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外書房
年近七十的二王爺晉王——趙恩邦端坐在太師椅上,不停用手捻著長白的鬍鬚,眯眼不知看向哪裡。«-(¯`v´¯)-« 6➈丂𝕙Ǘ乂.ςⓄⓜ »-(¯`v´¯)-»
其他幾位王爺及他的眾子孫都看向他,三王爺問道:「二哥,你看老九這事怎麼弄呀,梁太妃到太皇太后那裡似乎不管用?」
晉王爺睜開眼,回道:「我琢磨著聖上他對老九不會太過分。」
「不會太過分?」三王爺驚叫道,「什麼叫不會太過分,難不成他還能像辦祝檢秋等人辦了老九?」
晉王肯定的說道:「不會了!」
「什麼意思,二哥?」
晉王回道:「聖上的均田制已經頒布下去,我們又沒找他麻煩,老九可能要從輕發落了。」
「這就是聖上遲遲不定罪的原因?」
「是,」晉王嘆道:「如果我們膽敢攔了他的路,老九可……」
「他敢,老九可是他親叔叔!」
晉王抬起眼皮,「帝王家論親嗎?」
「那也不能這樣對老九!」三王爺說得很牽強,誰都聽出來了。
晉王並不理他,說道:「梁王的事,你們誰也不准去求情。」
「二哥,你怎麼能這樣?」
「你們誰去一次,老九的罪就加重一分。」
「不可能!」三王爺瞪著眼說道。
晉王的大兒子突然悠悠的開口說道:「怎麼不可能,看看我們哥幾就知道了!」
幾位老王爺不敢吭聲了,為了嫡子嫡孫,晉王家的爺們之職可真是捋得差不多了,這些年,聖上沒有再起用他們,搞得他們都閒賦在家,聽說……
幾位老王打了哈哈說道,「既然二哥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聽二哥一次,再等等看,看聖上到底怎麼對老九。」說完後個個客氣的拱手告辭了。
看著幾位老王走了,晉王的大兒子苦笑著對晉王說道,「父王,今年春天派官,我們哥幾個可一個實缺都沒有。」
「我知道。」
晉王大兒子說道:「父王,我們幾個年紀大了也就算了,吃食邑也夠了,可是你孫子一輩正年輕著,娶妻生子,那樣不要銀子,可他們同樣都是虛職,有的甚至虛職都掛不到,你長媳婦可跟我說了,這家越來越難當,處處要銀子,要是有一處銀子用得不到位,我們可就被京城的權貴們踩在腳底下了……」
「我知道了!」
「父王,要不你給幾個孫子求一兩個實缺?」
晉王深深的嘆了口氣,「或許會看在我沒有反對均田制的事情上給我這個面子吧!」
「父王,那你快點趁著這口熱乎勁去問問看!」
晉王點了點頭。
大理寺大獄
梁王不停的從梁太妃那裡要消息,要什麼消息呢?當然是為他求情人的消息,結果一直等到誠嘉帝宣判他的罪名時,他都沒有等到一個為他求情的人,除了老娘梁太妃。
梁王的罪名是:見利望本,不顧國體,不顧皇權,私販糧鐵,看在梁太妃等老人家的份上,革去了梁王親王頭銜,收回梁王府,全家貶為庶民,回趙氏祖籍守制,沒有宣召不得回京。
對於一個一等一的親王來說,除了死罪以外,這種懲罰不可謂不重吧,從天上一下子落到地上,從雲端跌落泥地,這巨大的差異沒有超強的心裡承受能力怕是熬不過去吧。
事實也是如此,梁太妃沒有去逝之前,落魄僚倒的梁王還有銀子打酒喝,N年之後,梁太妃去逝之後沒多久,梁王在一次醉酒後失落水塘而死,從此他這一支慢慢消失在趙氏家譜中。
我們把目光再次放回京城,放到均田制上,誠嘉帝的決心是強大的,尚書省章大人的執行力也是給力的,各路指揮使、觀察使、團練使、防禦使等要職官員進京聆聽過聖訓後,又迅速回到了各路,全面執行均田制,由於夏琰的十路就是京幾路,所以他幾乎都在京城一帶。
不知不覺中,誠嘉十八年的冬天來臨了。
童玉錦的一對龍鳳胎已經能坐在床上看人搖拔浪鼓了,六個多月正是要出牙的時候,天天和朵朵兩個小傢伙面襟上總是濕鹿鹿的,需要不停的換圍脖布巾。
哦,童玉錦給她的一雙兒女取了小名,男娃叫天天,女娃叫朵朵,寓意是天天像花朵一樣可愛、漂亮。哈哈,是不是直白的有意思?
