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看向下方僅剩不多的大臣,有問題那些十之八九都被上官秀婉殺了,如今剩下這些要麼就是藏得深,要不然就是清清白白當官的人。
右丞相已經死了,如今朝中以左丞相為首,他們都希望左丞相可以站出來提出女子不能進入金鑾殿。
左丞相誰都不看,帶著眾人給楚王和楚王妃行禮,最後像一塊木雕樹在自己的位置上。
廢話,他可是王爺的心腹,早就知道王爺想要幹什麼,這個時候提出那些中傷王妃的話和王爺對著幹,他估計自己可以洗乾淨脖子等著王爺來取。
他才四十來歲,還能活好些年呢。
左丞相不說話,禮部侍郎走到金鑾殿中央恭敬說:「王爺,楚王妃乃是女子,豈能出現在金鑾殿,更沒有資格坐在龍椅上。」
「祖宗禮法大於一切,希望王爺不要任性。」
郁璃聞言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笑著看向朝中那些各懷鬼胎的大臣。
阿淮還沒有開始登基,一個兩個就開始把槍頭對著她來,這是有多迫不及待?
容淮視線落在禮部侍郎身上:「聽你的意思你很瞧不上女子?」
「難道你不是女人生的?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禮部侍郎聞言臉色都變了:「臣,臣沒有瞧不上女子,而是覺得女子不應該到金鑾殿。」
容淮靠在龍椅上輕笑一聲:「那是你們覺得,而非本王覺得。」
「本王現在就告訴你們,她不但是本王的妻子,是本王最愛的女人,也是本王最敬重的女將軍。」他站起來看著朝中這一群企圖破壞自己計劃的老傢伙:「到登基大典那一天,本王會帶著王妃一起去祭祖,她將會成為南乾的另一位帝王。」
一語驚起千層浪。
除了幾個追到內情的朝臣,其餘的人全都爆了。
禮部尚書趕緊問:「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什麼帝王?女子豈能為帝?就楚王妃這個二嫁之身,就連成為皇后的資格都沒有,怎可以成為女帝。」
容淮的視線落在那個說阿璃是二嫁之身的人身上,他冷笑:「把禮部左侍郎拖出去砍了。」
話音落下,兩個影衛就進來把鬧騰得最歡的禮部左侍郎拖出去了。
一時間,金鑾殿一陣寂靜。
郁璃從聽到容淮說自己是南乾另一位帝王時就震驚意外萬分,她萬萬沒想到阿淮居然會這樣做。
他這是要自己和他一起臨朝聽政。
一朝雙帝。
她在看看自己如今坐在龍椅左邊,南大陸都是以左為尊。
若真的是雙帝臨朝,在他的計劃里,是要以她這個女帝為尊。
郁璃不由為容淮的心思縝密震驚,在這之前,她是完全沒想到容淮會這樣做。
看看左丞相的樣子,看看今天同樣站在朝堂上衛天致和絕影文影等人的樣子,她瞬間明白三哥他們早就知道阿淮的決定,所以才不覺得意外。
容淮看著朝臣們,緩緩道:「明祖帝在世時經常說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也能做。」
「你們一直不相信,今天郁璃將軍卻用事實告訴你們,你們做不到收復青海,她做到了。」他盯著那些還想要說什麼屁話的臣子,冰冷的眼神落在他們身上,那幾個刺頭瞬間閉嘴。
他們雖然不想王妃成為女帝,也害怕自己會成為第二個禮部侍郎。
「這一路走來,郁將軍的戰績是有目共睹,她還心懷百姓,為楚地和瓦地(曾經的瓦國)的百姓做了很多事。」
說到這裡,他覺得很驕傲,自己的媳婦兒還真是厲害。
「你們都好好想想,如果讓你們去青海,你們能以最小的傷亡收復青海,並快速讓青海老百姓過上正常生活嗎?」
他似笑非笑看著他們:「若是有人能做到這一點,本王可以放棄雙帝臨朝的決定。」
有些朝臣心裡暗暗想著:青海已經收復了,就算我跳出來說可以,陛下也奈何不了自己。
「陛下,只要給臣一個機會,王妃能做的事臣也一樣能做。」
呦,還真是有人不怕死出來蹦躂。
郁璃看過去,發現居然是永寧侯。
這位祖上也是跟著開國皇帝一起打江山,如今任兵部左侍郎。
容淮掃了永寧侯一眼:「很好,既然永寧侯如此有信心,本王豈能剝奪你的機會。」他笑著說:「永寧侯就帶五千兵馬去拿下月明島。」
「比起曾經被稱之為罪惡之地的青海,月明島的難度小一半,本王也不為難你,你只需要拿下月明島即可。」
永寧侯聞言臉色煞白。
月明島不是罪惡之地,卻是水匪老窩。
那裡有數萬水匪,專搶別的大陸到南大陸來往船隻,殺人奪寶是很常見的事。
諸國都曾經派兵攻打月明島,最後都是失敗告終。
「王爺。」永寧侯跪在地上:「五千人,無法完成啊。」
瓦國曾派了三萬人,最後只回來數千人。南乾先帝在位時也派了兩萬人,只有不到一千人回來。
楚王讓自己帶著五千人去,這分明就是讓自己死在月明島。
容淮冷笑:「郁將軍也只是憑著數千人就把青海拿下,月明島的人還沒有青海的猖狂,為何不行?」
永寧侯聞言趕緊磕頭求饒:「臣無能,臣知罪。」
容淮聞言冷笑一聲:「無能者,少說話,禍從口出。」
他看向朝臣:「誰還有意見?」
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他們怕喪命,也怕被未來陛下弄去攻打月明島,他們都沒有這個能耐。
就在此時,一直縮在一邊不說話的左丞相看向楚王,恭敬說:「微臣沒有意見。」
不是沒有意見,而是不敢有意見啊,他一副老骨頭,經不起王爺折騰。
他還想要看看明祖帝說的盛世南乾,所以還是聽話一點,辦好自己手裡的事,不要好奇,不要多管閒事。
這是容家天下,王妃也是容家兒媳,日後生的孩子也是容家子,這是未來陛下的家事,也輪不到朝臣插手。
左丞相自從知道楚王的想法後,他就一直這樣說服自己。
經過一年多的自我安慰,他現在也能平靜接受楚王的驚天想法。
就算要生氣,也是容家祖宗生氣。
又不是他洛家祖宗的棺材蓋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