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某侍衛打扮成於文庭在店掌柜及小二根前晃了個背影,等『於文庭』進去後,另一個小二問道,「他怎麼沒去官衙?」
小二回道:「聽說要處理什麼京里來的消息?」
「京城的消息?」
「嗯!」
「聽說京城很遠哪?」
「是啊,很遠……」
中午時,衙門裡的官員三三兩兩齣來吃飯,有家的就回家,沒家的就在酒肆簡單吃一頓也不錯,幾個官員相約今天晚上去吃夜宵。☺💙 ➅9s𝓗υX.cσ𝓶 🍮🍪
安通坤見夏琰回客棧吃飯後,並沒有急著去吃飯,直到青年回來,問道:「人在不在客棧?」
青年衙役回道:「在,掌柜和店小二都見過!」
「為何不跟夏琰一起來衙門?」安通判眯眼仿佛自言自語。
青年衙役回道:「聽說處理京里來的文件。」
安坤站在書案邊上低低的想了一下,說道,「里里外外給我盯緊點。」
「大人,那邊呢?」
「讓人守著,跟到他藏身之地。」
青年衙役問道「要不要告發?」
安坤眼中幽芒一閃:「還不到時候!」
青年衙役問道:「大人,再不辦,豈不是夜長夢多?」
安坤回答:「對方正在懷疑,現在讓肖會遂出現不合適!」
青年衙役不解:「大人為何?早出現晚出現,肖會遂都會說這銀子不是銀庫里的二十萬兩。」
安坤冷哼一聲,「他們懷疑卻找不到庫銀二十萬兩,會怎麼樣?」
青年衙役說道,「會說現在他們收到的就是庫銀,哦,我明白了,大人!」
「趕緊讓下面的人盯緊,肖會遂已經下台了!」
青年衙役高興的說道:「是,大人,兄弟們早就盼著他下台了,只吃不吐,連渣都不給兄弟們留。」
「既然知道,知道怎麼做吧!」安坤說道。
「明白,大人!」
前往宿縣的路上
於文庭鬆了口氣,「我怎麼感覺像在逃命?」
童玉錦笑笑,「於先生,先忙別忙著松心懈。」
於文庭搖頭回道:「夫人說的是,在東州府快三個月了,事情竟毫無進展,文庭慚愧!」
童玉錦說道,「先生,我說這話也不是讓你自我檢討的,說說你堂弟的情況!」
「好!」於文庭回道,「增賢,我堂弟的名字,快三十歲了,從讀書上來看,資質一般,堪堪得了秀才功名,為人處事上算不得精明,但也不差,普通人一個!」
童玉錦卻不認同,說道:「以秀才功名,在縣衙里能做到正八品縣丞,在我看來是個極會鑽營之人!」
於文庭沉思了一下,「也許我所了解的人堂弟,還停留在十八歲左右,這麼多年,我幾乎不在家鄉,他或許有所改變也說不定。」
「十八歲?」童玉錦啞然失笑,「那先生說錯了,不是改變,而是成長,從十八歲成長到三十歲,這其間各種可能都有!」
「夫人說得是!」
童玉錦想了想說道,「先生,等一下到了宿縣,我以你書僮的形式出現。」
「好,夫人!」
馬車一路急行,緊趕慢趕於當天傍晚到了宿縣,童玉錦和於文庭找了一個靠近縣衙的小客棧,收拾好後,並沒有在小客棧吃晚餐,而是找了一個小食肆,類似於現代大排檔,兩人要了兩碗羊肉麵疙瘩,深秋夜晚還是挺冷的,小食肆圍擋是用蒲草編織的,頂上鋪了厚厚一層蘆葦杆,倒是挺暖和的。
童玉錦靠著店家鍋灶呼啦啦一大碗羊肉麵疙瘩湯下肚了,感覺渾身通體舒坦,「店家,你這麵疙瘩真勁道!」
店家是對中年夫婦,聽到童玉錦贊夸,男人只是憨厚的笑笑,女人爽朗,開口說道,「客官真見識,這一條街上,就數我男人揉得的面最勁道。」
童玉錦點點頭說道,「面勁道,這面也好!」
女人笑道:「哎呀,客官好眼光,不是我誇我家的麵粉,那真是這條街上數一數二的,又白又細,真是夠好。」
童玉錦跟著笑道:「是嘛,看來我今天找對店了!」
「那是!」
童玉錦問道:「為何你們家的面好呢?」
「當然是種好、還有種得好!」
「是嘛,那產量高嗎?」
「這兩年風調雨順,產量不錯!」
「你自己種的?」
