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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2024-08-18 15:24:42 作者: 今嫿
  急症室里,值班的護士負責小鯉兒處理傷口,誰知消毒的棉簽還沒碰到那白嫩的額頭,哭泣聲就先一步響起了:「你四什麼愣……我要粑粑。」

  賀睢沉剛拿著繳費單進來,聽見這句,孩子被逼急眼了,連口齒都不清晰起來。

  隨即,他走過去將擔架床沿的小人兒抱起,溫柔耐心地哄道:「乖,爸爸在這。」

  小鯉兒就跟看到救世主一樣,將小手緊緊抱住賀睢沉的脖子,帶了點兒鼻音的軟聲像在說:「怎麼才來呀,寶寶要嚇死了……」

  賀睢沉方才去繳費外加安撫一下不敢看孩子處理傷口的顧青霧,遲了幾分鐘,他這會還得安撫孩子情緒,左手臂抬起,擋住護士企圖伸過來的棉簽,意示給他來。

  小鯉兒最不喜歡被人隨便碰臉,要是爸爸的話,她勉強可以忍耐下。

  賀睢沉自始至終都很溫柔,棉簽稍微沾一下額頭就會停片刻,替她吹會,又低聲詢問過小人兒,才繼續沾點藥水上去。

  旁邊護士看得兩眼冒光,也早把這對父女給認出來了。

  按捺不住內心激動的情緒,偷偷的拿出手機,在值班的工作群里發消息:「我今天撞大運了!!!竟然值班撞到顧青霧的老公和女兒!」

  平時大家下班累成狗,多說半個子都嫌,今晚瞬間熱鬧得跟過年過節一樣。

  ——「顧青霧有老公我是知道的,她什麼時候有的女兒?你別騙我@護士XX。」

  ——「結了婚生娃很正常吧?不過這屆媒體是越來越廢了……怎麼都沒爆出一點風聲啊?」

  ——「顧青霧舉辦婚禮時,給十家娛記專門開了一桌,這還用疑惑嗎?她鐵定是跟媒體打好了關係……」

  ——「@護士XX拍張照給大夥看看啊!」

  群里討論個不停,過了十來分鐘護士才回話:「我不好搞偷拍啊……反正百分之百肯定是顧青霧的女兒,小不點管女神叫媽媽呢,那張臉蛋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太像了!重點是,顧青霧老公對待孩子好溫柔啊,比隔壁兒科的李主任還要有耐心……」