此刻童玉錦正拿著拔浪鼓逗著兩個娃往自己這邊爬,天天似乎對拔浪鼓不感興趣,坐著並不動,口中的哈喇的不停的往下流,兩隻大眼萌萌的看著童玉錦。
朵朵卻對童玉錦手中的拔浪鼓感興趣的不得了,手腳並用,爬得飛快,即使在半道上歪了一下,打了個滾也不乎,費力的翻過身來,繼續爬,一直爬到童玉錦的拔浪鼓跟前,拿到後,小屁股歪了一下就坐穩了,高興搖了一下拔浪鼓,聽到拔浪鼓響聲,高興的咯咯笑起來。
童玉錦感到頭疼,她其實是想逗兒子,結果兒子跟個大牌似的,就是不肯挪那高貴的小屁屁一下,呆萌呆萌的,也不知想著啥,兒子,親愛的兒子哎,你這樣不愛動,什麼時候個頭能超過姐姐呀!你可是男娃子呀!
童玉錦氣得把兒子按倒,小傢伙顯然受驚了一下,不過馬上就鎮定下來,都沒看到他怎麼用力的,小身子就正趴在童玉錦面前,抻著雙手,抬頭無辜的看向童玉錦,仿佛在問,「你是我親娘嗎,有你這樣待兒子的親娘麼?」
「寶貝,我絕對是親娘,如果不是親娘才不要擔心你倒底要不要長高呢?」童玉錦看著兒子對她的話無動於衷,她哀嚎一聲,「我的娘呀!」
美珍從外面進來,咦了一下。
童玉錦問道,「你是不是想問丫姐?」
美珍奇怪的問道:「是啊,剛才還在呢?」
童玉錦回道:「我讓她跟曾嬤嬤去買大婚用的東西了!」
「還沒有買好呀!」美珍問道。
「差不多了,就是想置得好點的。」
「哦,也是!」美珍笑道,「夫人,丫姐大婚後來不來你身邊,有沒有訂下來?」
「我當然想她留在我身邊,多好!」童玉錦嘆道:「可他夫君在望亭縣衙,再說他夫君倒是沒什麼,實在不行,把他調到候爺身邊,主要是彭老爹年紀大了,總得讓大丫在他身邊儘儘孝吧!」
美珍嘆了口氣,「也是!」
童玉錦也嘆氣,「天天就喜歡丫姐抱,要是沒有了丫姐,估計要鬧上一陣子。」
美珍回道:「肯定的!」
「唉不說了,丫姐結婚是件喜事,我們都往好處想。」
「是,夫人,聽你的。」
童玉錦問道:「候爺回來了嗎?」
「沒聽說,不過明天就臘八了,候爺應當會回來喝臘八粥吧!」
童玉錦感慨說道:「時間過得真快,一晃一年都快過去了!」
「是了,夫人!」
童玉錦隨口問道:「你跟小同準備什麼時候大婚?」
「我……沒想過……」美珍被問得臉一下子紅了。
童玉錦奇怪的問道:「為何不想?」
美珍撅著嘴說道:「丫姐大婚走了,天天和朵朵怎麼辦?」
童玉錦拍了一下腦袋:「也是喲,可這也不能耽擱你婚事吧!」
「夫人,我不急,等天天和朵朵大些再說!」
「難為你想得這麼周全。」
美珍說道:「那還不是應該的,要是林夫人孫子有人帶,她在夫人身邊就好了,我們就省事多了!」
童玉錦搖了搖頭,「怕是不能,就算有人帶,林夫人也要照顧林山長,哪能就在我身邊了!」
「也是,也不知道林夫人回去怎麼樣了?」美珍嘆道。
見美珍這樣說,童玉錦問道:「林夫人家裡有嗎?」
「也不是什麼事!」
童玉錦不相信的問道:「什麼事?」
美珍回道:「好像媳婦的事。」
「她媳婦?」童玉錦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穿著僧服的女尼,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林山長媳婦時的情景。
「是啊,聽林夫人說她媳婦有再嫁的意思!」
「再嫁?嫁給誰呀!」童玉錦好奇了。
美珍說道:「你認識!」
「誰?」
「你叫鄧舅舅!」
「啊……」童玉錦嚇了一跳,「鄧如楊好像比林夫人媳婦要小吧?」
美珍點了點,「嗯,而且你家鄧舅舅未婚過,是個朝庭命官,林夫人的媳婦……」
「還……」童玉錦啞然失笑,她當然不會介意什麼姐弟戀,也不在意什麼一婚、二婚,可是大陳朝在這方面比前朝拘緊多了,民風並不如前朝來的開放或隨性,這個時代注重人倫、注重節操,鄧如楊還真不錯,即便入了翰林還要娶二婚的丁燕琴,那看起來倒是真愛了,那林山長會同意嗎?
