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倫?」
這兩個字讓對面五個人都懵了,陸雲帆臉漲得通紅:「沈瀾,你語文跟體育老師學的嗎?這是比喻,比喻,我和你沒有血緣關係!」
「那幸好,不然跟你流著同樣的血,我得噁心死。」
一句話,把陸家四人都罵了進去。
陸雲清最先沉不住氣,嬌俏的面容透著幾分猙獰:「沈瀾,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聽不懂嗎?早跟你說要好好上學,混到畢業還跟文盲一樣。」
沈瀾聲音冷淡,字句清晰,跟以往木訥呆板的樣子完全不同。
陸川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長道:「沈瀾啊,陸伯伯怎麼覺得你好像變了。」
「我當然得變啊。我對陸雲帆掏心掏肺,結果人家當成驢肝肺,一門心思維護周欣然,害得我差點……」
沈瀾咬了咬唇,沒有說下去:「發幾句誓就能把錯誤抹去,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我捅他一刀,再哭唧唧道個歉,難道他就能原諒我?」
陶蘭怒了,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這攀上高枝了就是不一樣,說話底氣就是足,才住進蕭家一天就不把我們陸家放在眼裡了。」
沈瀾看向她,扯了扯嘴角:「是啊,那得感謝您啊,這高枝還是你推著我去攀呢。」
陶蘭表情一滯,扭頭對陸川吼道:「你看看她,平時裝得一臉老實,現在狐狸尾巴全都露出來了。還沒進門就敢這麼對我說話,以後雲帆要是娶了她,還不得上房揭瓦啊!」
「老公,她要退婚乾脆就退……」
「閉嘴!」陸川喝了一聲。
陸雲帆也皺眉道:「媽,你少說兩句。」
陶蘭見他們一個個向著沈瀾,氣得胸口發悶:「好啊,你們都護著她,眼裡還有沒有我。我,我不管了!」
說完,她就怒氣沖沖往屋裡跑,周欣然猶豫了一下,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
陸川擰著眉,表情為難:「沈瀾,我都抽他鞭子了,你還不滿意嗎?要不,我再抽他幾鞭,直到你消氣為止。」
他說著,準備回去拿鞭子,陸雲清趕忙攔著他:「爸,我哥身體不好,昨晚還發了燒,您不能再動手了。」
她說著,扭頭惡狠狠瞪了沈瀾一眼:「我哥已經和欣然姐斷了,跪也跪了,鞭子也抽了,差不多得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沈瀾面無表情地看著這父女倆拉扯,這陸川看著要取鞭子,其實腳下根本沒動過,不過都是在她面前做戲而已。
「陸叔叔,還是別了吧。要是把陸雲帆抽死了,你們還不得都怪在我頭上,那我多冤啊。」
陸川沒想到她這麼狠心,竟然不顧陸雲帆的死活,事情有些棘手了。
「你確定要解除婚約?」
「確定。」沈瀾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父母之所以為我定下這門婚約,就是想我嫁到知根知底的人家,以後能過得好一些。」
「但是陸雲帆不喜歡我,伯母和陸雲清對我也有意見,硬把我倆綁在一塊,我們註定會變成一對怨侶。這結的是親,不是怨。」
陸川沒說話,陸雲帆兄妹也呆呆地看著她。
這跟他們預想的不太一樣。
眼見著氣氛尷尬,門口也不時有人路過,陸川好面子,讓陸雲帆起來,對沈瀾道:「你跟我去書房,這件事我們好好談談。」
沈瀾點點頭,眼底仿佛有暗光閃過:「正好,我也有事要問您。」
她跟著陸川進了屋。
陸雲帆在妹妹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站起來,看著沈瀾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雲清,這跟媽說的不一樣。」
沈瀾來之後,都沒拿正眼看他。
陸雲清也有些慌:「可能,可是是耍什麼新手段。我不信她會放棄你,喜歡那麼久的人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一定有陰謀。」
沈瀾懶得管這對兄妹在背後怎麼議論自己,她跟著陸川來到書房。
門關上後,陸川率先開口:「你有什麼事要問我?」
沈瀾抿了抿唇,在腦中組織了一下語言,「陸叔叔,你和我爸關係好,我爸還在世的時候,你們隔幾天就會小聚一次。我想問一下,我爸媽去世之前有什麼異常?或者,有沒有見過什麼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緊緊盯著陸川,不錯過一絲一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