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湘君挑了下眉,「我的意思難道不是很清楚?」
談霍視線轉向她,凝視良久,忽然笑起來,「你們別想著詐我,我不會相信你們的鬼話。」
江雲琛拉開床邊的椅子,示意姜芷言坐下來,才掏出另一個手機,點開一個視頻,舉在談霍面前。
音量調到了最大,蘇落落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不是我!都是談霍乾的!他說他嫉妒姜芷言一來就搶走了風頭,所以想教訓教訓她!我有阻止過他的,但是他不肯聽,我也沒辦法,只能幫他保密……真的跟我沒關係!」
談霍的眼眶紅起來,他死死地盯著視頻里的人,面容因憤怒以為變得扭曲。
「這個賤女人!」
江雲琛定定看向談霍的眼,「現在,你確定還是沒有什麼想交代的嗎?」
談霍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良久,他忽然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笑著笑著竟看著姜芷言,落下淚來。
姜芷言扶著椅背,被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不會是打擊太大,失心瘋了吧?】
江雲琛往旁邊走了一步,擋在姜芷言的身前。
「所以,如果你把實情說清楚的話……」
未竟的話,剩下的人都心知肚明。
再不說,就只能當背鍋俠了哦~
江雲琛收起手機,「給你最後三分鐘的時間,你也知道蘇落落是什麼身份,如果你現在說了,江家會處理剩下的事情,如果不說,我也只能賣蘇家一個人情了。」
這是幫他跟蘇家抗衡的意思了。
談霍是很喜歡蘇落落,但這樣的喜歡,和自己的前程比起來,微不足道。
他願意接受蘇落落的建議去陷害姜芷言,前提是,事後自己不會被拉進去。
「她想拍下姜芷言和一個野男人的床照,然後發給江家和蘇家,這樣江家就肯定會取消和她的婚約,蘇家也不會願意再讓她回去。」
姜芷言伸手托著下巴,【真是完全不意外的理由呢。】
「那你們準備的直播,是什麼目的?」
談霍兀地又笑了一聲,「自然是毀掉她的事業了。」
姜芷言只覺得頭上掛滿了問號,【我這個無人知曉的八十線演員,又什麼事業好毀的?】
談霍也看出姜芷言的疑惑,「只要你還是江家的未婚妻一天,江家就會為你的事業保駕護航,那麼多資源餵下來,你火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這麼說,姜芷言就更不理解了,她從來沒有得到過江家給的任何資源,怎麼就變成江家給她保駕護航了?
看著她臉上的茫然,談霍看了一眼江雲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看來她還不知道啊?如果沒有你們江家,她連那個女配角都拿不到的事情。」
江雲琛心中警鈴大作,只覺得事情不妙。
果然姜芷言疑惑的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趕緊轉移話題,「那你為什麼同意蘇落落的計劃?別說是因為你喜歡蘇落落喜歡到願意為她試探法律的底線。」
「她許諾你的條件是什麼?」
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到這裡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她答應我,蘇家會全資拍一部戲,讓我當男主。」
也就是一個男主就要讓她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還真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姜芷言哂笑。
「行了,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還能有什麼好補充的,你們不都知道了嗎?」
江雲琛收起手機。
談霍側過身子,「你們答應我的不會騙我吧?」
江雲琛將人拎起,「放心,我們都是講信用的人。」
談霍被拽著往前走,「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還要幹什麼!」
江雲琛笑了一聲,「當然是送你去接受法律的審判了。」
「你們出爾反爾!」
「真是奇怪了,我們答應過什麼了?」魚湘君雙手環胸。
談霍呆愣在原地,「你們明明說了,只要我說,就跟蘇家抗衡保下我!」
姜芷言:「我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她應該沒有少一段記憶吧?
談霍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事業似乎就此終結了。
「該蘇落落付出的代價,不會落到你頭上,但是你的責任,也別想逃。」
談霍終於垂下頭,似乎是終於接受了命運。
江雲琛拉著談霍打開門,門外一堆人跌了進來。
杭竹月尷尬地站起來,撓了撓頭,「嗨,晚上好呀~」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門口除了固定吃瓜搭檔杭竹月、甄麒瑞,李星河盧俊逸也是在尷尬看天,甚至真真和溫雪也是睜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房間裡面的四個人。
不大的空間裡面,所有人都到齊了。
「因為現在……二樓直播中斷的事情,網上都吵翻天了,所以我們上來看看,是不是樓上發生了什麼?」
甄麒瑞補充說明,「然後就發現所有的房間裡面只有這一間是開著的。」
盧俊逸舉起手,「我們試著開了一下,發現是鎖著的。」
杭竹月最後總結,「所以我們一致認為這間房不對勁!就決定走近一點,想說能不能聽到什麼不充錢就能聽到的。」
「那你們聽到了什麼?」
眾人齊齊搖頭,「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聽到!」
這倒是實話,房間裡的隔音不錯,幾人湊在門縫邊,除了知道裡面有動靜,確實是什麼都沒有機會聽見。
「那現在是……」李星河指著被綁著的談霍,終於問出了所有人第一時間就想問的問題。
「嗯,他犯了一些錯誤,我們作為正義的良好市民,決定為民除害,送他去接受正義的審判。」
姜芷言語氣平靜,卻像是平地一聲雷。
幾人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涼氣。
「我去,法制咖竟在我身邊。」甄麒瑞眼睛都睜大了。
真真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媽媽,這個叔叔是壞人嗎?」
溫雪揉了揉她的頭髮,沒有說話。
站在幾人身後的導演,已經捂住心臟。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這兩期節目要錄得這麼艱難?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這個節目還可以更加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