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這個名字一出,陸雲帆顧不得疼痛,驚愕地看向父親。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沈瀾的母親好像就是叫李韻!
陸父臉漲得通紅,怒目圓睜:「陶蘭,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孩子還在這,你注意點分寸。」
「你都要打死我兒子了,我還在乎這些幹什麼!」陶蘭看著陸雲帆滿背的鮮血,心疼地淚水直流。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上大學的時候你就追過李韻。明面上和人家沈橋做兄弟,背地裡惦記人家的妻子,你這陰暗的心思,你那好兄弟知道嗎!」
「你給我閉嘴!」陸川氣得咬牙切齒,抬手就要打她。
陶蘭仰著臉,梗著脖子吼道:「你打啊,把我和兒子一起打死吧,反正你也不待見我們娘倆。」
陸川手掌顫了顫,握成拳放了下來:「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翻出來幹什麼,李韻都死了多少年了……」
見陶蘭抹著眼淚,陸川嘆了口氣,解釋道:「這些年我對沈瀾什麼樣,你難道不知道嗎?我要是真的那麼看重她,怎麼可能任由你們欺負她,讓她住那么小的房間,讓她干傭人的活?」
陶蘭動作一頓,眼神心虛,表情訕訕。
陸川白了她一眼:「以後說話注意點,幸好這裡只有我們自家人,要是被人傳出去,我的名聲,陸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陶蘭不說話了。
陸雲帆兄妹還處于震驚中。
他們根本不知道竟然還有這事,父親竟然追求過沈瀾的母親!
李韻已經死了這麼多年,陸雲帆對她的記憶已經沒剩多少了,只記得她長得很美,說話柔聲細語,舉止優雅眼神溫柔。
確實是大多數男人都喜歡的類型。
不過父親喜歡過沈瀾的母親,知道這個消息後,陸雲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蠻荒謬的。
「雲帆。」
陸父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扯了回來。
「明天你最好澄清一下這件事,給沈瀾道個歉。」
陸雲清在旁邊瘋狂點頭:「對,哥,她喜歡你,只要你主動低頭,她肯定原諒。」
陸雲清還指望從沈瀾那得到蕭珵的消息呢,雖然不喜歡她,還是積極勸和。
陶蘭有點不樂意,嘀咕道:「石偉說沒碰沈瀾,誰知道是不是騙人的,說不定她已經是殘花敗柳了,太委屈我們雲帆了。」
陸雲帆聽著家人的話,心裡蠻不是滋味的。
包括他在內的陸家所有人,都覺得沈瀾愛他,離不開他,都覺得她愛他愛到低入塵埃。
他們不知道,人家沈瀾現在眼裡已經沒他了。
陸雲帆將這件事說出來,沒想到陶蘭和陸雲清同時嗤笑了一聲。
「哥,你真信啊?」
「雲帆,你怎麼這麼傻。」
「嗯?」陸雲帆眼神疑惑:「為什麼這麼說?」
陸雲清搖搖頭,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物種,這麼多年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你覺得可能嗎?」
「你妹說的沒錯。」陶蘭認同地點頭:「不過就是以退為進而已。除了我兒子,以她這條件找不到更好的了,她怎麼可能放棄你,你想多了。」
「是這樣嗎?」
陸雲帆半信半疑。
陶蘭譏諷地笑了笑:「你等著看吧,明天她不敢來。就算敢來,這婚也退不了。」
她說完,趕忙扶著陸雲帆的胳膊讓他起來:「別跪著了。雲清,去找醫生看一下你哥後背的傷,還有腿,可別再出什麼問題。」
陸雲清離開沒兩分鐘,陶蘭就坐不住了,念叨著「怎麼這麼慢」,自己也跑了出去。
等兩人離開後,陸雲帆突然看向陸川,表情嚴肅問道:「爸,你既然不看重沈瀾,為什麼非要讓我娶她?」
「她無才無貌,父母雙亡,家裡破產,除了對我的恩情,根本沒有半點能拿出手的東西,和她結婚對我們陸家沒有半點價值。我不太明白娶她的意義。」
陸川對他這個兒子很了解,同樣的,陸雲帆對陸川也很了解。
他這個父親是典型的利益至上主義者,做什麼事都會下意識衡量價值,將陸家和陸氏放在第一位,連他們這些家人都要往後靠。
這個沈瀾到底有什麼能耐,能讓父親這麼執著,非要讓他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