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管理大師瑞文,此時有點沮喪。
由於克萊爾突然的造訪,讓正依偎在瑞文懷裡的萊茵,非常尷尬。出於對克萊爾從不欺負弱小的信任,失敗的時間管理大師瑞文,毫不留戀的跑出了房間,將戰場留給了久不同台的克萊爾和萊茵。哦對了,瑞文還貼心的將林莉留在了病房。他牢記著數學老師的教誨,三角形,是世界上最穩定的結構。
瑞文正行走在聖馬丁紀念醫院的草坪上,他身後,跟著兩個同樣出來放風的雙胞胎兄弟。兄弟的年齡看著有7歲,二人穿著同樣大小的病號服,一個拿著棒球棒,一個帶著棒球手套,看樣子似乎是想去草坪上,運動一番。
瑞文看著拿球棒的男孩,這個孩子看著似乎很開朗,「你是哥哥?」掂了掂手中的棒球,瑞文問。「弟弟。」球棒男孩輕聲的說著,他揮舞著手中的塑料球棒,想像著自己剛剛將棒球擊出場外。
瑞文丟出一個高拋球,手套男孩後退了兩步,接到了手中。「好球,泰利。」弟弟衝著哥哥歡呼著。泰利的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笑容。
泰利將球丟給了正在準備擊打的弟弟,弟弟胡亂的揮舞了幾下,沒有打中目標,兩個孩子坐在草地上,哈哈大笑著。
瑞文也坐了下來,好久沒有這麼輕鬆的享受過陽光了,看著兩個嬉鬧的孩童,瑞文心裡有點羨慕。
「泰利,亨利。」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呼喚,兩個男孩轉頭看著聲音的方向,一起叫著爸爸,慢慢的走了回來。瑞文看著身邊這個面容嚴肅的中年人,他覺得在哪裡見過。中年人衝著坐在地上的瑞文點了點頭,拉著兩個孩子,向病房的方向走。「再見,先生。」弟弟亨利,依依不捨的回頭和瑞文道了別。羞澀的泰利,也回頭看了一眼瑞文。瑞文笑著回道:「再見,小傢伙們。」
林莉輕輕的踩在草坪上,她的陰影,罩住了正在假寐的瑞文,「沒事了?」瑞文坐了起來,《十萬個為什麼》說的不錯,經常照射陽光,有助於身體康復。
還在生氣的小助理,切了一聲。她對瑞文逃離病房的舉動,十分鄙夷。「萊茵被克萊爾打哭了,這會兒應該在醫生那裡處理傷口。」林莉恐嚇著瑞文,她有點惡趣味的,想看瑞文著急的樣子。憑什麼她在病房裡瑟瑟發抖,這個混蛋卻悠閒的曬太陽。
「別瞎說,克萊爾不會那麼粗魯。」瑞文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克萊爾的武力值,是非常高的,她爸爸出事後,為了保護自己,克萊爾狠下了一番功夫。同樣的,瑞文也相信,克萊爾可能會對萊茵惡語相向,但動手,克萊爾的家教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未能得逞的林莉,撇了撇嘴。「有個叫卡森的傢伙來了,他說他是象黨的組織幹事。」吐槽之餘,不能忘了正事,林莉作為助理,還是很稱職的。
「走吧,也該談談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瑞文帶著林莉走回病房。路上,他看見雙胞胎的爸爸,抱著一個痛苦的女人,正在輕聲安撫著。
卡森坐在走廊內的長椅上,還在回想著他之前,與市警察局長安德森的交鋒。他本來以為,象黨的招牌,能夠讓安德森有所顧忌。想要儘量消除影響,卡森需要警方出面說明,從老鴇霍利處獲得的名單,是假的。事實上,大部分確實是偽造的,卡森需要的,只是警方的避重就輕。安德森局長嚴詞拒絕了他,表示此事已經在網絡和媒體中形成了熱度,作為公務員,安德森為了自保,也不會引火燒身。
暗地裡的交易行不通,接連受挫的卡森,思前想後,也明白了議員班森的話,最近,他得罪過的人,只有這個不知好歹的亞洲人了。
