。
裳兒伸過來軟乎乎的小手，拂過她的額頭，「媽咪你做噩夢了嗎？」
顏璇璣舔了舔乾澀的唇，龍燕回便遞來水。
她坐起來喝了口，剛要開口，突然，馬車停下來。
外面傳來沈清和的聲音：「皇上！」
那聲音透著急促。
龍燕回眉宇一皺，掀開車簾出去了。
顏璇璣心下一緊，一種令她心慌的感覺湧上。
她握住裳兒的肩膀，告訴她待在車裡別動，然後也跟著掀開車簾下車。
而就在顏璇璣下車的瞬間，抬頭向前方看去，就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