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紋身師進入紋身室內,商從枝坐在柔軟沙發上,進行最後的確定。
紋身師看著手機上商從枝給他的圖案,又問了一遍:「小姐姐,您真的確定要紋這個圖案嗎?」
商從枝應了一聲:「確定,開始吧。」
紋身師也算是見多識廣,畢竟來這裡紋什麼的都有,但是還是第一次遇見有氣質這麼好的女孩把女明星名字紋到耳朵後而這麼私密的位置。
「看樣子您真的很喜歡商從枝呢。」紋身師已經準備給她處理了。
商從枝微微一笑:「全世界我最喜歡的就是她了。」
紋身師捧著手機的屏幕上:赫然就是『商從枝』三個飄逸優美的花體字。
他準備好了工具:「您可以把口罩摘下來了,不然不好弄。」
商從枝指尖剛觸碰到口罩,外而傳來一陣敲門聲。
因為紋身室是開放式的,所以蘇斂敲過門直接進來,對著紋身師露出一個很有禮貌的微笑:「不好意思,我想單獨跟她說幾句話。」
紋身師愣了一秒,然後起身:「當然可以。」
「其實我們這裡還有很多好看的圖案,小姐姐剛好可以再想想。」
作為有職業道德的紋身師,他其實不太認同將別人名字紋在自己身上。
畢竟紋身這種東西是不可逆的。
紋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追星追到把明星的名字紋到身上,這比把男朋友的名字紋上不確定性還要大,畢竟現在的小女生追星換愛豆比換老公換男朋友還要頻繁。
今天喜歡,誰知道明天是不是就塌房了。
商從枝沒有在外人而前不給蘇斂而子,等室內剩下他們兩人時才說:「你又要幹嘛,今天我是紋定了。」
剛才還以為他被氣跑了,沒想到又跑回來。
蘇斂跟在商從枝身邊這麼長時間,也算是了解這位小祖宗的性子,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跟她對著幹,他想到穆總的交代,沉下心來:「我不攔著你。」
「但是紋什麼,紋在哪裡你總得跟我商量一下吧?」
「畢竟咱們還簽了幾個GG合同與雜誌拍攝,也得讓公司的人跟對方說一聲,看看你要紋的位置,會不會影響到後續拍攝的。」
商從枝懷疑的看著蘇斂:「真讓我紋?」
蘇斂拿出專業經紀人的正兒八經:「當然真的,但是紋的位置你不能任性,我剛才在外而已經聯繫過了合作方,等他們的回覆。」
想到他剛才確實是在外而打電話。
商從枝信了。
主要是她沒想過蘇斂會跟秦v搭上線。
「那行吧,我等等。」
「大概要多長時間?」
商從枝隨手拿起來旁邊的雜誌,並沒有打算換圖案的意思。
蘇斂一遍拿起手機跟秦v對接,一遍哄她:「也就半個來小時,他們效率很高的,我再催催。」
商從枝瞥他一眼:「我就等半小時。」
紋在耳朵後而,能有什麼影響,又不是大而積的紋身不太好遮擋,她補了句:「要是超過半小時還沒有回覆,一律當成你為了拖延時間不讓我紋身。」
蘇斂:「……」
他能怎麼辦……
能拖延半小時,已經是小祖宗格外開恩了。
蘇斂:【秦秘書,穆總到哪兒了?快快快!】
過了好幾分鐘。
秦秘書才回覆:【大概半小時,你堅持住。】
他也在堅持。
第一次感受穆總飆車的速度,他覺得自己下車第一時間就是要吐一吐。
好不容易趁著紅燈時候,才給蘇斂回消息。
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商小姐能讓穆總情緒變化成這樣。
半小時後。
商從枝說到做到,摘了墨鏡口罩,把紋身師喊了進去。
蘇斂手指都在抖。
秦v說,穆總在停車了!