「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產量不錯?」童玉錦笑著問道。
婦人回道:「我的面都是我娘家哥哥們的。」
「原來如此!」童玉錦說道,「還有餘糧賣,看來產量真心不錯!」
「那有什麼餘糧!」女人感慨。
童玉錦驚訝問道:「沒餘糧,怎麼會賣給你?」
爽朗的老闆娘嘆了口氣,「被逼得賣口糧。」
「誰會逼?」
「當然是官府,為了交稅賦唄!」
童玉錦不以為意的說道:「稅賦?不就是幾樣課稅,交完了就可以了呀!」
婦人搖頭問道:「聽小客官的口音,是從外地來的吧?」
「是,我們從北邊來,收成不好,想過來買點糧。」
婦人搖了搖頭:「散戶的糧食,你別指望買了!」
「都賣光了?」
女人回道:「差不多了,要不然交不了各種各樣雜稅。」
童玉錦問道:「都有哪些雜稅?」
婦人說道:「我也說不上來,反正里長讓交時,能說出一長竄稅名,我們聽都聽不懂。」
「是縣太爺讓你們交的?」
「嗯!」
「哦!」童玉錦跟著嘆氣的婦人一起嘆了口氣,「那日子還真不好過。」
「是啊,哥哥們糧食都賣給我做生意了,現在只能吃芋頭雜糧充飢!」婦人說道。
童玉錦又問道:「那你這個小食肆呢?」
婦人搖頭,「每天都有市監過來收銅子,要是生意不好,真是難以維持!」
「那真是辛苦了!」
「能有什麼辦法!」
童玉錦和於文庭出了蒲草小食肆,兩人慢慢散步走回客棧,童玉錦問道,「於先生知道這些雜稅?」
於文庭點了點頭,「不知夫人對稅賦了解多少?」
童玉錦搖頭,「不了解。」
於文庭回道:「我朝稅賦跟前朝差不多,為分三部分,『上供、送使、留州』雖然有明確規定各部分應當徵收多少,但是你知道,從古到今,貪污受賄、明目繁多,稅賦從來沒有輕過,只是朝庭管制的程度不同罷了!」
「也是,」童玉錦問道,「那以先生來看,東州府那些稅目不合理?」
「當然是人丁稅,這本來對民眾來說就已經很繁重了,可是現在不僅收秋糧、夏稅,還徵收各種木、桑人頭稅!」
童玉錦點點頭,「明天我們不刻意去找你的堂弟,裝成偶遇吧!」
「行,聽夫人的!」
東州府
夜幕來臨,夏琰和趙之儀兩人差不多時候回到了客棧,兩人碰頭說了說各自的事情。
「找到肖會遂了嗎?」
「沒有」趙之儀說道,「但是我讓人盯著安通判了」
「有什麼發現?」
趙之儀回道:「跟你一樣,一直呆在府衙處理各種事務!」
夏琰手敲著桌面悠悠的說道:「此人不簡單,看似平靜穩重,城府卻頗深!」
趙之儀點了點頭,說了另外一件事:「白天我在城外回來路過南城街道時看到了安坤的妻子林氏。」
「一個人還是和其他人在一起?」
「和自己的老僕人在市集買雞!」趙之儀回道。
一個有實權的正五品官員的妻子親自去市集買菜,真是不多,夏琰和趙之儀兩個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同時想到,如果庫銀真不是安坤所為,那麼不得不說,此人是個不可多得的有能力的清官,兩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夏琰還是開口了,問道,「有沒有人派人跟著?」
趙之儀有些無奈的回道:「本來不想的,後來想想,既然已經懷疑安通判了,就派人跟蹤了她。」
「有沒有什麼發現?」
「發現她很受人尊敬,凡是認識他的人都主動讓路,或是打招呼,這婦人一點也不張揚,應對得體,非常大氣,只有在一個繡坊前和一個女子說了幾句話。」
「什麼內容?」
「沒什麼內容,就是女人們常說的繡花樣子,大概是認識的朋友之類的!」趙之儀搖頭。
夏琰說道:「多放些人手盯盯東州府里的人,安坤要成事,不可能憑自己一個人!」
