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防備著所有人，如今他倒是想要清理門戶，一個個開始滅口了……」傅伯母呢喃的自言自語。
我能看到她因為隱忍怒意而緊繃的青筋。
「六點，海岸餐廳，過來找我，我們談談新的條件，如果你不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傅伯母在跟我下最後的通牒。
她的車離開後，我轉身跑到垃圾桶旁邊，去翻找阿星剛才丟掉的那個信封，是白媛拿來的那些照片。
照片已經被阿星撕碎了，但我還是一張張拼了出來。
照片裡，是林夕和秦越見面的證據。
是林夕和鄭浩私底下偷偷見秦越時被拍下來的。
以及，林夕帶著一個流浪小孩去見一個陌生面孔的畫面。
不對……不是陌生面孔。
我將照片儘可能拼好，呼吸發顫。
林夕帶流浪小孩去見得那個男人，就是殘屍案的第二個死者……
據說也是做什麼進出口貿易的。
結合傅伯母所說的後果自負……看來，林夕的身份，也確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
晚上六點。
我提前到了海岸餐廳，傅伯母已經到了，她似乎一直在等。
傅伯母是很典型的女強人，以前聽我媽提起過她很多次，說傅家完全就靠她撐著，她的丈夫，傅銘煜的父親就形同虛設。
傅伯母也是個很可憐的女人，她的婚姻是喪偶式婚姻，有了傅銘煜以後，傅先生幾乎就不在家裡了，我在傅家這些年，見到她丈夫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秦越給你多少錢，讓你模仿程西，接近厲司琛，蠱惑他賣了厲氏集團，毀了厲家？」傅伯母淡淡的問著。「下一步是我們傅家？」
我愣了一下，沒有反駁，而是在消化傅伯母的這句話。
她認為我是秦越的人，認為是秦越故意讓我接近厲司琛和傅銘煜。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我低沉著聲音開口。
傅家，厲家，為什麼都是秦越要除掉的對象。
「不用藏著掖著了，林夕，如果沒有調查到你足夠的信息，我是不會輕易來找你的，你會以為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真的是去度假了吧？」傅伯母冷哼了一聲。「秦越那傢伙把該除掉的人都除掉了，真以為我會坐以待斃嗎？」
我蹙眉，沒說話。
「我調查過你，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和程西長得像嗎？」傅伯母淡淡的問了一句。「知道他為什麼會選擇你來模仿程西嗎？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和程西有著相同的基因。」
我震驚的看著傅伯母。「什麼意思……」
傅伯母喝了口酒，嘴角上揚。「作為等價的秘密交換，你需要告訴我，秦越給你開出了什麼條件。」
我有些頭疼，我根本不知道林夕和秦越之間的交易。「我只能說……我不記得了，但有個同學叫鄭超，他曾經說過先生讓我們做過些什麼……」
我不知道那個先生，是不是秦越。
「大概率，秦越是拿到了你的什麼把柄。」傅伯母沉聲開口。「不愧是秦越，我猜到他會給你洗腦，然後催眠植入程西的記憶，這樣讓你醒來以後，認為自己就是程西。」
傅伯母呢喃的說了一句。「這個人真是個瘋子。」
我沒說話，一直到思考傅伯母所說的基因相同是什麼意思。
「林建業的太太是沒有生育能力的，林建業是先天性無精症，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傳統意義上的親生子女。」傅伯母看著我，小聲解釋。
我驚愕的看著傅伯母，原來林夕也不是親生的嗎？
「當初，是林建業和他太太求著程西的媽媽幫他們要一個孩子，程西媽媽就給林夫人做了試管嬰兒，胚胎移植，而這個胚胎，與程西是相同基因的胚胎。」傅伯母蹙了蹙眉。
「知道的，暫時也只有這麼多。」
她只知道程西和林夕都是實驗室冷凍的一些實驗用的胚胎，程西媽媽也只提了一嘴，說是因為原始基因相同。