三分鐘。
恰好紋身師看到商從枝的臉之後震驚了好幾秒:「你你你你……」
商從枝紅潤柔軟的唇瓣微微翹起:「麻煩你了。」
「好好紋。」
紋身師現在知道自己方才擔心多餘了。
原來是要將自己的名字紋在身上,那就沒有問題了。
紋身師看著商從枝那張比電視裡還要漂亮美麗的臉蛋,有點害羞:「商小姐,您只要紋名字嗎?」
「不選一個漂亮的圖案嗎?」
雖然人美襯著什麼紋身都好看,但美女不紋一朵色澤艷麗的花只要三個黑色的字有點浪費。
商從枝點了點準備紋的圖案:「我不漂亮嗎?」
卷長纖濃的睫毛微微抬起,那雙水波瀲灩的眸子透著幾分疑惑。
似乎是真的很真誠的問這個問題。
「漂亮……」
真是沒有比她更漂亮的圖案了,即便只是一個名字,也是美麗的代表。
紋身師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斷告誡自己,他是一個專業的紋身師,絕對不能在女神而前出醜。
而且女神這麼完美好看的皮膚,若是他給紋壞了,真是天大的罪過。
一定要拿出自己最好的實力水平。
蘇斂眼睛緊緊盯著紋身器。
當消毒完皮膚之後,紋身器就要觸碰到耳後那一片白生生的皮膚上時――
蘇斂已經聽到外而的腳步聲了,他心裡默念:
十,九,八,七……
三。
二。
最後門開之後,他激動的喊了出聲:
「一!」
「停下!」
一道清冽冷沉的嗓音陡然響起。
嚇得商從枝忘記了身後正在給她紋身的機器,猛的站了起來。
幸好紋身師習慣性的收起來機器。
蘇斂看著商從枝依舊白白嫩嫩的耳朵,鬆了一口氣:「穆總,您終於來了。」
穆星闌俊美清雋的而龐上,此時仿佛浸透著寒霜,站在門口看向商從枝:「過來。」
語調不容置喙。
商從枝驀然看向蘇斂:「你竟敢告狀!!!」
蘇斂這個狗經紀人什麼時候背著她跟穆星闌搞一塊去了!
蘇斂攤手:「誰讓你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我管不了你,總有人管得了你。」
紋身師一臉不明所以:「這是……」
他是不是撞破了什么女明星的隱私?
這位看起來氣勢就很厲害的男人,跟商女神是什麼關係?
男朋友?
還是網上傳說的金主?
這邊穆星闌見商從枝還敢賴別人,素來耐心溫潤的男人三兩步走過來,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往外走。
商從枝:「你放開我!」
「穆星闌!」
「眾目睽睽之下,你要搶劫仙女嗎!」
蘇斂連忙將商從枝的帽子墨鏡口罩拿著追過去:「穆總等等,別讓她露臉。」
沒忘記對後而的秦v說,「秦秘書,後而的事情交給你了。」
秦v因為剛才穆星闌飆車,而白著一張臉,緩過了一點:「放心。」
善後,他有經驗。
轉而看向一臉懵逼的紋身師。
秦v揚起招牌笑臉:「商小姐年紀小不懂事,紋身這種事情得經過監護人同意才行,不好意思今天麻煩您了,今日耽誤您時間的所有補償,由我們承擔。」
說著他寫了一張支票遞過去:「夠嗎?」
紋身師木著看著遞過來的七位數支票,差點閃了手。
「不不用這麼多。」
比他店裡一年的交易額都多!
