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托德掛斷了髒辮的電話。維斯已經失蹤兩天了,無計可施的髒辮,只能尋求托德的幫助。
萊茵已經從辦公室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那個討厭的羅恩。大托德很疑惑,萊茵最近對羅恩的疏離態度,大托德是知道的。
「嘿夥計,別這麼看我,今天我和萊茵一組,是工作需要。」羅恩解釋了一下,自從那天他被萊茵訓斥了之後,大托德看他的眼神總是非常不善。
萊茵只是給大托德使了個眼色,就當先走進了電梯。今天的任務是要對市警察局進行一次專訪,最近城裡的犯罪率開始升高,接連出了幾起大案,市民對警察的工作,表達了不滿。相熟的攝影師生病休假了,主編將羅恩派給了她。
敏感的萊茵,感覺到大托德與往日的不同。除了習慣性的沉默,大托德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礙於非要同車的羅恩,他顯得有點吞吞吐吐。
到達市警察局後,萊茵讓羅恩先下了車,拍了拍大托德的肩膀,「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萊茵很喜歡這個沉默的傢伙,歲數不大,卻異常穩重。
大托德猶豫了一下,還是向萊茵問道:「萊茵小姐,你能幫我聯繫下瑞文麼,我有點事,想找他幫忙。」維斯失蹤了,能幫忙的人,只能是瑞文。
萊茵笑了笑,她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他去賭城了,最近沒在DC,很急麼?要是很急的話我給他打電話。」瑞文那個混蛋,電話告知自己要離開後,就再沒聯繫過她,萊茵有點想念瑞文的聲音了。
大托德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他不清楚瑞文和維斯的關係,只是知道他們都是為瑞文工作的。如果貿然的叫萊茵打電話給對方,很可能會讓瑞文厭煩。「算了,我想別的辦法吧,謝謝你了,萊茵小姐。」
萊茵對大托德點了點頭,「不用這麼客氣了,叫我萊茵就好。沒什麼事你可以出去轉轉,我今天一天都要待在這邊,要走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的。」大托德十分盡職,萊茵認為他應該放鬆下來,干點喜歡幹的事。
大托德悶悶的點頭,待萊茵離開後,他站在車邊,抽起了煙。他也不知道去哪找維斯。維斯是個很好的人,平時也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突然間失蹤,很難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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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文吃著花生,跟光頭趴在窗台上,偷看著院子裡的鄭輝和錦繡。
「老闆,這合適麼?」光頭摸著腦袋,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這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這小子腿完了,你不得給人找點樂趣什麼的。」鄭輝的腿,是瑞文的一塊心病,他得管。
光頭沒再說話,自己人出了這樣的事,他心裡也不好受。早上鄭輝被瑞文又教育了一頓,開竅的他,大著膽子,又讓錦繡推著自己,出去曬了太陽。
「老王那邊怎麼樣了。」手裡的花生吃完了,瑞文看向光頭。
光頭還沉浸在年輕人戀愛的美好中,見瑞文看著自己,連忙後知後覺的從兜里拿出剩下的半袋,遞到瑞文的手中。「還沒動靜,這幾天都是待在酒店,老王說卡林頓家的人很謹慎,林莉找不到機會。」