望亭林家
林山長沒有童秀莊的日子顯得無滋無味,幸好有兩個孫子,要不然真不知道日子怎麼過?
明天就是臘八了,他沒有想到鄧如楊從京里趕回來陪他,高興的讓林夫人整了好酒好菜,一起坐到桌子上喝起來,幾杯小酒下肚之後,林山長的話多起來,問道:「你又請假了?」
鄧如楊笑笑:「也不算請假,臘八節總要讓人回家吃頓臘八粥吧!」
林山長笑眯眯的問道:「說得也是,在翰林院裡呆著感覺怎麼樣?」
鄧如楊回道:「能學到很多東西。」
林山長點點頭:「那是自然,民間是民間,官場是官場,不一樣!」
「是,義父!」
林山長問道:「你今年不小了吧?」
「是,義父,二十七了,開了年就二十八了!」鄧如楊拱手回道,心裡有些激動,難道義父知道了?
林山長問道:「京里有人給你做媒嗎?」
「有!」聽到問話,鄧如楊激動的心冷卻了,看來義父並不知道。
林山長提醒說道:「遇到合適的就成個家吧!」
正坐在桌子上吃飯的另外兩個女人神色各異,林夫人看了一眼鄧如楊,又用餘光看了看低頭的兒媳婦,不動聲色的吃著飯。
鄧如楊嘆了口氣,「像我這樣的孤兒,如果不是義父,如果沒有遇到小錦,不可能有這造化!」
「有了這好造華就好好把握吧!」
「是,義父。」
林山長朝兩個孫子說道,「你們鄧叔回來了,等下讓鄧叔帶你們放炮仗!」
「真的,祖父?」
「當然是真的。」
「謝謝祖父!」
「你們該謝謝鄧叔。」
鄧如楊笑道:「義父,看你老客氣的,你要是再客氣,我可不帶他們去玩了!」
「好,好,不客氣。」
林夫人幾不可見的看了一眼一直低頭吃飯的兒媳婦,又看了看高興的又跳的孫子,再看看依然如舊的義子,入了翰林還能一如往昔,自己應當高興才對,可為何就高興不起來呢?
林家人的晚餐在兩個男娃高呼聲中結束了,還沒等鄧如楊下桌子,一對雙胞胎就拉著鄧如楊準備出去了。
鄧如楊面帶笑容無奈的看向林山長,林山長高興的揮了一下手,「他們能快樂的日子也不多了,去吧!」
「義父?」鄧如楊不解。
林山長笑著解釋說道:「書明明年要到禁軍去半讀半參軍了。」
鄧如楊問道:「半讀半參軍,那豈不是像那些受恩蔭的貴胃子弟一樣?」
「是」林山長點頭回道。
林書明插嘴說道,「我要和夏候爺一樣了!」
林山長失笑:「你要是能有夏候爺一半,林家祖墳算是冒青煙了!」
林書明拍著小心脯說道:「祖父,你放心,我肯定有夏候爺的一半好!」
「好小子,祖父就要愛聽這話。」林山長聽到孫子保證的話,感到非常欣慰。
「那現在能讓我們放炮仗了吧!」
「去吧,去吧……」
兩個男娃擁著年輕有為的鄧如楊去放炮仗了,林山長暗暗嘆氣,自己再怎麼對兩個孫子好,也老了,有些事,有些思想跟不上了,還真要如楊多回來陪陪他們。
林夫人對準備收拾碗筷的媳婦說道,「這些讓下人收拾吧,你跟去看看,別讓他們玩過頭了!」
丁燕琴頓了一下後放下碗筷,給林夫人行了個禮,「是,母親!」
林夫人看著兒媳婦帶著喜悅的步子跟了上去,深深的嘆了口氣。
林山長見她嘆氣,說道,「你也覺得咱們孫子要跟年輕人接觸?」
「我不是嘆這個?」
「那你嘆什麼?」
「我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
林山長看了一眼媳婦的背影說道,「媳婦現在比以前好多了!」
林夫人瞪了一眼林山長,「當然好多了!」
「你朝我瞪眼什麼意思?」
