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十點,陸鳴他們才從酒店裡出來。
也不用陸鳴安排,王洋和陳東宇就自告奮勇地當起了護花使者。
孫芸菲家離著不遠,又在鬧市區,走路回去都用不了十分鐘,本想著自己走回去就行。
王洋卻非說晚上不安全,以她的容貌來看,危險係數太高,堅持要送孫芸菲回家。
公司里另外兩個去年才剛畢業的女生,就由陳東宇負責送回家。
蘇湘晴開車,也不需要送,不過陸鳴見其他兩位男士都這麼認真負責,他要是不送送,真有些說不過去了。
只好提出送蘇湘晴回家,卻是自己先坐到了副駕的位置上。
蘇湘晴無奈地笑笑,也跟著上了車。
剛才吃飯時,陸鳴讓陳東宇和王洋逼著喝了不少酒。
本來他平時是滴酒不沾的,今天高興,又都是自己人,才沒有推辭。
只是他的酒量著實是讓人不敢恭維,喝白酒基本上是三杯就倒。
喝啤酒的話,還能勉強應付,但也不能喝太多。
剛才在酒店,大家有說有笑的,還沒覺察出什麼。
可出了酒店讓小風一吹,他的酒勁就上頭了,靠在汽車椅背上,頭腦就開始發暈。
蘇湘晴見陸鳴眼神迷糊的樣子,知道他是喝多了,想起車上的儲物盒裡放著有解酒的糖果,就從駕駛位上俯身過來翻開盒子找。
因為放糖果的盒子偏向陸鳴的一側,她不知不覺的就趴在了陸鳴的腿上。
陸鳴恍惚間感覺到腿上軟乎乎的挺舒服,就來回蹭了蹭,卻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蘇湘晴開始還沒意識到兩人的接觸太親密了,讓陸鳴這麼一摩擦,頓時臊了個大紅臉。
趕緊屈身退了回去,手上的糖果盒也沒拿住,掉在了陸鳴的腿下邊。
陸鳴聽見車裡有異響,立馬睜開了眼睛,問道:「怎麼了?什麼聲音?」
蘇湘晴臉色緋紅,也不敢看陸鳴,柔聲說:「解酒糖掉車裡了,在腿下邊,你自己拿一下吧。」
「哦……」
陸鳴迷迷糊糊地根本就沒弄清楚是誰的腿,躬身過去就在蘇湘晴的小腿間亂抓。
「啊!」蘇湘晴一聲驚呼,看著已經俯身在自己雙腿間的陸鳴不知道如何是好。
陸鳴胡亂摸索了幾下,連自己要找什麼都沒弄明白,只感覺手上觸感很絲滑,猛然驚醒過來,趕忙又翻身坐了回去。
偷眼看見蘇湘晴面色紅的發燙,就慌亂地解釋說:「湘晴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
「好了,別說了。」蘇湘晴怕陸鳴亂說話,趕緊讓他閉嘴。
如果不是知道陸鳴剛才喝了太多酒,現在還是暈乎的狀態。
她真要懷疑陸鳴是借著酒勁有意為之了。
「糖果就在你座椅下邊,你吃三顆就好。」
陸鳴彎腰把地上的盒子撿起來,取出三顆咽了下去,靠在椅背上裝睡。
蘇湘晴也啟動汽車上了主路,兩人誰也沒再說話。
夜幕下的車廂內,仿佛被一種曖昧不明的氛圍給輕輕繚繞著。
蘇湘晴的心情是既緊張又有些莫名的期許,她想要說些什麼緩解一下自己內心躁動不安的情緒,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直到耳邊傳來陸鳴輕微的打鼾聲,她才知道陸鳴是真的睡著了。
看了眼陸鳴睡著的樣子,蘇湘晴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傢伙也太沒心沒肺了點,把別人撩得難耐,自己卻先睡著了。
看著陸鳴英俊年輕的側臉,想到兩人第一次相遇時,他不顧個人安危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
再想到那晚自己病弱時,他對自己的細心呵護。
之後又為自己能從公司脫困而盡心盡力,蘇湘晴的美眸中就難以抑制地散發出縷縷柔情。
陸鳴比她還要年輕幾歲,卻有著不同於同齡人的成熟和穩重。
更有高於常人的才華和智慧,如果自己與他早些年就相識的話,或許真會……
「蘇湘晴,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蘇湘晴隨即用力搖搖頭,想要將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給驅散。
但卻感到有心無力,看著後視鏡里自己美麗清澈的面龐,似乎最近這段時間又年輕了幾分。
如果換上學生裝扮,應該也可以去學校里唬唬人的。
對著鏡子自信地笑了笑,她才又專心致志地開車。
……
等車開進荷塘月色的停車場,陸鳴不但沒醒過來,反倒睡得更香了。
蘇湘晴不忍心叫醒他,就靜靜地在旁邊陪著。
要不是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陸鳴估計還醒不過來。
蘇湘晴緊張地接通電話,是母親打來的,問她怎麼還沒回家,她慌亂地應付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湘晴姐,你也該回去了,估計是馨馨在家等急了。」陸鳴笑著說。
「那你怎麼辦?」蘇湘晴臉色桃紅地問道。
「我出門打個車就行,剛才睡了一覺清醒多了。」
陸鳴和蘇湘晴告別後,就下車出了小區。
望著陸鳴消瘦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中,蘇湘晴原本清亮的眼睛也跟著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