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另一位陰神
秦安一愣,打開自己背著的書包裡面放著一個普普通通的花燈,是當時在驚魂大廈拿到的那一個,硬從白少鋒手裡搶過來的。
原來關鍵是在這裡,怪不得白少鋒會冒著暴露的危險離開墟。
「這盞花燈是阮娉為了思念行腳商而編織的,寄託了她的思念之力,只要點燃它,阮娉就會找過來。」僧人笑道:「如果不使用花燈,就只能通過望鄉節將她引出來了。」
「但阮娉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勁,如果將她呼喚過來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事情,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吧。」僧人說完,那張臉便開始潰散,化作塵土簌簌落下。
「不幫我一臂之力嗎?你應該有能力留存在世間才是。」秦安看出來他是自我潰散的,如果想留下來完全是可以做得到。
現在離夏還沒有甦醒,能多拉攏到一分戰力總是好的。
「該傳達的信息都傳遞給你了。」僧人掛著平和寧靜的笑容,看不出絲毫對死亡的恐懼,「後人自有後人福,前人也不必為後人愁,我是早已死去的人,世間早就沒有我的名字。」
「還真是灑脫。」秦安嘟囔道:「那好歹想辦法把詭異在你那個年代掐死啊,也不用留下這麼個大麻煩給我解決了。」
門外的雪變小了,映照著清冷的月光,倒是讓寺廟不再漆黑一片。
三人坐在寺廟的門檻上,前面是神情麻木,留在寺廟中無處可去的靈體,後面則飄蕩著公寓的房客。
但這對三人來說都習以為常了,一人托著一桶泡麵吸溜得滋滋有味,事情再大也得吃飯,畢竟人不吃飯就得餓死。
「點嗎?」秦安朝放在腳邊的花燈努了努嘴,一個狀態不正常的陰神,他心裡有點沒底。
「點吧,花芮畢竟是A級拘靈士,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應該也能犧牲自己給我們爭取到一定的時間逃跑。」白瀚文推了推眼鏡,贊同道:「但凡有一點其他的辦法,現在也不至於一點辦法都沒有。」
「有道理。」秦安淡淡道。
「不要擅自把我列為犧牲的對象好嗎?」花芮真想把手裡的泡麵扣在這兩人頭上,自己到底找的是什麼隊友?「不過誰去點花燈?這時召喚陰神的東西,說不定會有什麼恐怖的詛咒。」
別人的隊友想的都是怎麼替同伴擋子彈,這兩個傢伙想的都是怎麼讓隊友幫自己擋子彈。
「你去哪?」秦安看到熊娃娃拖動著比它身子還大的鐵鍬往角落裡走去,不由得挑動眉毛問道。
「我先躲起來,等下你們要是都被殺了,我至少可以幫你們挖墳收屍,畢竟大家同在屋檐下相處過一段時間,讓你們曝屍荒野我也於心不忍。」熊娃娃叉著腰理直氣壯道。
三人紛紛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彼此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神情中讀出了同樣的意思,點花燈的人.熊有了。
「你們這群殺千刀的癟三!放我進去!」熊娃娃用力將正殿的大門錘得砰砰作響,等了許久裡面都沒有動靜,仿佛死去一般寂靜,「老七!你這吃軟飯的渣滓,你想想平時我對你怎麼樣,快點打開門放我進去。」
「很不好。」正殿內傳出咬牙切齒的聲音。
「那你更應該以德報怨,用愛和寬容來感化我,這麼對一隻弱小無助的小熊,你們還是人嗎?」
「不是。」正殿內齊齊答道。
這時秦安的聲音響起,寬宏大量的給出了兩條路:「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把花燈點了,第二個是把你丟進茅坑裡去和底下那個靈體作伴,我們要是能活下來的話再把你放出來。」
這是兩條路嗎?你TM解釋解釋到底什麼叫兩條路?
「你也別想著逃跑,有衛文婷在這裡,先讓你跑三個小時,你都跑不掉。」秦安淡淡的話語堵住了它最後一條路。
熊娃娃直接扇自己兩巴掌,叫你亂發善心,還想著幫他們收屍,現在先想辦法怎麼給自己留個全屍吧。
它能怎麼辦,它不過是一隻普普通通的熊娃娃。
在所有人和靈體的意見空前一致的情況下,熊娃娃只能拿著花芮的打火機哆哆嗦嗦地朝花燈走去,連打了好幾次才將蠟燭點著了,給人暖意的橘黃色火光在雪地照亮了一小片範圍。
「快開門!快開門!點著了!」它拼命踹著房門,已經可以感覺到周圍發生了某種奇妙的變化。
燭光飄散出火光點點,落入山下的樹林中,像是螢火蟲一樣,遊蕩在樹林間,最終凝聚成了一條線,在給某人指引方向。
「你先和那個陰神交流看看好不好相處,給我們提供點經驗。」白瀚文提出了一個十分合理的建議。
「我交流你大爺,信不信我把你祖墳鏟了?你個.」熊娃娃罵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仿佛一隻被突然掐住脖子的尖叫雞。
因為它感覺到一道充滿怨恨的冰冷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讓它即使是作為靈體都忍不住打顫。
如果說離夏給它的壓力是猶如萬仞高山,沉重但平靜,那麼這種壓力就是毀天滅地的海嘯,充滿瘋狂,好像隨時會將它撕碎。
熊娃娃在僵硬中緩緩將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只見花燈的旁邊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著一位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子,上面繡著朵朵紅梅點綴,紅得好像快要滲出血來。
看起來應該也就二十左右的模樣,處於風華正茂的年紀,只是可惜那張嬌俏的臉蛋毫無血色,被一片渾濁白色遮蔽的眸子底下隱隱有著黑霧在涌動。
這就是詭異一直在尋找的陰神阮娉。
「薛郎,是你回來了麼?」阮娉的嘴角掛著喜悅的笑容,但隨後表情就猛地一變,哀傷不已,哭泣道:「我們的孩子不見了。」
「我們的孩子走丟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有見到我們的孩子嗎?」
她眨眼間就來到熊娃娃面前,抓起了它,長長的指甲嵌入它體內,表情在笑與哭之間頻繁轉換,「我的孩子,有看到我的孩子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