林夫人卻不想說,轉身走了,說道,「我去忙了!」
「你把話說清楚。」
「沒心情說。」
「你……」林山長看著林夫人端著碗筷回後廚了,搖搖頭,「有什麼不能說的,真是的吞吞吐吐。」
不遠處,炮仗聲傳了過來,隨著炮仗聲傳過來的還有孩子們和如楊的笑聲及談倫,一切仿佛都歲月靜好,林山長抬頭看了看遼遠的星空,墨黑的天際掛著星辰明月,仿佛轉眼間就是滄海桑田,日子過得好快呀,一晃之間,六年過去了,兒子,你在天上過得還好嗎?如果有如果,你還會年少輕狂、執迷不悟嗎?沒有人回答林山長的話,只有星辰閃爍。
今天就是臘八了,五更天時,美珍準備了兩大鍋的臘八粥,等天亮後就讓人抬到主院正廳。
童玉錦被尿憋醒來,睜眼就要爬出被窩,那曾想,身子被人壓住了,她這才意識到夏琰回來了,好不容易掙脫他的懷抱,出來後,伸手就掐了夏琰的鼻子,不滿的叫道,「還知道回來,乾脆住在外面得了!」
夏琰眼未睜的說道,「不要我給你捂被窩了?」
「不要!」
「那你的冷被窩怎麼辦?」
「有男人給我捂了!」
「什麼?」夏琰倏的一下睜開眼,「誰呀?」
童玉錦被突然睜眼的夏琰嚇了一跳,等發現他在吃醋時,高興的得瑟說道,「不告訴你,不過可以透露點,他玉樹臨風,氣宇軒昂,英氣逼人,是個一等一的瀟灑男兒。」
夏琰眉頭展開,「這不是說我嘛!」
「誰說你了,夜不歸宿的傢伙!」童玉錦拍打了一下夏琰的胸口。
「沒有夜不歸宿,到是你的一等一男兒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童玉錦雙眉高高的揚起,「十五年後,我兒子難道不是一等一的大美男,難道不是玉樹臨風?」
「你……」夏琰心想要不是了解你,換個其他男人試試,這話說得多讓人誤會,不滿的哼道:「兒子就是兒子,兒子怎麼成男人了,真是亂彈琴!」
「嘿嘿,才不亂彈琴,兒子、女兒跟小火爐似的,抱著睡可暖和了,你可以下崗了!」童玉錦豪氣的叫道。
夏琰挑眉:「兒子、女兒能讓你隨意打滾擱腿?」
「那倒是……」童玉錦心虛了,小不點點的兒子、女兒,害得自己一動也不敢動。
「臭女人,看我不撓你痒痒。」
「哈哈……哈哈……」
兩口子鬧騰了一翻起床了,今天是臘八節,整個開國公府開始年前的第一輪聚餐,前院正廳,桌子一字擺開時,府內主子,僕人,侍衛,幕僚等全到了,高高興興的齊齊喝臘八粥。
夏琰兩個胳膊上,一邊一個瓷娃娃,抱著狐裘披被,一個披被如虎頭,一個披被如小白兔,長長的絨毛豎在頭煞是可愛的緊。
開國公見孫子、孫女來了,連忙跑到兒子身邊,要伸手抱,夏琰避讓了一下,開國公抱了個空。
「臭……」開國公剛開口又閉上嘴了,討好的站到兒子身邊,「小天天,小朵朵,你們想不想祖父呀?」
六個月的兩個小傢伙倒是給開國公面子,聽到他身聲,咧開嘴笑了,要不是手腳被包住,估計手腳俱動。
看得夏琰和開國公心都化了,「哎呀,我的乖乖呀,小乖乖呀……」
夏琰低頭微笑著看向一雙兒女,開國公站在他邊上安詳的逗著孫子孫女,這對一向不怎麼對付的父子從沒有這樣和諧過。
高氏幾不可見的整了一下頭,扭過頭叫道,「趕緊擺桌上粥,別讓粥冷了,不好吃!」
「是夫人!」
童玉錦正逗著夏子成的兒子,給他做了個陀螺,兩個正用小皮鞭抽打陀螺玩,耳朵到是聽出了高氏聲音里的幾分不快,想想也能理解,誰不疼自己孫子呀,自己兒子霸占了屬於她孫子小哲的寵愛,總得讓人家發點勞騷吧。