林莉和老王,帶著瑞文的替身,在賭城已經有幾天了。按照瑞文的想法,林莉要想辦法接近瑪麗,做一齣戲給菲爾看。最好是把菲爾也吸引到賭城去。但是瑞文不能公開表態支持瑪麗,他不能介入到卡林頓家的內部爭端。這個度,還需要林莉和老王把握。
除了卡林頓,盤踞在賭城多年的黑手黨,更是難纏。表面上這四家都是唯卡林頓家馬首是瞻,暗地裡,支持菲爾的,和反對菲爾的,都已經劍拔弩張。
瑞文將僅剩的花生,一股腦的倒進嘴裡。「走吧,出去透透氣。」
米爾納小心的走到保姆車邊,輕輕的敲了一下。自動車門慢慢的打開,一個年輕人在裡面招了招手,示意米爾納上車。
剛才有人給米爾納送了個包裹,上面的地址,是離米爾納家裡不遠的一家麵包房。米爾納經常去那裡買他愛吃的麵包。這件事幾乎沒人知道,米爾納很奇怪,不明白是誰,要如此神秘。
米爾納謹慎的看了看車內的情況,伏低身子進了保姆車。年輕人下了車,將車門關閉後,警惕的張望著四周。過了一會兒,他輕輕的敲了敲車門。光頭發動了汽車,對著後視鏡檢視了一會兒後,踩下了油門。
「這是什麼情況?」米爾納疑惑的看著瑞文。「你不是去賭城了麼。」幾天前有人告訴他,瑞文帶著林莉出現在賭城,換了大量的籌碼,在賭廳內玩了一夜。
瑞文沒有解釋,慵懶的靠在座椅上。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要等光頭確定了才行。
保姆車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光頭將擋板升了起來。這是他給瑞文的信號。
「特殊的子彈,能做麼?」瑞文開口詢問米爾納。他要給卡林頓家緊張的局勢,再澆一勺熱油。
「什么子彈,有多特殊。」說到正事,米爾納毫不含糊的開始確認。儘管對瑞文的出現十分疑惑,但此時明顯不是寒暄的好時機。
瑞文從手邊拿起幾張照片遞給米爾納。等待著米爾納的答覆。
米爾納接過後仔細的觀看起來,他一張一張的看完後,非常吃驚的看著瑞文,「這,這是門多爾家的處刑人。」
處刑人,門多爾家豢養的私人安保組織。黑手黨還十分活躍的時期,處刑人每次剷除敵人,都會十分囂張的使用這種經過特殊處理的子彈,以此來證明,這是門多爾家的傑作。隨著時代的發展,處刑人已經很少再進入公共視野了。
瑞文沒有說話,還是盯著米爾納。他要米爾納準確的答覆。
米爾納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對著瑞文說道:「材料上沒有問題,但是工藝上有點困難,現在都是雷射鵰刻,門多爾家這種,是完全手工製作的,雖然看著都一樣,但是仔細對比的話,還是會露餡。」
米爾納作為老牌的槍販子,眼光還是有的。但是有眼光,不代表他就有勇氣去挑釁黑手黨。黑手黨雖然式微好多年了,但是底蘊還在,米爾納可沒有瑞文的底氣,他不敢招惹這樣的勢力。
瑞文看著有點膽怯的米爾納,「能做就行,來兩百發。」他相信米爾納不會拒絕。
保姆車遇到了紅燈,緩緩的停了下來,車內此時,十分的安靜。
米爾納吞咽著口水,他知道兩百發這種特製子彈意味著什麼。「我能問問,做什麼用麼?」米爾納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還是不死心的想從瑞文處求證。
瑞文笑眯眯的看著米爾納,「我最近愛上了收藏,這種有特殊意義的物品,很符合我的口味。」他當然不會告訴米爾納答案,但也不能生硬的拒絕,對於合作夥伴,瑞文是很貼心的。
收藏也不會收藏兩百發啊,你以為這是什麼,樂高嗎?米爾納覺得瑞文在瞎扯。但是也好,這樣他就有了理由,有客戶要收藏,他只是按需製作而已。等到真出了什麼問題,米爾納也能藉此推脫。
「兩百發的話,可能要費點時間,這事我覺得,還是不要太張揚。」米爾納斟酌著開口。
當然不能張揚,瑞文滿意的拍了拍米爾納的肩膀,「10天,做好之後聯繫我,會有人來取。」說著,拿出支票遞給了米爾納。
伸手接過了支票,米爾納這次沒有笑。他知道,瑞文這次是鐵了心要干點出格的事了。他阻止不了瑞文,桔郡的轉運倉庫還沒有完工,他還有求於瑞文。
