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珵說完這句話,沈瀾立刻後退了兩步,眼神警惕。
「蕭總還是別開玩笑了,以您的長相地位,要什么女人沒有,何必拿我尋開心。況且這是我和陸雲帆兩個人的事,還請您不要插手。」
兩人所處的位置比較隱蔽,但蕭珵在哪都是人群的焦點,沈瀾不想和他站在一起被人關注。
她看了一眼蕭珵左臉上的巴掌印,小聲道:「您臉上的印子還是遮一下吧,不然被別人看見了,誰知道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
沈瀾說完轉身就跑遠了,這避之不及的態度,讓蕭珵一下子黑了臉。
「劉臨,我有那麼差勁嗎?」
劉臨站在他身後,默默道:「您在外面的名聲確實挺差的。」
蕭珵頭疾不定時發作,脾氣暴戾,六親不認,冷酷無情,在J城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一個暴君突然示好,誰都會覺得不懷好意,難怪沈小姐怕成那樣。
劉臨從兜里拿出粉餅遞過去:「蕭總,要不要遮一下臉上的巴掌印?」
蕭珵瞥了眼他手上的小盒子,眼神奇怪:「你還隨身帶這玩意?」
「這是我準備送女朋友的禮物。」
劉臨一臉「你是單身狗,你不懂」幸福傻樣,看得蕭珵心裡直冒火。
劉臨見好就收,將手裡的粉餅又往前遞了遞:「蕭總,沈小姐在陸家日子過得艱難,您也不想給她添麻煩吧。」
蕭珵聞言,嗤笑一聲,眼神張揚:「我是那種心地善良,替人著想的人嗎?」
劉臨一滯,還真不是,這位祖宗不製造麻煩就很不錯了。
他準備將粉餅裝回去,面前突然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拿來。」
劉臨笑了,連忙將粉餅遞過去。
蕭珵胡亂將臉上的印子遮住,將粉餅扔給他,拿出手機給劉臨轉了一筆錢。
劉臨看著那一串零,臉上樂開了花:「我就說外面那些傳言有誤,蕭總明明善良又大方,也不知道哪個人傳的瞎話。」
「閉嘴。」蕭珵耳根微紅,看著沈瀾的背影抿了抿唇。
剛才陸雲帆幾句話就讓她哭得眼眶通紅,要是因為他臉上的印子波及到她,誰知道這丫頭會哭成什麼樣子。
她這個樣子已經夠丑了,哭起來肯定更丑。
「蕭珵哥哥。」
一道歡快的聲音傳來,蕭珵不自覺蹙眉,只覺得音調尖銳刺耳。
他扭頭看見陸雲清提著裙子跑過來,膚白裙粉,看起來單純不諳世事。
蕭珵腦海中卻不自覺想起沈瀾,同樣的年紀,她卻活得謹小慎微,像一根千瘡百孔的爛木頭,渾身散發著寂寥悲傷之氣。
親生的和寄養的區別就是這麼大。
蕭珵眉眼鋒利薄涼,視線凌厲:「陸小姐什麼時候改姓了?我怎麼不記得我還有你這麼個妹妹。」
陸雲清笑容一僵,尷尬地換了個稱呼:「蕭,蕭總。」
她身上味道過於甜膩,聞著就讓人頭疼。
蕭珵敷衍地點了點頭,直接帶著劉臨離開,絲毫沒給她靠近的機會,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陸雲清惱怒地跺了跺腳,扭頭對陶蘭道:「媽,你不是說那杯酒他喝下去了嗎?」
陶蘭自己也納悶:「我親眼見他喝下去的,不應該啊。」
那藥烈得很,一丁點下去就能讓人慾火焚身,蕭珵這情況確實不對。
「你別著急,媽再想想辦法……」
陸雲清看著蕭珵的背影,滿臉痴迷:「媽,我這輩子就認定蕭珵了,如果不能嫁給他,我寧願一輩子都不嫁人了!」
陶蘭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J城想嫁給蕭珵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誰不知道他是出了名的難搞,不近女色,脾氣暴戾喜怒無常。
這次計劃失敗,蕭珵有了防範,誰知道下次再有機會是什麼時候。
「各位來賓……」
陸父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遍整個宴會廳。
陶蘭顧不得什麼蕭珵,連忙拉著女兒過去。
陸雲帆同樣握住沈瀾的胳膊,向外人營造出兩人恩愛的假象。
「放開我!」沈瀾低斥了一聲,甩開他的手。一想到陸雲帆這雙手剛在周欣然身上遊走過,她胃裡就湧出一股噁心。
陸雲帆見她甩開自己,心底惱怒,這種感覺就跟剛剛她要自己退婚的心情一樣,說不出的煩躁。
「你以為我想碰你嗎!我爸要宣布我們訂婚的消息,待會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沈瀾皺了皺眉,之前對這樁婚事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排斥。
但是她別無選擇。
算了,反正陸雲帆也沒打算真和她結婚,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沈瀾麻木地等著陸父宣布訂婚。
「今天舉辦這個宴會是有兩件喜事要宣布,一是雲帆身體恢復健康,即將接手陸氏,犬子初出茅廬,希望各位多多關照。二是,在雲帆生病期間,多虧沈瀾悉心照料,沈家雖然沒落了,但是這樁婚事我們……」
「蕭總,蕭總你怎麼了?」
一道焦急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陸父的話,賓客們看清什麼情況後,頓時一片譁然。
只見蕭珵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他捂著肚子,眉頭緊皺,表情看著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