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生命唯有存在才會有意義
詭異的質量不斷提高,不再是一些虛有其表的唬人玩意。
體型矮小的南瓜臉詭異成群結隊行走在街道上。外形就像南瓜長出人類四肢,看上去分外的滑稽,有種遊街的小丑的既視感。
很多人以為它們很好欺負,興沖沖拿著各種武器圍過去,結果無一例外遭到南瓜臉的衝撞和碾壓。
實時更新的常見詭異圖鑑上,南瓜臉有著正式職業者的戰鬥力,堪比詭異之中的正規軍,可不是白布之流的雜兵可以媲美。
詭異會變成擬人形態的關鍵原因在於會擴大獵物的恐懼。學術界有種說法叫做類人恐懼症,與人類的外形越是相近,越是能凸顯出差異的地方,從而帶來更深刻的印象。
詭異們不以血肉為食,如果不準備侵占人類身軀的情況,更傾向於戲耍獵物,迫使智慧生物釋放更多的負面意念。
這些意念,就像是靈體身上脫落的毛髮。無法捕獲靈魂的情況,只能退求其次以意念為食。
燃燒純白色氣焰的身形從樓房高處躍下,背後聖光之翼展開,輕鬆滑翔數百米的距離,徑直闖入街道上遊行的南瓜臉軍團。
銘文劍神聖裁決連續斬擊,如砍瓜切菜般高效率肅清街道上的非人之物。
阿格萊亞感覺很盡興,敵人的強度剛剛好,比起對抗惡魔軍團不要輕鬆太多。
考慮到家人的安全問題,她已經提前將母親和妹妹送到黎明教會暫居。
非常奇怪的一件事,黎明教會附近幾乎沒有詭異作亂的情況,很多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阿格萊亞猜測可能與奧維斯嘉有關。
鬼節臨近的期間,各家各戶的燈光都徹夜不息。
黎明教會所在的教堂也不例外。
花雲的管理鬆散,夜間除了不允許大聲吵鬧和外出之外,不會幹涉孩子們的娛樂。可以看書,打牌、下棋,或者是看直播畫。
主殿布置像是電影院一樣,超大尺寸的投影幕布貼在牆上。兩百金的開銷放在過去想都不敢想,如今背靠如日中天的藍薔薇家族,不過是主教女士撒撒嬌的小意思。
主教辦公室傳來沉重的喘息。太過刺激的結果,導致隔音結界不太穩定,時而會傳出少兒不宜的聲音。
「小安,快點給我…」
「不給。」
誰能想到人前莊重、聖潔的花雲女士會變成一灘歡愉的爛泥。
黑髮御姐媚眼如絲的望著黑暗中若隱若現的軀體。銘文在皮膚上流動,溢出淡淡的微光。
「哼,小氣鬼。」
教堂的斜坡屋頂邊沿,奧維斯嘉如雕像一般屹立。一陣陣夜風拂過,肆意吹動著邊角破爛的衣擺。
日升日落,重返塵世幾個月的時間。歸於沉寂的思維,漸漸恢復活躍,重新感受到時間流逝。
冥界的日子仿佛是一段漫長無邊的噩夢。
奧維斯嘉努力回想著生前的一切,零零碎碎的刻骨銘心的片段,烙印在靈魂的深處。然而,絕大多數記憶已經隨著時間的沖刷,變得一片空白。
孤寂的沐浴皎潔的月光,忽然感到靈魂的淒冷。肉身包裹的溫暖,已經不知道多久不曾有過。心中瀰漫著淡淡的渴望,愈演愈烈。
好想再活一次,人間還有太多太多的遺憾。
僅僅是日升日落的變化,就比一成不變的冥界好了太多。
她不想再回去體會永寂。
思緒跳躍之間,一縷縷亮光刺破黑暗,黎明悄然到來。
王都大街小巷的詭異幾乎同時消失不見,守夜的市民紛紛舒了一口氣。
為了對抗這些煩人的東西,已經被迫進入全民聯合狀態。各街區的職業者組成聯盟,輪流守夜維護自家周邊的安全。但凡出現在市中心的詭異就如同過街老鼠。不到一會兒功夫就會有一群興奮至極的人圍堵。
事實證明,王都各大社區不乏隱藏的高手。
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老頭子,關鍵時候一出手就展現出超階施法者的實力,輕鬆鎮壓實力超強的人臉大樹詭異。
類似的人大有人在。
很多聰明人都更傾向於躲在後方享受生活,而不是衝到前線打生打死。他們甚至沒有國家的觀念,哪怕紫羅蘭王國徹底淪陷,大不了就換個地方。
不會受到上位者的煽動,是否出手更多是憑藉自身的判斷。因為居住的公寓有太多值得留戀的物件,所以老法師才不惜暴露實力。
當晚,此人就連夜離開。
紫羅蘭王國人類整體實力絕非是表面上的數據。算上黑戶和隱藏人口,多上一兩億人不是不可能。
各街區開始統計夜間傷亡情況。三環內比較樂觀,傷亡數字寥寥無幾。三環外損失也尚可接受,幾百人遇害對於人口千萬的城市不值一提。
王國周報變成日報。
最近每天都會加版,科普關於詭異的方方面面,成功轉移走絕大多數市民的視線。
明面上討論聯軍損失的聲音越來越少。幾個暗中活躍的麻煩人物,也莫名其妙遭到詭異的暗殺。一系列收買和分化手段,各家清掃人頻繁出動。
泰安不想回北境,感覺到與父親相處時的日漸疏遠。
繼承人在日益成長,日益強大之時,必然會衝擊到原有主人地位。
大家雖然表面上不說,但是實際上都在關心權利的交接。
然而,泰倫還在年富力強的年紀,怎麼可能甘心交出權力。即便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也要等到三十年,甚至五十年之後,身體逐漸走下坡路才會考慮。
很多人沉迷於權利,他也不例外。不像是爺爺泰勒早早選擇放手和歸隱。
「真是可惜啊!」泰安莫名的慷慨。
以父親卓越的天資應該不乏更進一步的機會。如果能夠放下一切苦修,再加上他的適當幫助,成功率或許會超過一半以上。
成為聖域,自此擺脫壽命的限制。放眼更遙遠的歲月和永恆,而不是眼前稍縱即逝的浮華與榮耀。生命唯有存在才會有意義。
沐浴著正午的陽光,哲學家泰安虛抬雙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