「我嫁給厲司琛以後，秦越並沒有讓任何人聯繫我，讓我做什麼，一切的發展……都是自然的，不管您信不信，傅銘煜自殺，和我沒有多大關係。」我試圖解釋。
顯然傅伯母是不會信任我的。
「我知道你缺錢，也知道秦越是用那些流浪的孩子還威脅你，這張卡里有三百萬，你只需要答應我一個要求，以後每三個月，我就會支付你一筆錢。」傅伯母視線灼熱的看著我。
我蹙眉，警惕的看著傅伯母。
果然，她知道的太多了……
聯合到天使基金是傅家成立的，傅伯母和秦越、我爸媽，甚至是厲家，絕對都有著某種意義上的聯繫。
不，現在還要牽扯上林家。
林建業和他的太太……
原來，他們根本不能有自己的親生女兒，林夕也是他們試管嬰兒生下來的孩子，本質上基因不屬於他們，所以他們只是想要一個孩子，根本不在乎這個孩子是不是被保姆掉包了，替換了，還是流落到哪裡去了。
這麼一來，林家夫妻對林夕的那種漠不關心，冷漠和利用的嘴臉，就解釋的通了。
一個是生下來卻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一個是自己養了十八年的林暖，他們自然更偏心林暖一些。
至於林夕的基因和程西的為什麼是相同的……屬於同一批胚胎，也就是生物角度來說是親姐妹？
「您想讓我幹什麼？」我看著傅伯母。
「和厲司琛離婚，陪在我兒子身邊，繼續假裝程西。」傅伯母將卡推到我面前。
她讓我繼續假裝程西陪著他兒子。
「為什麼？您既然認為我是秦越的人。」我不能理解。
傅伯母蹙眉，諷刺的笑了一聲。「造孽……」
「西西死後，這孩子就瘋了……他和他爸不同，我從沒有想過他會是個情種，以前，我以為他冷血冷漠愚蠢的與他爸一模一樣。」
傅伯母嘲諷的再次開口。「可西西死後，他像是發了瘋，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吃不喝，不斷地傷害自己。」
「我從沒有見他這個樣子……絕望、後悔，發瘋……」
傅伯母大概也是讓傅銘煜嚇到了。
「我讓人強迫逼他吃東西，他幾乎吐光了，他說……他不知道西西愛他，他後悔了。」
傅銘煜一直都不相信程西愛他。
他不知道程西懷孕了。
他後回到護法呼吸。
「他想死，他說死了就能見到程西了。」傅伯母握緊了手指。「我的兒子，愛上一個實驗體……只是命。」
傅伯母呢喃了一句。
我抬頭看著她，視線警惕。
她也知道實驗體的事情……
「頹然的懲罰了自己幾天，他開始自殘，自虐，沒有辦法，我找到了秦越，希望秦越能讓他走出來……卻不知道這才是秦越陰謀的開始。」傅伯母咬牙。「他肯定是給我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堅信程西還活著……」
「他真的……自殺了？」我有些懷疑，傅銘煜那種人，真的會因為愧疚而自殺自殘嗎？
「第一次，他割腕了，第二次，他在割腕的基礎上，還想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他說西西該有多疼啊……他說程西怕黑，他想去陪她……」
「第三次，他絕食到了瀕死的地步。」
「第四次，也就是這次……他在程西的房間割腕，橫著豎著各一刀……」
傅銘煜，還在昏迷中。
人搶救過來了。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這是他出事前，讓保姆交給程西的信。」傅伯母冷笑著，將信推到我面前。「就當一個母親，真心的懇求你，替我演一齣戲，哪怕騙騙他……」
「我只想讓他活下去。」傅伯母聲音哽咽，她居然求我……
求我幫幫傅銘煜。
哪怕是做戲，回到他身邊，騙騙他。
（很多寶子覺得囉嗦，進展慢是不是？寶子們，因為是第一人稱視角的懸疑言情題材，所以我必須要將細節描述到極致才能拉出最後的真相，讓真相站得住腳，讓大家盡情的發揮想像去猜，去破案啊，哇嗚，你們要相信我，我沒有一個劇情點安排的是多餘的，它們都有用，尤其是強調多次的，一定是很重要的線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