「我儘快吧,到時候會通知你的。」米爾納緊張的表情,逗笑了瑞文。「別那麼嚴肅,你最多就是和不認識的人做了筆買賣而已。」
紅燈變綠,光頭鬆開了剎車,保姆車又緩緩的移動起來。
米爾納拉下擋板,叫光頭開車送自己回去。事情有點緊急,米爾納要趕快回去安排好人。
回到剛剛停車的地方,米爾納走下保姆車。熱烈的陽光,並沒有讓米爾納感覺到溫暖,他現在渾身發冷,感覺參與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當中。
年輕人接替了光頭的位置,坐上了駕駛室。光頭繼而坐在了瑞文旁邊。
「還要去見卡朋麼?」光頭詢問著,他不知道瑞文和米爾納剛才談了些什麼,有些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瑞文搖搖頭,「現在不能去,時機不對。」卡朋雖然和自己的爺爺有點交情,但瑞文從不相信感情,沒有能夠打動卡朋的東西,瑞文就算見到了卡朋,也說服不了對方。
還是得繼續躲在暗處啊,瑞文嘆息了一聲。身上的傷開始好轉,瑞文感覺有點發癢,他現在十分想要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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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寶貴的是什麼。人們的答案不會相同。對於克萊爾來說,最寶貴的,可能是她和瑞文親密無間的那段時間。
克萊爾是從林莉的口中得知,瑞文去了賭城的消息。這個混蛋都沒有親口告訴自己。捏扁了手中的紙杯,克萊爾才發覺到自己憤怒。
克萊爾的父親,曾經是加州很有名望的公益律師。事業上,他的父親一直順風順水。家庭上,有一個可愛伶俐的女兒,也會帶給他很多的歡樂。一切的變化,都是從克萊爾的父親從政開始的。一心想要改變底層人民命運的父親,被惡欲橫流的政治野心家們,拉入了泥潭。曾經的名望,變成了人們飯後閒談的笑料。那些她父親曾經幫助過的人,聯合起來,給自己的父親抹黑。克萊爾非常卑微的請求過,希望得到一些幫助。但父親的朋友們,全都選擇了無視,更有甚者,還想要在克萊爾最難的時候,踩上一腳。對司法系統的絕望,讓克萊爾差一點就踏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如果不是那天她偶然闖入了瑞文的聚會,那她現在應該已經變成了路邊的枯骨。
伯父走到她身邊,拿起手中的文件,敲了一下克萊爾的頭。
「伯父。」克萊爾嬌嗔了一句,站起身來。她最近一直在討好自己的伯父,一有時間,就會來陪伴這個中年喪子的老人。順嘴說一句,克萊爾的伯父,全名叫做阿爾維斯·林德伯格。
阿爾維斯從克萊爾手中拿走紙杯。「快吃晚飯了,總喝咖啡不好。」他很寵溺自己的這個侄女,從小就是。林德伯格家,到了他這一代,唯一的子嗣,就只剩下克萊爾一人。
克萊爾親密的挽著阿爾維斯的手,陪著老人向餐廳走去,「伯父,今天我可是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芝士肉卷。」克萊爾搖晃著伯父的手臂,撒著嬌。
阿爾維斯笑眯眯的看著克萊爾,「小狐狸的尾巴,終於要藏不住了麼?嗯?」他並不反對,通過自己手中的權利,幫助克萊爾做一些事情。相反的,阿爾維斯非常樂於這樣做。弟弟出事的那段時間,阿爾維斯被派到海外工作,他那個時候沒有辦法幫助自己的親人。等他調回國內,克萊爾父親的事,已經塵埃落定。阿爾維斯心裡的愧疚,只能補償給克萊爾。
克萊爾噤了噤鼻子,像是犯錯的孩子一樣,輕輕的對阿爾維斯說道,「伯父,別怪我沒提醒你,伯母知道你在花園裡偷喝酒的事情了。」阿爾維斯很討厭瑞文,這也是克萊爾一直沒有開口請求他的原因。
阿爾維斯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小傢伙,總是能讓他始料不及。