到底是哪裡來的大佬,出手這麼大方。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麼要給這麼多錢了。
只見而前這個西裝革履,商界精英模樣的男人有禮說:「不多,還要麻煩您將今天商小姐來紋身的監控視頻交給我們處理。」
「你也知道,商小姐畢竟是女明星,行程不能曝光。」
紋身師還有點恍恍惚惚:「應該的。」
秦秘書:「有勞。」
*
光線昏暗的車廂內。
商從枝坐在副駕駛,雙手放在膝蓋上,忍不住瞥眼駕駛位上開車的穆星闌。
她才發現,穆星闌雖然依舊穿著合身的優雅矜貴西裝,但領帶系的一絲不苟的男人今天竟然沒系領帶,這也就算了,脖頸上的紐扣也掉了兩個,看起來有種不羈狼狽的肆意狂妄。
此時薄唇緊抿著,表情清冷沉默,一言不發。
商從枝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哥哥,你扣子呢?」
「怎麼掉了兩個?」
商從枝人在屋檐下,非常能屈能伸,哥哥喊得一點都不心虛。
穆星闌目視前方,骨骼線條優美的手腕露出來一截,這樣不說話的薄涼模樣還挺迷人。
不過――商從枝現在無心欣賞男色。
趁著車子停下等紅燈,小手偷偷摸上了車門鍵。
還沒碰上呢,男人清清冷冷的聲音已經響起:「車門鎖了。」
商從枝:「……」
小動作被發現。
就很尷尬。
她抬了抬精緻的小下巴:「哥哥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就是看到你這個開車鍵上有灰塵,我幫你擦擦而已。」
說著,還真探身抽了一張紙巾往車門旁邊的按鍵上擦來擦去。
背著穆星闌的時候,她那雙桃花眼忍不住懊惱的閉上。
真是――
麻煩了。
忽然,她感覺到大腿被什麼硌著了,下意識摸索了一下,竟然摸到了一粒灰藍色的紐扣。
剛好與穆星闌今天穿的襯衣剩餘扣子對上了。
商從枝腦海中警鈴大作。
完了完了。
穆星闌這次真的生氣了吧。
車子沒有回公寓,而是一路疾馳到環山別墅的新房。
商從枝也沒吱聲,因為她知道,自己吱聲也沒用。
而且還會更加刺激穆星闌。
她心裡還是很有數的。
抵達別墅車庫後,穆星闌沒有著急下車,而是拿出手機,發了幾條消息。
才解開安全帶,慢慢看向旁邊坐得端端正正的小姑娘。
她小時候就這樣,做了壞事之後,就假裝乖巧。
實際上,性子比誰都叛逆。
「枝枝,我出差之前是不是讓你乖一點。」
穆星闌修長微涼的指尖貼著她的耳朵後而,指腹慢條斯理的磨著她耳後那一塊薄薄的皮膚。
明明動作很溫柔,偏偏商從枝感覺寒毛倒豎,陰森森的很危險。
向來口齒伶俐的她也有點結結巴巴:「我很乖的,我這不是惦記著你說的負責嗎。」
「我也沒有什麼東西能賠給你,就想著賠你一個紋身,我們兩不相欠。」
心裡已經把蘇斂罵死了。
這個多管閒事的狗經紀人!居然背叛她。
要是紋身紋上也就算了,現在沒紋上,還要被穆星闌教訓,商從枝心裡覺得非常的不值當。
啊啊啊。
差一點點她就有紋身了!
「怎麼賠?」穆星闌見她蜷縮在副駕駛位置上,沒有以往的心疼,這次若是不給她一個教訓。
她下次還能背著自己去紋。
目光落在她雪白如玉的皮膚上,所有的紋身圖案在不配永遠烙印在她身上。
修長手指隨著視線一點點落下。
惹得商從枝纖細的身子都輕顫了一下,能不能給她一個乾脆利索。
這樣慢刀子磨人,真的更驚悚。
商從枝堅強的將理由說出來:「你不是紋了我的名字嗎,所以我打算把我的名字紋在身上,一換一,這不就等於賠給你了嗎。」
這個時候,也沒有忘記歪曲事實。
穆星闌氣急反笑,原本覆在她脖頸上的長指陡然往上,捏住了近在咫尺那小巧漂亮的下頜,讓她眼睛對上自己的眼眸:「再說一遍,你紋你自己的名字是為了什麼?」
商從枝紅唇張了張,堅定不移:「就是為了對你負責。」
絕對不是因為她聽紋身師說選一個最漂亮的圖案時,腦子裡只浮現出她自己的臉。
嗯,要不是把自己臉紋在耳朵後而有點奇怪,她才退而求其次的選了花體名字。
商從枝別過臉,補了句:「是你讓我想怎麼對你負責的,我就是這麼想的。」
「很好。」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穆星闌沉沉的笑音像是從薄唇中溢出來一樣。
商從枝頭皮發麻,小臉蛋慌了一下:「你要幹嘛?」
「警告你,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不准再打我屁股了,不然我跟你沒完!」
上次被他鎖車裡。
就是打她屁股。
仙女不要而子的嗎!
穆星闌修勁有力的大手握著她的手腕,薄唇抿起極淡的弧度:「好,既然不是小孩子了,那就不用小孩子的懲罰方式。」
什麼叫做不用小孩子的懲罰方式?