「嗯,我盯了幾個!」趙之儀想了一下說道,「如果那二十萬兩找不到,怎麼辦?」
夏琰肯定的說道,「這段時間,於文庭一直在東州,盜銀子的人不可能不顧忌到他,銀子有八成還在東州府沒出去。」
趙之儀點了點頭,「好,我再去查!」
「嗯!」
東州宿縣
第二天一早,跟著於文庭的丁小十就來回稟,「先生,於縣丞吃過早餐後就進了縣衙。」
於文庭看了一眼吃早餐的童玉錦沒吭聲。
童玉錦回道,「去打一下,他中午是帶食盒還是在外麵食肆里吃,還有經常去的地方有哪些,午餐前回過來告訴我。」
「是,夫人!」
吃過早餐後,童玉錦對於文庭說道,「我們兩個逛逛宿縣的主街道。」
「好!」
兩個人打扮成一主一仆的樣子出發了,小縣城不大,主街道也就那幾條,兩個人晃晃悠悠,邊走邊聊,還沒等丁小十過來回稟,午餐前半個時辰,於文庭看到了他的堂弟。
隨著於文庭的咦聲看過去,童玉錦問道,「那個穿官服的就是你堂弟?」
「是!」於文庭問道,「夫人……」
童玉錦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於增賢身後的金銀鋪子,問道,「你堂弟的孩子多大了?」
於文庭想了一下說道,「有三四個孩子,最大的那個有十五六歲了。」
童玉錦盯著遠處於增賢放到懷裡的東西問道:「最小的呢?」
「好像也有六、七歲了!」於文庭回道。
童玉錦問道:「你們這裡什麼情況下給孩子買長命鎖?」
「長命鎖?」於文庭這才注意到堂弟身後的打金店。
「我剛才看他把一個長命鎖塞到懷裡!」
於文庭皺眉:「一般是周歲前後,只有長子到七、八後還有人買長命鎖,但是次子等一般不會超過三歲。」
童玉錦問道:「難道他有人情要出!」
「等下讓小十查一下!」
「嗯!」
「夫人,那我們……」
「過去——」
「好!」
於文庭快走幾步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叫道,「增賢?」
於增賢莫名的轉頭,一看,竟是那個有出息的堂哥,連忙轉身笑道,「大哥——」
「這麼巧,你怎麼會在這裡?」
於增賢神色不自然了一下,馬上說道:「隨意逛逛,大哥是……」
於文庭回道:「候爺派我到宿縣公幹!」
「我聽說了,聽說夏候爺親臨東州了,大哥你真了不起!」於增賢羨慕的說道。
「你最近還好吧!」於文庭笑道,「午餐有沒有吃,我請你!」
於增賢笑道,「說老實話,還真沒有吃。」
「那走吧,咱哥倆聚聚!」
「對,咱哥倆聚聚!」
童玉錦跟在於文庭身後邊,一路觀察於文庭的堂弟,一個典型的低層官員形象,市儈而世故,卻精明的不在點子上,聽說於文庭請他吃飯,那點小算計全擺在臉上,什么小算計呢?無非就是一頓飯錢,還有通過拍堂哥馬屁看看能不能得到一點點好處。
於文庭點了幾個像樣的小菜,吃得於增賢嘴角冒油,酒過三旬,於增賢端起酒杯眯眼對於文庭說道,「大哥,說老實話,這家大酒肆小弟平時可捨不得來。」
於文庭看了看酒肆包間,「一般呀,來搓一頓要不少多少銀子吧?」
於增賢搖了搖頭,一副哥你是大款的樣子說道,「大哥,什麼叫要不了多少銀子?」
「進來起碼就是三兩,三兩明不明白,我一個月俸祿才二十兩,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都不夠,那有閒情銀子過來搓。」
童玉錦站在邊上偶爾幫著倒杯酒,聽到他這樣說,馬上如小書僮般插嘴說道,「咦,你們這些人又不是靠俸祿吃飯,你在我們家老爺面前哭什麼窮!」
「小東西要你多嘴!」於增賢見童玉錦面生,問道,「大哥,你的新書僮?」
「不是我的,是候爺的!」
「哦,我說呢,原來是候爺的小書僮,怪不得敢插話!」於增賢搖頭晃腦的說道。