金氏聽到婆婆有些情緒的聲音,朝童玉錦看了看,見她還在逗自己兒子,暗暗鬆了口氣,大概是感覺到自己在看她吧,她抬頭看了自己一眼,還朝自己擠一下眼。金氏不好意思的笑笑。
夏子成坐在邊上喝茶水,正廳里的一切盡在眼底,在官場上混了些年,到也看明白了,自己三哥媳婦是個人精,不知不覺中緩和著自己母親的不滿和酸意。
早餐開始了,美珍和兩個奶娘才接過孩子,大家按主次依次落坐,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臘八粥。
吃完臘八粥,就意味著要開始忙年了,這當中最忙的當然是當家主母了,一應人情往來,府內府外之事都要操辦起來。
夏琰給的年節銀子比去年又多了一倍,不知為何,高氏今年沒能像去年那樣高興,有些失落的感覺,到底失落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童玉錦依然不想當家,只想窩在自己的小窩裡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挽著夏琰的手說道,「你不是說有個莊子有溫泉嘛,什麼時候帶我和孩子們去?」
「等忙完這一段時間。」
「你老是這句話!」童玉錦不滿的說道。
夏琰說道:「沒辦法,於先生回鄉祭祖了!」
「什麼時候的事?」童玉錦心想沒聽說呀。
夏琰回道:「走了有半個月了!」
童玉錦八卦的問道:「那他這次會把家人帶過來嗎?」
「不知道!」
童玉錦嘖了嘖嘴:「嫁給於先生這樣的男人可真沒意思。」
夏琰低頭看向童玉錦,「為何?」
「沒個熱炕頭呀!」長期兩地分居,男人可以嫖妓,可是女人呢,簡直就是守活寡,真沒意思。
夏琰笑道:「婦人之見!」
童玉錦說道:「我本來就是女人呀,嫁漢吃飯穿衣,什麼『覓封候』我絕對不要!」
「真的?」夏琰眉毛抬起,那意思是,我就是候爺呀!
「嘿嘿,覓的不找,找已經是候爺的!」童玉錦抱著夏琰的胳膊賊賊一笑。
「你……」夏琰無語,伸手點了下童玉錦的額頭,「站著說話不腰疼。」
「嘿嘿,那當然!」
夏琰問道:「聽小同說,你丫頭要回望亭大婚了?」
童玉錦回道:「是啊,明天就走,臘月二十六的日子。」
夏琰有點驚訝:「這麼趕?」
童玉錦撅嘴回道:「是啊,人家男方想娶回家過年嘛!」
夏琰感到好笑,也八卦了一句:「真是看不出,平時不聲不響的,倒是第一個結婚了!」
「那是,丫姐是誰呀!」
跟在後面的彭大丫被童玉錦兩口子說得臉都紅了,一直低著頭。
夏琰想了一下說道,「她以後不來你身邊了?」
「是啊!」
夏琰皺眉。
童玉錦問道:「怎麼啦?」
「我看她在你身邊挺好的。」
美珍難得聽到夏琰誇人,悄悄搗了搗彭大丫,意思是,厲害了,候爺都誇你了。
彭大丫臉更紅了。
童玉錦嘆氣:「可丫姐也得結婚生子呀!」
「這個不要緊。」
童玉錦明白夏琰說的意思,說道:「丫姐還有個老父親,總得讓丫姐儘儘孝吧!」
夏琰看了一眼童玉錦,又轉頭看了一下低頭的彭大丫,沒在說話。
彭大丫明天就要離開開公府回望亭了,所以當天晚上,童玉錦出銀子讓院子的大小丫頭們為她踐行,搞得非常熱鬧,熱鬧到最後,童玉錦主僕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