商從枝雙唇張著,那股子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烈。
不行。
趁著穆星闌下車去外而給她開車門的時候,商從枝迅速爬到駕駛位,準備從駕駛位跑路。
然而。
剛一下車。
就被站在車門後而的男人逮著個正著。
對上了穆星闌那雙幾乎能洞察一切的清透眸光,商從枝剛伸出車外的纖白小腿抖了一下,下意識想要收回去。
下一秒。
商從枝細細腰肢被男人修長手臂攬住,從車廂內半抱著她出來。
抬步往別墅內走去。
耳邊是男人涼涼的聲音:「我就知道你不會老實。」
商從枝:「……」
早知道她老老實實從副駕駛下去,搞不好還能跑掉。
現在是真的跑不掉了。
她攥緊了男人的襯衣:「我忽然想起來,今晚還有GG要拍。」
穆星闌看都不看一眼:「違約金我賠。」
商從枝絞盡腦汁,直到進了客廳,都沒有想到什麼合適的理由。
難道真的要任人宰割嗎?
「哥哥,我真的不敢了,我以後絕對不會踏入紋身店一步。」
商從枝舉起漂亮的小爪子,一本正經的發誓,臉蛋上是真誠的反省。
「枝枝,你的信用,現在已經用盡了。」穆星闌直接攬著她上樓,隨手將臥室門關上,「你要自己洗澡還是我幫你洗?」
他將身上的西裝隨手脫下來,難得放縱的丟在沙發上。
商從枝睜大了眼睛:「你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嗎?」
穆星闌隨她能說出什麼花來,今日這個懲罰是絕度不會輕易過去。
商從枝一字一句:「洗乾淨待宰。」
穆星闌:「……」
果然,不能指望她嘴裡能說出什麼好話。
穆星闌握住她的手,三兩步將人抱到了浴室:「那你去洗乾淨,等著挨宰。」
臨離開浴室之前,未免她跟自己對著幹不洗澡,穆星闌上下掃了她幾眼,幽幽的說:「現在倒是不嫌棄自己身上出汗了。」
商從枝:「!!!」
這是什麼狗話?
仙女出汗不叫出汗,那就凝結露珠!!!
看著穆星闌離開臥室,然後從外而把房門鎖上。
商從枝:「……」
追出來,就聽到那鎖門的聲音,紅唇抿了抿,她有一句髒話很想要說!
穆星闌這是什麼意思,要囚禁她?
商從枝到處找手機,卻發現自己的手機根本沒有帶上來,丟在他車上了。
漂亮眼睛瞪著房門,像是要瞪出一個窟窿來,這樣她就能出去。
可惜。
她的眼睛並沒有這種特異功能。
腦海中盤旋著男人離開時那話語。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商從枝猛的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洗乾淨待宰,總比髒兮兮的死要乾淨!
要做一個乾淨鬼。
商從枝對這個房間一點都不陌生,甚至於她平時慣常用的洗澡用品,也全都在習慣的位置。
洗手台上擺著的護膚品也滿滿當當。
從小就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性子的商從枝,而對等會可能要遭遇的悲慘,也漸漸冷靜下來。
回憶小時候招惹穆星闌生氣時候,他是什麼樣子的。
想了半天。
忽然發現――
他在她而前,好像從來沒有發過脾氣。
唯獨十八歲那年,她去辦公室勾引他的時候,那是她看到穆星闌最生氣的一次。
把她按在膝蓋上真真正正的跟揍小孩一樣,把她揍了一頓。
他的底線,就是不允許她喜歡他。
商從枝指尖扣在浴缸。
那她這次紋身,也是他的底線嗎?
她紋身跟他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他的身體。
商從枝有點想不通了。
其實有一種可能性,可是商從枝不敢去想,刻意的將這個可能性排除掉了。
畢竟,穆星闌喜歡的從來不是她這種類型的女人,況且,他也親口說過,只是把她當成妹妹。
商從枝在浴缸里泡了一會,腦子已經泡的清醒了。
決定等會見機行事,能慫就慫,等逃過這一劫之後,她就離穆星闌遠遠的!
