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冷笑:「本王答應你父皇什麼了?」
「我父皇信任你們父子才會讓你們成為攝政王,你現在卻逼宮。」小皇帝指著安邑,怒聲呵斥:「你們父子都是狼子野心。」
安邑拔出長劍指著小皇帝:「當年若非我和父王救了你皇祖父和你父親,你們早就死於反叛太子的刀下,你有什麼資格來這裡和本王大呼小叫。」
他往前走,小皇帝不斷往後退,只要他想,手中長劍往前一刺,小皇帝就要命喪黃泉。
他說:「只要你乖乖聽話,等你長大,本王自然會放權。」
「若本王父子真的想要這皇位,就沒有你的存在,可惜你這個蠢貨不懂,還以為本王覬覦你的萬里江山。」他以前真的不稀罕北臨的萬里山河,比起江山權利,他更希望可以自由自在活著,不受任何人威脅。
可小皇帝的心思太多,容不下他這個攝政王。
現在看起來還是小綿羊,誰曉得小綿羊日後會不會變成狼王。
他不想留下任何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存在。
小皇帝想要反駁,腦海卻閃過攝政王多次想要把自己帶到身邊教導,卻被左相他們拒絕的畫面。
而他也覺得攝政王想要害自己,所以不願意配合攝政王,當時攝政王看自己的眼神是怎樣的呢?
他不斷回想。
好像恨鐵不成鋼。
他不願意承認眼前這個滿身戾氣的男人曾真的想要好好教導自己,因為承認了,那就代表自己無能和蠢笨,十幾歲的少年正是叛逆時的,他就算害怕依然挺直背惡狠狠看著安邑:「你不敢殺朕。」
安邑冷笑:「你太把自己當一回事。」
說完後劍光一閃,只見穿著龍袍的少年直挺挺倒在地上。
到死也不明白為何攝政王說殺就真的殺自己,他就不怕文臣武將都不放過他嗎?
安邑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皇宮進了刺客,本王帶人進來救陛下,奈何親衛軍沒用,讓陛下被歹人所殺。」
說完後看了一眼赫連笙。
赫連笙點點頭,帶著人開始血洗皇宮。
所有效忠小皇帝的人全都被殺了。
安邑站在殿外,聽著四周傳來的打鬥聲和慘叫聲不為所動。
他腦海里只有郁璃說過的話,只有站在最高,手中徹底掌控生殺大權,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他以為一輩子也不會走出這一步,未曾想他最後還是逼宮了。
五更天時,喪鐘響。
陛下駕崩的事就這樣傳遍都城。
左丞相在家中氣得砸碎書房裡所有的東西:「上官斯年,你這個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話音落下,一道身影就從窗外潛入。
一條白綾勒住左丞相的脖子,直接把人掛在書房的懸樑上。
緊跟著,來人就把一封信留下,悄無聲息離開。
一刻鐘後,心腹發現不對勁,撞門進來一看,嚇了一跳:「相爺上吊了。」
左丞相因為陛下駕崩,心裡牽掛陛下,追隨陛下而去了。
和左丞相落得一樣下場的還有好幾位大臣,這些都是親皇黨。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這些都是攝政王的手筆,可他們什麼都不敢說,擔心自己的下場會和他們一樣。
小皇帝死的第一天,文武百官就在金鑾殿要求上官斯年登基。
這些年裡,攝政王的確把北臨治理得很好,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只要不想死,都不敢去觸霉頭。
安邑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都是上官家的江山,如今只是換一個人坐一坐。
誰能想得到,只是一個晚上北臨江山就易主。
安邑看著眼前的文武大臣,心裡冷笑,他們都知道是誰殺了小皇帝,可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
這樣的場景其實和十多年前反叛太子逼宮的場景很像,當年很多人還活著,如今就站在這裡,他們一如當年不敢冒頭。
說白了,事關自己生命安全,他們也沒有自己嘴上說著如此為國為民為他們的陛下。
小皇帝死後第五天,安邑登基為帝。
世人稱之為昭和帝。
赫連笙和岳均看著他們王爺穿上龍袍走上祭壇時,他們還恍若做夢,誰能想得到攝政王居然是因為得知楚王夫妻登基為帝後才決定提前動手。
臘月二十四,時英早早就下衙,然後帶著兩個箱子去了淑潤的家。
淑潤前幾天已經回府中待嫁,得知時英來了,她親自出去迎接。
時英和淑潤並肩走著,一邊走一邊說:「身後兩個箱子是女皇陛下給你的添妝,小的那個箱子是我為你置辦的嫁妝。」
淑潤沒想到陛下不但為自己賜婚,還給這麼厚重的添妝禮。
回到院子,她朝著皇宮的方向跪下,磕頭謝恩。
兩人到廂房裡,時英看向最近笑容都多了不少的淑潤:「還有幾天就過年,年後你們就要啟程前往青海,青海距離京城山長水遠,你也不是影衛的人了,不管遇到任何問題你都需要和齊維商議,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淑潤點點頭:「時英大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重自己。」
「我相信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
齊維是一個有能耐的人,她相信早晚有一天他會帶著自己回到京城。
時英淺笑:「我在京城等你們。」
「等你們啟程之前陛下還會召見你們,陛下有事要叮囑你們。」時英看向有點緊張的淑潤,瞬間明白陛下為何要讓自己跑這一趟。
她肯定知道淑潤會緊張。
「別擔心。」
淑潤搖搖頭:「我不擔心,陛下是好人,我一點也不擔心。」
其實心裡還是很緊張。
時英進宮時把淑潤的表情和雙手顫抖的事都告訴郁璃,她聽完後哈哈一笑:「時英,你什麼時候學風影的樣子了。」
時英以前多正經啊,現在居然也會捉弄人。
時英聽到風影的名字愣了片刻,這才笑著說:「微臣只是覺得這件事應該讓陛下親自和他們說。」
郁璃拍拍時英的肩膀:「你啊,就是想太多了,我和承御陛下都信任你。」
時英這是在避嫌,擔心自己和阿淮覺得她拉幫結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