走進病區的瑞文,就看見卡森禮貌的坐在長椅上。很明顯,和上次見面相比,卡森的態度,柔軟了許多。禮貌的示意後,瑞文邀請卡森進入病房。
「瑞文先生,身體恢復的不錯。」卡森換上了一副笑臉,如果不是有事相求,他恨不得將這個亞洲人踩在腳下摩擦。
林莉給瑞文和卡森,端來了水。瑞文喝了一點水後,才一臉感恩的對著卡森說:「卡森先生特地前來看我,我十分榮幸。」儘管知道對方是自己差點死掉的根源,瑞文還是很有禮貌的回應著。
卡森尬笑著,謹慎的開口,「自從上次見面之後,就再未和瑞文先生見面,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一些誤會,如果有,請瑞文先生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把姿態做的很低。卡森還是能夠做到的,他已經為象黨服務幾年了,看人下菜碟,爐火純青。
「哦,那麼卡森先生,怎麼解決邦尼這個誤會呢?」瑞文並不需要卡森的謙卑,他現在急需的,是相對的和平。畢竟樹立太多的敵人,對瑞文來說,那是取死之道。
稍微籌措了一下說詞,卡森緩緩的開口,「在我看來,邦尼在瑞文先生手中的作用不大,就算有了邦尼,我想瑞文先生,也不會選擇將之公開吧。」言下之意,只要瑞文不掀開蓋子,就有的談。
瑞文擺了擺手,「我沒想過拿邦尼做些什麼,但是,差點被炸死這件事,我很難釋懷啊。」和初次見面相比,咄咄逼人的,變成了瑞文。
卡森明白,要適當的出點血了。「那麼瑞文先生,有什麼想法麼?我個人很願意對瑞文先生,做出補償。我想瑞文先生,也需要我和象黨的友誼。」不能一味的示弱,也要適當的威脅。卡森看出了瑞文的胸有成竹,他不能被這個亞洲人看扁。
有點欣賞的看著卡森,瑞文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無意與象黨作對,只是有些事實,讓我們雙方站在了對立的立場。只要貴黨不再找我的麻煩,我保證,邦尼絕對不會再出現。買春名單泄露那樣的事情,也不會再發生。」當然了,只是暫時的。瑞文在心裡補上了一句,他還沒有大度到放過傷害自己的人。
卡森搖了搖頭,「聯調局可以不再找你的麻煩,你和我們是否合作,也完全按照你的想法,但是邦尼。」說到此處,卡森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瑞文。「邦尼必須交給我們的人,沒人願意將這麼一個定時炸彈,交到別人的手中。」看著瑞文還算平靜的面容,卡森繼續強調道:「這是底線,瑞文先生,把他交給我們,我相信這是個聰明的選擇。」
瑞文故意的,笑出聲來。「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只要我不答應交出邦尼,那麼聯調局中的某系人,還有貴黨,就會對我繼續出手,是這樣麼?卡森先生。」瑞文冷冷的說著,「看來只抓出幾個無足輕重的人,還是不能讓貴黨感到疼啊。卡森先生在象黨內,負責的事情很繁重吧。」
瑞文隨手從床頭的花瓶中,抽出一支鮮花。「前幾天的事情,只是一次小小的試探。如果你夠聰明的話,相信你現在已經知道,這些髒事,都聯繫不到我的身上。但是,很遺憾的,卡森先生,我並不是沒有什麼脾氣的人,聯調局用無人機炸我這件事情,也突破了我的底線。」
一點一點的,將花瓣摘掉,瑞文看著卡森,「有句話,我送給卡森先生。年年防儉,夜夜防賊。相比於百年傳承的貴黨,我,就相當於一個賊。」將手中的碎花瓣丟到地上,「卡森先生,真的想每天都防著我麼?」瑞文很高傲的盯著卡森,表面光鮮的象黨,雖然也有屬於自己的地下勢力,譬如之前的邦尼一夥。但是面對瑞文家這種,生來就紮根於泥土的組織,很明顯的,沒有說服力。