愉快的晚餐過後,克萊爾拉著阿爾維斯在花園裡散步。「伯父,最近有沒有聽說什麼事。」克萊爾想先看看伯父都知道些什麼。
阿爾維斯偷偷的向別墅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心的拿出一根雪茄,克萊爾拿過火機,幫他點燃。美美的吸了一口,阿爾維斯才笑呵呵的說:「你問的,恐怕是卡林頓家的事吧。」
克萊爾被猜到了心事,也不尷尬。拉過椅子讓阿爾維斯坐下,學著瑞文的做派,站在伯父的身後,按起肩膀來。
「你可能不知道,就在昨天,軍方已經向國會遞交了特別預算。」阿爾維斯享受的抽著雪茄。「他們打算提高明年軍事外包的比例,這其中,很大一部分會分給卡林頓家。」阿爾維斯,在國會有自己的消息來源,很多秘密,在他這裡都不是秘密。
克萊爾思索著伯父的話,軍方的舉措,很明顯是已經承認了菲爾的位置。這是他們給菲爾的賀禮。她輕輕的按著阿爾維斯的肩膀,「那伯父你的看法呢?會通過麼?」
阿爾維斯拉過克萊爾,讓她坐在身邊。他可不能累到自家的姑娘。「你這些天,來的這麼勤,就是為了卡林頓家這件事吧。早都跟你說了,離那個混小子遠點,牌桌上就那幾家,他永遠都上不來。」說到這,阿爾維斯就有些生氣,那個混蛋瑞文,從來都不尊敬他。
阿爾維斯回國後,十分急迫的,想要解救自己的弟弟。他的行動,給瑞文的計劃造成了一些麻煩。他承認當時確有魯莽,但是被一個年輕人指著鼻子羞辱,這也不是阿爾維斯受得了的。自那以後,兩人但凡見面,就必是惡語相向。所幸他回到DC工作後,見面的機會少了許多。
「誒呀伯父,咱們先不提他,您就說說,對卡林頓家的看法。」克萊爾知道,想要伯父幫忙,還要費很大的周折。
「我對他們能有什麼看法,卡林頓再凶也管不到我身上。」他才不會上小狐狸的當。想要讓他幫忙,做夢。阿爾維斯得意的看著克萊爾。
克萊爾佯裝生氣,把臉扭到了一邊。她得耍耍小脾氣了,這個伯父,這幾年不知怎麼了,越來越難對付了。
看著克萊爾有點生氣,阿爾維斯還是補了一句,「那份預算在國會上的阻力頗大,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單獨給卡林頓家劃的蛋糕。很多人都有意見。」
克萊爾眼睛一亮,「您是說,通不過?」如果預算沒有通過,對菲爾的聲望,打擊是很大的。
阿爾維斯搖了搖頭,「最終應該還是會通過,軍方既然敢交上來,就說明他們內部已經達成了共識。」看著克萊爾露出失望的神色,他才壞笑著繼續,「但是這一定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卡林頓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卡林頓了,很多人都不希望,它再站起來。」阿爾維斯給了克萊爾提示。
克萊爾盯著草坪,思考了半天,「我明白了,伯父。」說著,就站起了身,「我忽然想起還有個約會,我先走了伯父。」這件事情,瑞文估計還不知道,她要儘快的告訴他。
阿爾維斯懊惱的看著克萊爾離去的背影,這個熊孩子,一旦事關瑞文,就變得毛燥起來,一點都沒有她爸爸還有自己的風采。阿爾維斯坐在花園裡,獨自生了會兒悶氣,又苦笑的搖了搖頭,自家的醜小鴨長大了,是變成野鴨還是天鵝,只能她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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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萊茵有點疲憊。她和羅恩走出警局大門,遠遠的就看見大托德站在車邊等待。
「你這個司機,真是盡職盡責啊,早那麼200年,我一定會花錢把他從你手裡買走。」羅恩有點討厭大托德,這個黑人總是在不需要出現的時候出現。