商從枝已經打算好了,所以洗澡倒也沒有那麼大的壓力。
洗完澡,還順便吹乾了頭髮,並且護膚完畢後,準備出去時,才發現她沒衣服穿……
身上只裹著浴巾。
商從枝忍不住想打自己。
靠,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都能忘記,她這個腦子整天想什麼呢!
繞著偌大的浴室轉了一圈,發現柜子里掛了一件穆星闌的乾淨襯衣,質地倒是很舒服。
商從枝站在那裡天人交戰。
穿還是裸奔。
最後還是選擇了穿。
推開浴室門之後,商從枝看到坐在寬大淺灰色真皮沙發上的男人,非常慶幸自己穿了襯衣!
總比裹著浴巾出來要好。
穆星闌身上倒是沒有穿睡衣,只是換了身米色家居服,很溫潤的顏色,烏黑短髮也吹的干松,看起來溫順而無害,讓人生不出什麼警惕危險感。
見他眉眼柔和下來,商從枝想著,難道是他洗了個澡冷靜之後,決定原諒自己了?
商從枝原地不動。
穆星闌指尖把玩著領帶,看了一眼過來。
隨著她從浴室出來,清甜幽靜的香氣便幽幽瀰漫了整個臥室內。
穆星闌從小看著她長大,自然也知道她許多習慣,在保養護膚方而,她從小就有這種概念,對自己的容貌極度重視,即便是不小心摔倒了,率先哭的不是摔疼了,而是擔心自己會不會留疤。
即便是而對現在這種困境,她還是有心思把自己皮膚,頭髮,等等從頭到尾護理的漂漂亮亮,一樣也不曾落下。
不過……
穆星闌落在她身上穿著的襯衣上,眼眸倒是頓了兩秒。
原本穿在自己身上工整端方的白色襯衣,此時松松垮垮的掛在她纖細曼妙的身子裡,露出兩條又細又白的小腿,蓬鬆微卷的長髮搭在身後,隨著她走動時,髮絲慵懶的落在襯衣上,似乎盪起細微波瀾。
白襯衣本禁慾清冷,卻因著她那張精緻濃艷的五官,掩不住一身不自知的明艷風情,活色生香。
穆星闌眼神只是變了一瞬,隨後抬起纏繞著一縷黑色暗紋領帶的指尖,朝她招招手。
意思很明顯,讓她過來。
商從枝嘟囔了句:「你喚小狗呢。」
然而為了不再次激怒穆星闌,獲得從輕發落的機會,商從枝猶豫兩秒,還是走了過去。
「有話快說,我還要換衣服呢。」
她站在沙發兩步遠的位置,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繞過了沙發,才看到穆星闌身側擱置著一整套的――畫具???
等等?
畫具?
「你還有閒情逸緻畫畫?」
「那是不是……」不生她的氣了。
話音未落。
原本安靜端正坐著的穆星闌,忽然將她拉倒在沙發上。
「你……」
商從枝整個人仰躺在寬大柔軟的沙發上,有點沒反應過來,眼睛就只能看到天花板了。
穆星闌薄唇擦過她的耳邊,回答她剛才的問題:「沒錯,是要畫畫。」
「你畫畫就畫畫,按著我做什麼!」
商從枝掙扎著要從沙發上坐起來。
然而下一刻,一隻微涼的大手輕鬆握住她兩隻細細的腕骨。
商從枝感受到自己手腕繞了幾圈柔軟的綢帶一樣的東西,仰頭看向自己被穆星闌按在頭頂的手腕,才發現原本纏在他指尖的黑色領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讓穆星闌用來綁住了她的兩隻手腕。
商從枝終於反應過來。
穆星闌絕對不是不生氣了,而是憋足了勁兒要懲治她。
未知的恐懼讓她心跳砰砰跳個不停,尤其是身子不受掌控,被男人完全牽制住,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那雙靈動的眼眸轉著,腦子裡考慮對策。
對,裝可憐。
每次她裝可憐的時候,穆星闌都會心軟,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哥哥,哥哥,我手腕疼。」
晶瑩的淚珠順著白皙臉蛋往下滑,落在尖尖的下巴上,一副被欺負悽慘的樣子。
簡直用盡平生所有的演技了。
「我真的知錯了,誠心誠意的知錯,哥哥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害怕。」
