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珵眉眼微動,看向懷裡的女人。
她穿著黑色長裙,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梳著厚厚的齊劉海,臉上還戴著老氣的黑框眼鏡,看不清眉眼,只能看見尖瘦的下巴和慘白的唇,皮膚暗黃沒有半點風情。
確實古板又沉悶。
蕭珵這麼想著,身體卻貼得更緊了,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氣息。
洞口外,周欣然靠在陸雲帆胸口,眼底閃過一絲暗光:「我都等了四年了,可不想再等一個四年。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你說。」
「石家那個老二石偉,喜歡玩女人葷素不忌,你想辦法讓他睡了沈瀾,來個捉姦在床。再叫一些記者,大肆報導,到時候錯的就是她,你就能完美脫身……」
周欣然神色興奮,但是目光觸及陸雲帆卻愣了一下。
只見他眉頭緊皺,眼神不悅,連忙閉上嘴巴,小心翼翼問道:「你生氣了?」
陸雲帆煩躁地鬆了松領帶:「沒有……我只是……雖然我討厭沈瀾,但也不至於做到這種地步。這件事以後再說,我們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賓客該懷疑了。」
周欣然咬了咬牙,眼神怨怒,嘴上卻溫順應道:「好。」
聽著腳步聲消失,沈瀾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下來,她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將蕭珵推開。
蕭珵身體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嘴裡溢出一聲悶哼。
但是更疼的卻不是後背,而是頭。
那股藥香消失後,蕭珵頭痛欲裂,太陽穴青筋凸起,手指稍一用力,直接將腕上的佛珠捏碎,剩餘的珠子散落一地。
清冷的月光灑在他黑色的西裝上,如同化不開的濃墨,幽暗邪肆。
沈瀾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卻被蕭珵拉著手腕扯進懷裡。
再次聞到那股香味,蕭珵腦子裡的疼才有所緩解。
「你身上用了什麼香?」
蕭珵眼眸幽深,透著凶煞戾氣,語氣十分不善。
沈瀾眼神驚恐,顫抖搖頭:「沒,沒用香水……」
「不可能!」蕭珵打斷她的話,篤定道:「你身上有股藥香。我勸你最好說實話,不然……」
沈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道:「我給陸雲帆熬了藥膳,是不是那個!」
蕭珵覺得不對,但是又說不出所以然,身上的灼熱,腦子裡的疼痛催促著他離沈瀾近點再近點。
眼看著他又要貼上來,沈瀾咬了咬牙,果斷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剛剛怕被那兩人發現,她不好做什麼,這會他還想欺負自己,沈瀾忍不了。
趁蕭珵怔愣之時,她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推開,兔子一樣離開了後花園。
蕭珵沉著臉從洞裡走出來,瞥向一旁的大樹:「出來!」
幾秒鐘後,大樹後走出一個俊秀的青年。
劉臨訕笑著走過來:「蕭總,我什麼都沒看見。」
「閉嘴!」蕭珵咬了咬牙,朝他伸手:「藥呢?」
劉臨趕忙從兜里拿出盒子,取出兩粒藥丸:「這個是緩解頭疾的,這個是催情藥的解藥,我好不容易才弄來的。」
蕭珵仰頭將藥丸吞下去,幾分鐘後身體的不適才徹底平息。
他眼底寒氣聚集,聲音冷厲:「查清楚了沒,催情藥是誰下的。」
說起正事,劉臨表情嚴肅:「是陸夫人陶蘭。」
「陸雲帆的媽?」
「嗯。她看中了您當女婿,想要你和她女兒生米煮成熟飯。」
陶蘭是宴會的主人,要做手腳太簡單了,蕭珵再謹慎也中了招。
催情藥藥性濃烈,刺激他頭疾發作,蕭珵派出劉臨去弄解藥,自己躲進了假山洞裡,沒想到誤打誤撞看了一場好戲。
蕭珵冷呵了一聲,正欲發火,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笑容。
劉臨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果然下一秒,他聽見蕭珵道:「陸家算計了我,我是不是得要點補償?」
劉臨默默提醒:「蕭總,沈瀾是陸雲帆的未婚妻……」
蕭珵眉頭微揚,低啞的嗓音透著一股瘋狂:「那又如何,我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再說了,這訂婚宴能不能順利進行還說不定呢。」
「蕭總,您想幹什麼?」劉臨心一緊,膽戰心驚問道。
蕭珵聲音平靜:「待會你就知道了。」
劉臨嘆了口氣,跑進山洞,借著手電筒的光將佛珠一個個撿起來,心疼道:「蕭總,這可是老夫人特意求來的佛珠,世間就這麼一串。您力氣也不知道收著點,一下捏碎了一半,也不知道剩下的這些還能不能緩解您的頭疾。」
蕭珵看著他手心裡的佛珠,想起沈瀾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眉間舒展。
「用不著這些佛珠了,我找到可以壓制頭痛的辦法了。」
劉臨舉起手機,借著手電筒的光看清蕭珵的臉,突然驚呼了一聲:「蕭總,您的嘴!」
嘴?
蕭珵眼神疑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看著指腹上暗黃色的粉末沉默了。
良久,他輕笑了一聲,眼底的占有欲更加濃重了:「事情變得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