捏了捏因為發怒而緊繃的拳頭,卡森還是心平氣和的問向瑞文,「瑞文先生,這是要和我們撕破臉了?」如果真的談不攏,那麼卡森只能向黨內坦誠錯誤。雖然那樣,會讓卡森失去他如今的地位,但,為了維護組織的尊嚴,瑞文的痕跡,一定會被象黨掃的一乾二淨。
瑞文搖了搖頭,「我剛才很明確的說過了,邦尼絕對不會再出現,這很有誠意了,不是麼?我想,關於我的口碑,只要卡森先生想知道,就一定能從其他人口中打聽到。我很在乎自己的名聲的,卡森先生可以相信我。」喝了口水後,瑞文繼續說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相信,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我死了,你陪葬而已。想想吧,卡森先生,這是你想要的結果麼?」
人,都是自私的,在有選擇的前提下,誰會願意玉石俱焚呢?瑞文相信,卡森決不會,他肯定不是那種理想大於現實的人。卡森現在需要的,只是一個回去之後,可以推脫掉自己責任的理由。
看著騎虎難下的卡森,瑞文決定給對方一個台階,「說起來,也有點好笑,我原以為來的會是聯調局的人。畢竟,他們派了邦尼來搞我,最後又莫名其妙的,被我救下了邦尼。我以為文森特會氣急敗壞,沒想到,會是卡森先生您,親自下場。」理由給你了,只要你不蠢,應該知道怎麼做。給了卡森一個眼神,瑞文靠在了床頭。今天活動的有點多,他感覺後背開始發緊。
卡森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接受了瑞文的說法。「還有一件事,關於買春事件,我想瑞文先生,有辦法幫我減輕一點壓力。」
瑞文此時,很乾脆的點頭道:「這件事沒問題,我相信警察最後會發現,整個事件,都只是那個霍利·韋伯,為了自己的名氣,完全杜撰出來的。」這本來就是瑞文留給卡森的甜頭,自己已經得到了最想要的,當然要給對方一個面子。
卡森明白,這已經是他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邦尼的問題實際上是無解的,他們雙方都缺乏信任的基礎。如此也只好吞下了失敗的苦果,等到下次,他一定要讓這個討厭的傢伙,翻不起身。「那麼,合作愉快,瑞文先生。」卡森忍著憋悶,伸出了手。
瑞文笑了笑,「合作愉快,卡森先生。」雙方的手,輕輕的握了一下,他們都明白,下次見面,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溫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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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國與墨國的邊境。滿身染血的壯漢,帶著人,正守在一座荒廢的大屋內。「卡洛斯。」壯漢沖一個光頭喊了一句。「再拿兩個彈夾。」槍聲不絕於耳,卡洛斯縮著腦袋,小跑到壯漢身邊,從背包中拿出彈夾,交到壯漢的手中。
「老大,我們的彈藥不多了。」小心的躲在一邊,卡洛斯對壯漢大聲的喊道。
「知道了,再堅持一會兒,這夥人不敢在這邊逗留太久。」壯漢一邊換著彈夾,一邊鼓勵著身邊已經膽寒的眾人。
一顆流彈,射穿了一個手下的腦袋。血漿和大腦組織,飛濺的滿地都是。壯漢毫無感情的看了一眼,端起槍,冷靜的射擊。
大屋外,一群打扮襤褸的墨國人,正不停的呼喊著什麼。壯漢聽不清那些帶有口音的墨語,只知道對方正在向自己靠近。衝著屋外又開了幾槍,壯漢看了看身邊疲憊的幾人。絕望與疲憊,寫在了每個人臉上。「別放棄。」壯漢安慰著同伴,「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天就亮了。」緊了緊有點顫抖的手,壯漢又開始向屋外傾瀉子彈。