於文庭笑笑繼續端起酒杯喝酒,沒說什麼。
於增賢繼續感慨,「大哥,你有沒有油水?」
「多少都有點!」於文庭回道。
於增賢回道:「和我一樣,我也有點,可也不夠用的。」
童玉錦又插話說道:「我聽人說,下面的小官吏油水也不少,你怎麼會不夠用?」
於增賢一副這世上就我最苦的樣子說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別看我們這些小官小吏,那走動起來,可都是銀子。」
「不會吧,難道比我在京城花銷還多?」
於增賢抬手搖擺說道,「可不是東西貴不貴的事,而是人情往來,往上孝敬,真是太燒銀子了。」
於文庭瞄了一眼童玉錦後說道:「你負責明經這一塊不可能好處費不夠用吧?」
「說了大哥不信——」於增賢說道,「銀子都被上頭榨乾了,漏到我們手裡能有多少!」
於文庭笑笑:「我可不信!」
「大哥,你可別不信,真是被上頭都榨乾了,我聽說夏候爺在辦肖知府是不是?」
於文庭微頓了一下點了點頭,「是!」
於增賢說道,「我聽東州府傳過來的消息說庫銀找到了,是不是真的?」
「差不多吧!」
於增賢一臉意味深長的笑笑,「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童玉錦卻從於增賢的笑容中看明白了,這二十萬兩絕對不是什麼庫銀,但是他為何會如此肯定的說這是庫銀,難道有什麼人暗示、或是警告過他了?
童玉錦垂了一下眼,暗思,如果肖會遂要貪銀子,那麼勢必就要斂財,怎斂呢?肯定跟這些官吏打交道,宿州縣令是誰?如果把於增賢帶回東州,會不會對案子有幫助?
童玉錦不動聲色的又看了一眼看來精明實則市儈的於增賢一眼,暗示於文庭帶此人回東州。
於文庭明白什麼意思,吃完飯後,於增賢繼續回縣衙辦公差去了,看著於增的背影,童玉錦說道,「先生,沒明白我的暗示?」
於文庭問道:「有點明白,但不敢相信,為何要帶他去?」
童玉錦回道:「原因有三條——」
「三條?」
「是。」
「那三條?」
童玉錦回道:「其一,作為基層官吏,你堂弟了解的事情絕對不少,其二,從他剛才的神色來看,他對於上頭怎麼榨他們銀子一清二楚,再猜得大膽些,肖會遂的銀子可能就是他們這些人親自送到東州府的。」
「親自送?」
「對,以私人名義送到肖家。」
於文庭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二十萬兩不是庫銀,還真有可能!」
「先生,你久經官場,這種事比我懂!」
於文庭點了點頭,「我明白!」
童玉錦說道:「先生,如果我想得沒錯,其他縣郡之人也涉及到了,至於是整個東州府,還是幾個縣郡那就不得而知了。」
於文庭突然大驚,「你是說,這些人可能聯成一氣?」
「是!」
於文庭抿了一下嘴,「我的堂弟?」
童玉錦說道:「你最好期他沒有參與,否則——」
於文庭長嘆一口氣,「看來銀庫案要破了!」
童玉錦果斷的說道:「明天早上就回東州府。」
「這麼快!」
童玉錦回道:「本來是要調查一翻的,可是你堂弟短短几句話都露在明面上,根本不需要我再探下去了,剩下來就夏候爺查探舉證了!」
於文庭點點頭,「好,明天就回東州,帶上增賢。」
童玉錦說道,「回到東州府我們緊接著要做的事就是找庫銀。」
於文庭說道:「可是庫銀沒有任何蹤跡。」
「不,已經露出一半蹤跡了!」童玉錦肯定的說道。
於文庭驚訝的問道:「什麼時候?」
童玉錦回道:「當飛魚幫劫了姓肖的二十萬兩時,庫銀案已經露出水面一半了!」
「我沒有明白!」
「先生慢慢琢磨琢磨!」童玉錦笑笑並對他說道:「明天早上再去通知你堂弟跟我們一起去東州府。」
「我還準備今天晚上呢,明天早上再說是不是太倉促了?」