  ——「哈哈哈哈我閨女要是長了一張神似顧青霧的美人臉,我也能很有耐心。」

  ——「樓上小王……你醒醒吧。」

  賀睢沉這邊已經將小鯉兒的額頭包紮好,好在傷口很淺,不用到縫針的地步,看著可憐巴巴的,肌膚那圈都紅了。他指腹輕柔的撫過,哄人一般的語氣問:「還痛嗎?」

  小鯉兒主動將臉蛋貼過去,去蹭著他輪廓清晰的下顎,這個習慣跟顧青霧如出一轍,小奶音帶著哭腔說:「爸爸貼貼。」

  賀睢沉跟她貼臉,手掌又輕輕怕了拍弱小的後背:「等會出去跟媽媽道個歉,你嚇壞她了知道嗎?」

  小鯉兒是有點兒心虛的,漆黑水潤的眼睛眨呀眨,軟聲問:「媽媽,討厭我,嗎?」

  「她愛你還來不及,怎麼會討厭你。」

  「我不聽話了。」

  「你可以不聽話,犯了錯也沒關係……爸爸會陪你長大,教你所有的道理。」賀睢沉的教育方式很特別,他從不約束孩子要循規蹈矩的聽話懂事,不能犯下任何錯。

  這個兩三歲不到的小人兒,才剛剛來這個世界裡不久,又何必對她這麼苛刻。

  **


  醫院的大廳里,這個時間段沒什麼人,清清冷冷的。

  消毒水和雪白的燈光無形中,讓顧青霧感到有點冷,是那種從骨縫裡滲出來冷意,她抬手去摸額頭,發現隱約有點燙。

  怪不得體力不支,連帶身體都有點晃。

  時間安靜流淌過去,大廳牆壁的時鐘指向十點的時候。

  賀睢沉抱著女兒出現了,他目光精準地掃到靠牆壁而站的纖細身影,走過去時,顧青霧下意識要抬手接過女兒,被他阻止了:「你手上有傷,先回家。」

  顧青霧手指的傷只是簡單緊急處理了一下,回到公寓時,賀睢沉翻出醫用箱,重新給她上藥。

  她坐在客廳柔軟舒適的米色沙發里,頭頂的水晶燈照映而下,淡淡籠著身影。

  低垂的纖長眼睫,凝視著半蹲在地毯上的男人,過了會,看向那一排書櫃,幸而是鑲在牆壁里固定死的,倒塌下的只有厚厚的書籍和裝飾品。

  事情都過去數個小時,顧青霧仍然沒有回過魂來,輕輕呼吸一口氣說:「我都不敢去想……要是整排書架都壓下來會發生什麼,這種新聞國外曾經就報導過……」

  賀睢沉伸出手將她抱入懷裡,這時候寬慰的話再多,都不如一個沉默的擁抱。

  顧青霧將臉蛋貼著他脖頸靜了下心,之後,兩人又對話了幾句。

  沒說什麼,賀睢沉讓她去洗個澡,而他去臥室看看女兒。

  小鯉兒在回來的路上就打瞌睡了,這會跟個蟲寶寶一樣裹著雪白被子睡在床中央,細細的眼睫毛緊閉,在肉乎乎的臉蛋落下一排漂亮的陰影。

  賀睢沉在旁靜靜的陪伴了半個小時,算著時間顧青霧應該洗好,又起身走出去。

  客廳燈光不再很亮,窗簾已經被嚴實的拉上,而顧青霧沒有去洗澡,反而是在整理書櫃,她旁邊擱放著幾個紙箱,將那些玻璃和陶瓷的裝飾物都收了起來,擺上一些精美的洋娃娃和毛茸茸玩具。

  忙了半天,因為下蹲姿勢太累,索性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賀睢沉無聲無息地站在原地,沒有去打擾到她。

  顧青霧對女兒的愛,如數都體現在了不經意的一些細枝末節上。

  她不會開口就說自己是個好母親,卻在很努力的做好一個合格有愛的母親。

  那堆紙箱都用透明膠帶給封好,顧青霧回過頭,見賀睢沉就在不遠處,紅唇彎了彎:「都藏好,這樣小鯉兒就不會受傷了。」

  賀睢沉邁步過去把她從地板上抱起來,低頭,嘴唇蜻蜓點水般碰了她額頭。

  不過很快他又碰一下,感受到肌膚表層的異常溫度,皺起眉頭:「是不是有點燙?」

  顧青霧毫不在意的說:「睡一覺就好了。」

  賀睢沉怎麼都沒料到女兒的意外事故,把顧青霧嚇得身體低燒起來,好在不嚴重,吃完藥又喝點熱水,人的狀態還正常著。

  他不放心讓她獨自去浴室里洗澡,親自幫忙洗,就跟給嬰兒洗澡似的。

  顧青霧趴在瓷白的浴缸里,烏濃的長髮垂散在肩側,將小半幅的後背都遮擋住,賀睢沉修長分明的手指沾著泡沫在上面划過,從頭到腳連帶頭髮絲都細細的洗了一遍,唯獨不讓她的手指沾水。