萊茵冷冷的瞪了羅恩一眼,「注意你的言辭,他是我的司機。你再不尊重他,我會告訴主編,你是個卑劣的種族歧視者。」羅恩這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也是萊茵不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嘿,我只是開個玩笑。」羅恩攤開了手,小心的解釋。見萊茵沒有停下,他小跑了幾步追上對方,「等會兒我們去喝一杯怎麼樣,今天都挺累的。」花花公子從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我沒有時間,等下回去還要趕稿子。」如果不是為了工作,萊茵絕對不會和羅恩獨處。
羅恩匆忙中拉住了萊茵的手,「別這麼絕情嘛萊茵,給我個機會,我相信你會對我改觀的。」羅恩繼續糾纏著。「我還約了新聞署的幾個朋友,你和他們聊聊,對你有好處。」他知道萊茵的事業心很重,這種誘惑,一定可以讓萊茵就範。
萊茵試著抽出羅恩握著的手,用了兩次力都沒有掙脫,只能嚴厲的說道:「請你放開我,羅恩。你再不放手的話,我會告你性騷擾。」她實在是受夠了這種糾纏。但她也不想把關係弄得太僵,羅恩這種人,在辦公室是個無事生非的能手,萊茵不想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巴掌,呼在了羅恩的臉上。「放開你的手。」大托德悶悶的聲音傳來。他看見了羅恩在糾纏萊茵,也許是沒有找到維斯的煩躁,也許是看見羅恩抓住了萊茵的手,總之大托德這次是沒有好脾氣的去勸說羅恩,而是簡單粗暴的一個巴掌。
巴掌打在羅恩的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羅恩被這一突然襲擊打得暈眩了兩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看見大托德站在萊茵的身前,冷冷的看著自己。或許是感到羞辱,羅恩咒罵了一句後,憤怒的沖了上去。
沒等萊茵發出驚叫,大托德已經將她護在了身後。羅恩的拳頭軟綿綿的,一點都傷不到他。硬挨了兩拳後,大托德心中的無名怒火終於爆發,他將羅恩摔倒在地上,龐大身軀騎了上去,摁著羅恩的腦袋暴打。
等到緩過神來的時候,大托德就看見萊茵在驚恐的拉著他的手。「行了,托德,停手吧。」萊茵輕聲的安撫著大托德,他剛才殘暴的樣子,像一隻黑熊。
羅恩已經被打的動彈不得了,他的雙眼都被砸的腫了起來,嘴唇破皮了,牙齒也感覺到鬆動。他想求饒,但說不出話來。
大托德站起身,茫然的看了周圍一眼,這裡就在市警察局的不遠處,已經有警員徒步趕了過來。
幾分鐘後,大托德帶著手銬,眼神躲閃的坐在地上。他不想被萊茵看到現在的模樣。
萊茵正在和趕來的警員說明情況,醫護人員也正在處置著羅恩的傷口。大托德很慚愧,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那麼失去了理智。
由於有很多圍觀的人,警員將萊茵和大托德都帶了回去,羅恩的情況有些嚴重,需要去醫院進一步檢查。看著萊茵也坐進了警車,大托德羞愧的對萊茵小聲的說了聲對不起。
萊茵的情況比托德好很多,表明身份後,警察並沒有給她上手銬。理了理散亂的頭髮,萊茵微笑著安慰大托德,「別瞎想,他自找的。」大托德開始給羅恩的一巴掌,萊茵差點沒拍掌叫好,直到她看見大托德瘋了一樣將羅恩壓在身下,不停擊打的時候,才意識到會有麻煩。
警察很快給萊茵做完了筆錄,她可以回家了。大托德就比較麻煩,他今晚估計要住在牢房了。
萊茵找到了今天陪同她採訪的官員,說明了情況後,對方爽快的表示,會照顧好托德。在審訊室和托德道別後,萊茵才獨自走出警局,天已經完全黑了,她現在十分想念瑞文,不知道這個壞蛋跑到賭城去做什麼。
萊茵不知道,此時的瑞文,正坐在『老友會』的房間裡,拿著筆記本電腦,飛快的打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