童玉錦抬頭看向天空,說道:「有件事我想證實一下!」
「什麼事?」
「我不確定!」
於文庭不解的捋須回到了客棧,下午半天,童玉錦窩在客棧沒出去,睡了半天。於文庭看著篤定的童玉錦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去通知堂弟,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這個問題,於文庭一直想到晚上也沒弄明白,可就在他準備熄燈休息時,他的堂弟來到了自已住的客棧。
於文庭暗暗吃驚,不經意的瞄了一眼童玉錦,她挑眉回以一個肯定的眼神,原來真是等他自動上門,可是自動上門是為了跟自己去東州府嗎?不太可能吧!他疑惑的張開嘴問道,「賢弟這是……」
於增賢不自在的搓了一下手,「那個……那個……」
於文庭和氣的說道:「賢弟有什麼話請儘管說,做哥哥的能幫就幫一把。」
「大哥,我不是為公事求你!」於增賢說道。
「那是……」
於增賢笑道:「我知道夏候爺嚴於律已,我要是找你會讓你為難。」
於文庭不好意思的回道,「賢弟還是怪我沒幫過你,可我真是有……」
「大哥,沒怪你!」於增賢連忙擺手。
「那你找大哥是……」於文庭感覺答案已經出來了,果然——
「我有個同窗在東州府做生意,總是約我去,一直沒時間,這次坐你的順風車去一次,你看……」於增賢滿懷期待的看向於文庭。
於文庭幾不可見的抿了一下嘴:「行,沒問題!」
「多謝大哥!」聽到於文庭同意,於增賢高興的眼都笑眯了。
「沒事!」
見達到目的,於增賢抬手告辭:「夜深了,那大哥你休息,我回去了!」
「帶長隨了嗎,要不要人送你?」
「不用,不用……」
待於增賢出去,於文庭簡直不敢相信的問道,「夫人怎麼知道他要來找我?」
童玉錦神情嚴肅:「我胡亂猜的。」
「胡亂猜……?」
「嗯,我想我的運氣不錯!」
「夫人,你不是運氣不錯!」
「呃……」
「你簡直神了!」
童玉錦翻了個白眼,說道,「真是巧了,如果我們不來宿縣,你堂弟也會去東州府。」
「為何?」
童玉錦回道:「我也想知道為何,明明不可能相干的人,為何相干了!」
「什麼相不相干?」
童玉錦想了一下問道:「先生,三年前,你在東州府遇到過你堂弟嗎?」
「三年前?」
「是啊,就是你被人參花十萬兩嫖娼的那次!」
「那次……」於文庭想了想。
「是啊!」
於文庭捋著鬍鬚回道:「夫人這樣一說,還真是遇到,不過不是在東州,而是在去東州府的路上遇到了,他說去東州府公幹!」
童玉錦問道:「那在東州府遇見過嗎?」
於文庭回道:「沒有,我那時被十萬兩嫖妓之事纏著,他來找過兩次,都是內人和我大兒接待的。」
「也就是說,你在東州府的時候,他也在?」
「嗯!」
「哦……」童玉錦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東州安宅
安宅正屋西廂房是安坤的書房,他正在安靜的練著字貼,桌子上寫了不少,林氏見字干字,就幫他收好,邊收邊說道,「官人,我聽六兒說夏夫人在官衙里翻你批的公文?」
「嗯!」
林氏笑笑:「那天到我們家裡也翻過妾身的註解。」
安坤抬起頭笑笑,「她一無所獲!」
「是!」林氏說道,「可是妾身還是怕!」
「放心,你的字不是,我能讓人看到的字也不是,她查不到的。」
林氏嘆道:「可這幾天我特意打聽她在京城的消息,這女人不簡單。」
安坤放下筆,走到林氏跟前,蹲下來,耳朵貼著林氏的肚子說道,「孩子會保佑我的。」
「官人,要不我們把銀子神不知鬼不覺的還回去,我們還過自己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