天色漸明,陽光慢慢的撒上了這片貧瘠的土地。也許意識到,時間拖得太久,領頭的墨國人大聲呼喊了幾句,帶著人又衝著房子掃射了一番後,憤憤的駕車離開。只留下幾具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屍體。
劫後餘生的幾人,仍然警惕的看著屋外,生怕此時,再受到冷槍的襲擊。壯漢緩了緩神,冷靜的走出房子。屋外,幾輛被打的報廢的汽車,還在劇烈的燃燒著。他們能逃到這裡,實屬不易。
「走吧。」壯漢收拾好裝備,冷冷的對手下們說。「一會兒邊境管理局的人該發現這裡了,我們要趕快走。」計劃了好久的行動,還是出了紕漏,壯漢的身邊,只剩下區區可數的5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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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文嫌棄的丟掉手中的肉排,非常不滿意的盯著林莉。「涼了。」烤肉一旦變冷,油膩的口感,即便是瑞文這種重度肉食愛好者,也難以下咽。
林莉委屈的看著瑞文,恨不得把整個肉排都塞進對方嘴裡。「是你非得要吃老約翰的烤肉排。我都已經告訴過你了,距離有點遠,帶回來一定不會好吃。現在還要埋怨我。我的工作是助理,不是僕人。」說著說著,輕而易舉地,擠出了幾滴眼淚。
「拿去加熱一下。」沒有理會林莉的惺惺作態,瑞文煩躁的指使她去找護士幫忙。今天又沒有聯繫上壯漢,瑞文的心裡,生出來些許的急躁。
等林莉拿走了食物,瑞文想了想,拿出手機,撥打給還在桔郡蹲守的劉左。「是我,你最近和馬庫斯有沒有聯繫。」馬庫斯是瑞文隱藏的很深的幫手,知道他存在的,除了瑞文,只有劉左。
劉左已經出院,但是還不能行走,接到電話的他,此時正和一個紅髮美女共進晚餐。「沒有,那傢伙手機成天換,我從不主動聯繫他。」劉左擦了擦嘴,語氣嚴肅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瑞文沒有回答,沉默的掛斷電話。轉頭看著窗外,緊皺著眉頭,揉搓的手指,此時的瑞文,有點慌亂。
半夢半醒的睡過一夜之後,瑞文決定叫醫生做一次全身檢查。如果沒有什麼大問題的話,瑞文需要儘快的出院。本來還可以躲在醫院裡偷偷閒,但是馬庫斯的失聯,讓瑞文必須重新回到爾虞我詐的世界中了。
「怎麼這麼快就要走。」醫生拿著報告走進病房,看了正在收拾東西的林莉一眼,向瑞文詢問。
「出了點事,裝不下去了。」林莉在場,瑞文沒有辦法跟醫生說清,為什麼改變計劃。醫生點了點頭,「有什麼問題打電話,我還有台手術,就不送你了。」
林莉沒有在意瑞文和醫生的寒暄,瑞文住院期間,這名盡責的醫生,經常查看瑞文的情況。她還在整理瑞文的衣物。瑞文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有點遺憾。
整個住院期間,除了叫克萊爾做了一些事情外,瑞文一直在觀察,觀察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會不會有些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比如卡林頓莊園的主人,以及主人的同盟們,會不會做些什麼。然而他有點失望,覬覦他手裡那份名單的人,很聰明的沒有選擇出手,這讓他吩咐二號準備的那些措施,都沒有派上用場。
瑞文自問,如果是自己,碰到這樣能輕而易舉的殺死敵人的機會。那是一定不會放過的。然而,這段時間的風平浪靜,似乎預示著,瑞文的又一次推算失誤。