  在水聲響起的氣氛里,顧青霧腦子也清醒過來,跟他聊起:「我整理書櫃時也沒發現有什麼東西,是值得小鯉兒去攀爬的……」


  「哥哥,這個小人兒有跟你說嗎?」

  從賀睢沉的神色就能看出,也是不知情。

  顧青霧越想越不太對,因為小鯉兒性子喜靜,很少會滿屋子的亂蹦躂,就更別提亂動東西了。

  不等她想透,賀睢沉就已經伸出長臂將她從浴缸里撈出來,又裹上一層保暖的浴袍,不緊不慢地說:「問問就知道了。」

  顧青霧對視了一眼他,也認可這話。

  回到臥室時,小鯉兒已經睡醒來,沒有哭鬧,摸出她平時的小鏡子,正蜷縮地坐在被子裡,一個勁兒照著肉乎乎的精緻臉蛋,表情很憂愁,用手指頭點了點額頭。

  看著很揪心的模樣,怕自己毀容了……

  真是小小年紀,就過分愛護這張臉,有了美貌焦慮。

  顧青霧今晚情緒起伏不停,拍戲都沒這麼過癮,看到這幕,瞬間沒了脾氣。

  許是聽見開門聲,小鯉兒手忙腳亂地藏起小鏡子,眼睛一閉,直直朝柔軟的大靠枕躺下。

  顧青霧基本上是能確定一件事,無聲地對賀睢沉說:「你女兒心虛了。」

  看來不小心扒拉書架摔傷這事,絕非偶然。

  ……

  顧青霧和賀睢沉兩人都沒有出言責怪小鯉兒,而是默不作聲的觀察了幾天情況,漸漸地,她發現小鯉兒對手機異常的敏感,只要她拿起又放下,那小眼神兒就一路跟了過來。

  顧青霧的手機從不帶手機殼,連保護膜都補貼。

  她不懂到底有什麼地方吸引女兒的,在一次周末的時候,賀睢沉也沒有去公司,將緊急的工作都搬回書房處理。

  午後。

  顧青霧將手機擱在茶几上,隨即走進書房,門是敞開的,光線明亮清晰照映著每個角落。

  不到十分鐘,小鯉兒就從主臥邁著小腿又噠噠噠的跑出來,直奔手機去,藏進衣服兜里後,假裝若無其事叫了聲媽媽。

  然後,在書房裡找到正在看書的顧青霧,奶聲奶氣地撒嬌說:「找,哥哥玩。」

  顧青霧放下書,先看了眼端坐在書桌前的賀睢沉,抬起指將小人兒額頭幾根細而凌亂的髮絲拂開,上面的傷疤淡了不少,她視線落下,開口說:「哥哥要午休的。」

  「我跟哥哥約好啦……」小鯉兒堅持要去隔壁公寓,嘟起嘴巴去親媽媽。

  顧青霧故作為難了下,才說去看看喻家梵有沒有午睡,讓小人兒在家裡等著。

  喻家梵那邊就跟小鯉兒對過口供一樣,也聲稱是跟妹妹約好,主動抱著本童話書過來了。

  他說,是要給妹妹講睡美人的故事。

  顧青霧笑了笑,將兩個小孩安排在兒童房裡,又準備了兩杯牛奶和小零食。

  她將門掩上,前腳一離開,小鯉兒就掏出手機遞給哥哥,又從床上爬下來,蜷縮在門板前當小門神。

  喻家梵已經好些天沒給爸爸打視頻電話了,很感激地看了眼她:「謝謝妹妹。」

  小鯉兒揚起大大的笑容,禮尚往來說:「不客氣哥哥。」

  電話撥通的那刻,殊不知在隔壁的書房裡,顧青霧和賀睢沉通過監控攝像正看到這幕,她不怎麼顯露情緒,只是輕輕皺了眉心:「搞半天,你女兒拿手機是給梵梵用……梵梵想賀雲漸了怎麼不說。」


  賀睢沉長指漫不經心敲著桌沿,從屏幕里清晰看到小鯉兒動作麻溜的守門,顯然已經是慣犯。而喻家梵打通賀雲漸的視頻電話後,正偷偷的抹眼淚,然後拿出美人魚的故事書,想念一遍給爸爸聽。