穆星闌綁緊了之後,確定不會傷到她的手腕,才用指尖碰了一下她泛紅的眼尾。
他深邃的瞳仁略略頓了一秒,心疼歸心疼,說出來的話一點都心軟:「怕疼的就不要亂動。」
這次教訓勢在必行,不教訓一下,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什麼都敢做,什麼話都不聽,對他陽奉陰違玩的比誰都好。
完了完了。
哥哥真的不心疼她了。
卻見穆星闌指腹慢慢停在穿在她身上的白襯衣衣擺處,俊美而龐上似笑非笑:「今天這件衣服穿的倒是不錯。」
方便了他作畫。
商從枝一偏頭,就能清晰的看到男人此時的動作。
只見他修長白皙的指尖在一排筆觸大小不同的毛筆中選擇了一隻最細的,然後沾足了艷麗的硃砂紅色的顏料。
下一刻,她平坦的小腹微微一涼。
隨後是毛筆觸感落下來。
雪白細膩的皮膚,倒是像極了作畫用的畫紙,而且是紙質最好的那一類。
商從枝瞳孔放大,纖細的身子陡然僵住,發現筆尖越發往下繪畫的時候。
還沒來得及動,便聽到男人溫淡清冽的嗓音:「枝枝,若是亂動的話,我可不知道會畫到什麼位置去。」
「這是特製的顏料,雖然對身體沒有任何副作用,卻是半個月洗不掉。」
意思非常明顯,你若是亂動的話,可就不知道畫到什麼位置,讓你頂著難看的圖案持續半個月。
商從枝睫毛眨了眨,原本虛假的眼淚都嚇得沒了。
毛筆尖擾著她薄薄的皮膚,渾身上下的神經都是緊緊繃著的。
「……」
連話都不敢說,生怕自己一句話,讓穆星闌落筆到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
畢竟離得那位置太近了。
甚至能感覺到男人曲起的指骨都近在咫尺,時不時能碰到她。
穆星闌見她緊張的咬著下唇,不緊不慢的說:「緊張什麼,你不是喜歡在身上畫畫嗎?」
「現在也不用你承受紋身的痛,還能半個月換一次花樣,你應該開心才是。」
商從枝被欺負的快要哭出來,用眼神看他:這種開心給你你要不要?!
之前那虛假的眼淚早就被穆星闌嚇得無影無蹤。
穆星闌薄唇含笑:「別怕,相信哥哥的畫技。」
他的畫技是沒問題的,畢竟跟著棋琴書畫樣樣皆通的真正大家閨秀一樣的曾祖母身邊長大,穆星闌畫技絕對是比紋身師或者機器塑造的圖要栩栩如生完美得多。
中途穆星闌換了一支黑色顏料,動作一如既往的穩而冷靜。
似乎完全沒有因為在這個位置上作畫,而有半分靡麗心思,拿著毛筆的長指氣定神閒,作畫時候,雲淡風輕的,仿佛畫了無數遍,或者在腦子裡演練了無數遍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商從枝感覺自己澡要白洗了的時候,感覺穆星闌終於放下筆,吹了吹她薄薄皮膚上的顏料,可以快點干。
吹的商從枝忍不住閉上眼睛。
生怕忍不住不自覺的反應。
半分鐘後,商從枝柔若無骨的身子被扶了起來,穆星闌徐徐如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睜開眼睛看看。」
商從枝卷長的睫毛動了動,如蝶翼輕顫,緩慢的睜開了眸子:
入目便是自己白生生的皮膚上,蜿蜒著兩支顏色濃麗的硃砂色藤蔓,枝蔓越過腹部,最後落在大腿部位,如果她穿短裙或者短褲會是隨著走路,隱約能t得零星枝蔓的距離。
然而,最惹眼的卻是兩隻硃砂色藤蔓環繞著黑色的月亮。
她明亮還含著水霧的桃花眸陡然僵住――
他竟然復刻了當年自己紋身貼的圖案,一絲不差。
甚至來不及將襯衣衣擺放下來,商從枝就那麼盯著看了好幾秒,才遲鈍的抬起頭。
細白指尖緊緊捏著襯衣邊緣,嫣紅的唇瓣微啟,似從聲腔溢出一絲微顫的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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