聖馬丁醫院急救中心的樓下,此時停下了5輛一模一樣的黑色汽車。大批的黑衣人走了下來,他們從救護車上接下一副擔架,將之圍在中間,小心的進了大門。
剛剛接到緊急通知的醫生,又匆忙的走了回來。「看來你出不去了。」醫生阻止了準備離開的瑞文。「老卡林頓來了,據說情況非常不妙。」說完,醫生急匆匆的走向電梯。
卡林頓的情形,與瑞文的情況完全不同。瑞文出事之前,提前和他的朋友,也就是醫生,打過招呼。他們只是陪瑞文,演了一場戲而已。雖然瑞文送來的時候,看似非常嚴重,也確實受了一些傷。但是卻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致命,他的種種表現,其實是醫院,通過一些手段來實現的。
瑞文皺著眉頭,他可沒有預計到,老卡林頓這麼快就不行了。按照他的計劃,搞定了兩黨之後,他才會和卡林頓家攤牌,時間,沒有站在他這邊。
「去看看。」鬱悶的瑞文對鄭輝說了一句,當先走了出去。離開之前,對著林莉吩咐了一聲,「叫老王回來,克萊爾那邊不用他跟著了。」鄭輝有點摸不著頭腦,還是召集著人手,陪著瑞文走向急救中心。
已經被單獨隔離出來的急救中心內,老管家掛斷了手機,神情緊張的看著急救室的門。外面的喧譁聲,引起了管家的注意,他腳步匆匆的走到門口,陰冷的喝問,「怎麼回事。」
黑衣人們,正緊張的看著門口的瑞文。他們不認識瑞文,但是瑞文身後跟著的那些傢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老管家明白髮生了什麼,走到瑞文身邊。
「情況怎麼樣?」瑞文輕聲得詢問著。「不清楚,早上突然得就沒有醒過來,這會兒正在搶救。」老管家安撫了下黑衣人,叫他們站得遠一些。
瑞文想了想,對著管家說道:「我進去看看。」這個時候,如果老卡林頓出了什麼問題,那麼瑞文的境況,會變得非常危險。
管家沉吟了一番,還是點點頭。「只能你自己進去。」
瑞文揮揮手,止住了還跟在身後的鄭輝和保鏢。經過黑衣人的檢查後,自己一個人走進了急救大廳。
急救大廳內,瑞文安靜得坐在長椅上,對著關閉得電視屏幕發呆。無論今天老卡林都能不能出來,他都要第一個知道,這樣才能更好得應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有點無聊得點了支煙,瑞文看著不遠處得管家。
「你在卡林頓家,多少年了。」大廳內只剩下黑衣人和管家,氣氛有些沉悶,瑞文想要和管家聊聊,放鬆一下。
「一輩子了。」管家淡淡的回答,他的父親,就是卡林頓家的管家。到了他這一代,從小就生長在卡林頓家的他,自然而然的接過了父親的衣缽。
「那你可真忠誠。」瑞文不以為意的說著。「管了一輩子的卡林頓莊園,老頭死了,你怎麼辦?」瑞文好奇的問道,他知道卡林頓家內部,曾經發生過特別血腥的內鬥,這也是卡林頓家隱匿幾十年的原因。瑞文有點好奇,如果老主人死了,這個忠誠的管家,會怎麼選擇。
管家筆直的坐在長椅上,冷冷的看了瑞文一眼,「主人現在還在搶救,這並不是你該問的問題。」在黑衣人眼中,管家還是那個忠誠,克制的管家。
笑眯眯的滅掉了香菸,瑞文仿佛沒看到黑衣人那殺人般的目光。「你別介意,我就是想啊,老主人的孩子,都被下一任家主幹掉了,那作為老主人的忠犬,到底怎麼選擇。」
管家的眼神,凌厲了起來。黑衣人們,也悄悄的躲遠了一些。瑞文嘴裡說出的東西,他們不該聽,也不敢聽。
尖利的剎車聲,從門外傳來。巨大的關車門的聲音,打斷了正在對視的二人。管家警告的看了一眼瑞文後,將目光對準了門口。
高跟鞋清脆的響聲,越來越近。老卡林頓唯一的直系血親,沒有繼承卡林頓家族資格的孫女,瑪麗·卡林頓,一臉嚴肅的,站在了管家,和瑞文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