  看著,怪可憐的。

  連顧青霧都於心不忍,沒有出言責怪女兒偷拿媽媽的手機行為。

  一分鐘後。

  賀睢沉將監控錄像關了,尊重孩子隱私,抬起手臂將顧青霧抱在懷裡:「我找個時間跟梵梵談一下,喻思情那邊的話,你提醒下她?」

  顧青霧卻搖頭:「喻思情有點抵抗你大哥……我上次提了一句,見她失魂落魄了好些天,要是她知道孩子想爸爸,卻只能偷拿我手機打視頻,怕心裡更難受。」

  「哥哥,先給喻思情點時間吧,至於梵梵的話……你跟你大哥也說說情況。」

  賀睢沉沒什麼意見,當晚就把情況轉述到了賀雲漸那邊去了。

  都不用多費口舌解釋,畢竟回回喻家梵用的是顧青霧的手機,就已經無聲提醒了他。

  而喻家梵跟他講的那一套睡美人故事,奇怪的是極具很好的催眠效果。

  賀雲漸每日都要發作的頭疼症,會被孩子純真的聲音治癒,讓他有片刻安靜的時候。倘若狠點心,他是完全可以將兒子帶在身邊,這點也是徐適委婉地提示過的。

  「賀先生,我可以跟喻思情談下您治療的情況,讓她將孩子暫時送到紐約半年。」

  這個提議,立刻被賀雲漸給不容再議的拒絕了。

  莫名的,不願意讓喻思情知道自己在紐約的情況,所以喻家梵每次用顧青霧的手機打來視頻電話時,他沒有去找賀睢沉。

  最近賀雲漸開始頻繁的往一家高檔的西餐廳跑,像是記憶中來過這裡,他喜歡靠窗的固定位置,點份招牌菜,從一群中國血統的女服務生里,挑出個背影纖瘦單薄的,為他服務。

  結帳臨走時,也習慣性的,給一筆小費。

  這樣的習慣,像是已經植入他的身體裡了,循著本能自然地做出了。

  直到賀雲漸在一次雨夜裡,看到被西餐廳經理責罵的年輕女服務生,她背對著他,穿著黑色白裙的工作服,身影太瘦弱了,在寒冷的天氣里連一雙保暖的絲襪都沒有,顫抖著抹完眼淚,又繼續揚起微笑面對客人。

  賀雲漸當晚就點了她服務,無心享用眼前的西餐,目光似有似無地看著這個陌生臉孔的女人。

  她衣領掛著工作牌,中文名叫:「小筠。」

  小筠將咖啡端上桌,剛要離開,卻聽見賀雲漸聲線低沉問:「剛才經理為什麼罵你?」

  小筠沒想到那幕被客人看見了,白淨的臉蛋露出許些尷尬,用中文回答:「我摔碎了一套餐具,經理說是要扣錢的。」

  賀雲漸輕抿口咖啡,苦澀味道瀰漫在口中,半響後,沒什麼情緒的嗓音從嘴唇間溢出:「他要開除你麼?」

  他不知為何要這樣問,小筠卻認真地回答:「經理沒說要開除我。」

  賀雲漸沒有再說話,修長冷白的手指輕搭在咖啡杯沿漫不經心地敲著,這次他沒有準時走人,就一直坐這裡等西餐廳停止營業的時間。

  小筠結束完兼職工作,換回了一條薄荷綠的長裙,街邊的燈光襯在她身上,皮膚白如雪。


  賀雲漸開著車在旁邊停下,即便是搭訕,也絲毫沒有花花公子那股調調:「我送你一程。」

  小筠是知道這位客人近日到了夜晚都會來西餐廳用餐,似乎很空閒,又出手闊綽,早就成為了餐廳女服務生的夢中情人,只是沒想到幸運砸中了她。

  幾番糾結過後,她鼓起勇氣拉開車門。

  賀雲漸語調淡淡問了地址,一路上他話極少,也沒有趁機會占便宜,問出的話,都是關於留學的生活。小筠將每個問題都答的很仔細,低頭微笑時,倒是有幾分溫靜的學生氣質。

  賀雲漸將車開到簡陋的公寓樓下,也沒有喊她下車,側目,借著燈光在打量人。

  忽然間,他透過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女人,像是看到了年輕時喻思情的模樣影子。

  她也是一襲樸素的淡綠長裙規規矩矩坐在副駕上,頭髮不是很長,柔順地披散在肩頭,卸了妝的臉蛋格外白淨,更顯得清麗脫俗。

  似乎被他瞧著緊張了,那雙漆黑的溫柔眼下意識看向車窗外的街景,呼吸都是輕的。

  賀雲漸修長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冷白的肌膚表層冒起青筋,在這瞬間,他終於意識到一件事實。頻繁讓他來那家餐廳用餐的,不是記憶中熟悉的街景和菜單。

  是喻思情,他在紐約生活數年的一切記憶,都是與這個女人有關。

  ……

  賀雲漸那邊沒有回國,但是病情狀況是一件不少的都會傳達到賀睢沉這邊,偶爾,顧青霧也會去看徐適的郵件內容。

  她一目十行掃完後,忍不住去問慵懶靠在椅背上的男人:「哥哥,你這個心理醫生靠譜嗎?」

  賀睢沉沒回答,正在閉目養神。

  顧青霧又說:「賀雲漸找了個跟喻思情身影七分相似的女人生活在別墅里,讓她照著喻思情的生活作息來演,這樣真的……能刺激他失去的記憶?」

  「可以,否則大哥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賀睢沉語調慢悠悠的回答,隨即,伸長手指移動滑鼠,點開了屏幕上方的文件夾。

  是有一段視頻,賀雲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看著那個跟喻思情背影相似的女人在廚房裡忙碌,鏡頭要是拉近到極致的話,顧青霧就會看見賀雲漸的眼神是有變化的,袖口露出一截腕骨上的青筋就是最好的證明。

  用徐適這個心理醫生專業角度來看:

  賀雲漸在紐約找回記憶,是需要輔助的,孩子和喻思情都不能來,只能找個替代品來演。

  顧青霧看完十來分鐘的視頻,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你大哥到時候記憶恢復了,能忍住不找喻思情舊情復燃嗎?」

  無論當初相識時,那段感情有多不純粹,喻思情在難產時,賀雲漸豁出命的表現騙不了人。

  他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是把這個女人愛到了骨子裡。

  這個答案,賀睢沉給不了顧青霧想聽到的。

  但是下個月賀雲漸突然回國,是所有人意料不到的。

  ……

  在公寓住了兩個月之久,喻思情跟顧青霧當鄰居,平日裡相處的很和諧愉快。

  兩人閒暇時會約好一起去逛超市購物,給公寓添置點花花草草的,以及討教下烹飪方面。偶爾喻思情會邀請喻家梵班上的同學來家裡做客,也會請顧青霧過來熱鬧。


  隔壁住著一個當紅女明星,這讓喻家梵在學校里非常受歡迎,不少小朋友就衝著他小嬸嬸是顧青霧,都會主動拿出零食來討好。

  久而久之,喻家梵的自閉症緩解不少,開始會接納新朋友,話也變得多起來。

  周末的時候,喻家梵又邀請了幾個小朋友來家裡玩,喻思情為了讓兒子開心,一大早就去超市採購食材,親自動手做蛋糕和甜點招待這些小客人們。

  餐廳空氣瀰漫著股很香的奶油味,旁邊小鯉兒踮起腳尖看,偷偷的嘗了一口,眼睛都彎成月牙:「姨姨……這個跟小鯉兒一樣甜。」

  喻思情懷孕時就幻想生女兒,所以見到小鯉兒就格外疼惜,給她提前切了塊蛋糕吃:「乖啊,去找哥哥玩吧。」

  小鯉兒手心端著蛋糕,邁著小腿噠噠噠的跑出去了。

  喻思情將蛋撻也拿進烤箱裡,抬手去看時間,又順便回復了幾條消息。

  等放下手,覺得廚房外格外安靜,沒了小朋友們熱熱鬧鬧的聲音。

  她那雙溫柔眼露出許些疑惑,將白皙的手指擦洗乾淨,正要走出去,視線先看見一隻奶黃的小狗從半掩的門裡溜達了進來,高高翹著毛茸茸的尾巴。

  似乎是知道自己被發現,奶黃的小狗又跑了出去,轉瞬間就沒影了。

  喻思情不養寵物的,隔壁顧青霧平時拍戲忙也不會養。

  所以……見到這條狗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喻家梵的同學帶來的,怕不知輕重咬傷顧青霧家的女兒,邁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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