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穆星闌裡面什麼都沒有穿,商從枝嚇得閉上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
腦海中是一閃而逝的那冷白皮膚與神秘紋身。閱讀
商從枝輕輕吐息,不能想了不能想了,仙女怎麼能想那麼羞恥的玩意兒!
想想剛才溫泉邊看到的那四位風格各異的大美人,想想異域風情的混血美男,使勁兒想想。
穆星闌就是一個只有美貌的庸脂俗粉。
你都沒有被美男們誘惑,現在怎麼能淪陷在穆星闌這張臉上。
商從枝睫毛顫著,閉著眼睛,腦子裡不斷給自己暗示。
庸脂俗粉,庸脂俗粉。
不能被蠱惑。
穆星闌看著她睫毛顫著,明晰白淨長指氣定神閒的撩了一下她卷翹的睫毛。
商從枝驀然睜開眼睛,入目便是男人近在咫尺的俊美面龐,下意識看了眼,發現他睡袍下還穿著一條寬鬆的純色沙灘褲,並非她想像中的畫面,略鬆了一口氣。
「你在想什麼?」男人嗓音磁性低沉。
加之淡淡的雪松香加薄荷香襲來,熟悉的氣息又讓她呼吸一窒。
商從枝柔軟雙唇張了張,腦海中告誡自己的話隨之溢了出來:「庸脂俗粉。」
「嗯?」穆星闌離得近了,恰好清晰聽到她恍若呢喃的聲音,「庸脂俗粉?」
商從枝一個激靈。
那雙烏黑瀲灩的桃花眸終於恢復了清澈。
她對上穆星闌那雙透著幽邃與其他複雜情緒的眼眸,頓時求生欲爆棚:「我是說,那四個人都是庸脂俗粉,都不配跟我談戀愛!」
「沒錯,我完全不想跟他們談戀愛,所以……」
商從枝試探著問,「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穆星闌本來就沒打算真的欺負她。
畢竟上次欺負過了,她到現在還有些害怕抗拒自己。
他要的又不是一時歡愉。
商從枝這種就屬於又菜又愛玩。
明明怕得要死,剛才還故意氣穆星闌。
只圖一時快樂。
穆星闌把玩著她幾乎掉落在床邊的外衫,緋紅色的層層輕紗與男人冷白指尖相映成趣。
透著絲絲縷縷冷感的繾綣悱惻。
僵持間。
穆星闌已經克制住了方才在溫泉池看到那一幕時一瞬間勃然升起的怒意。
現在看著小姑娘躲閃卻又故作鎮定的樣子,漸漸平復了下來。
主要是怕嚇著她。
他漸漸開始正視自己對商從枝的占有欲。
商從枝見他低垂著眼眸,好像在看著她衣擺上的刺繡發呆。
幸好不是要上來脫她衣服。
商從枝悄悄地抽了一下被他挑起的那層輕紗衣擺。
抽了一下之後發現他沒有動靜,似乎沒有注意到。
商從枝小嘴緊抿著,膽子大了一些,一點點的開始拯救自己被他『扣押』住的外衫。
不然不穿衣服怎麼逃跑。
裡面這件吊帶裙,搭配外衫還好,要是不搭配外衫的話,根本穿不出門的。
到時候遇到什麼客人,她還要不要見人了。
當最後一角快要抽出來的時候。
商從枝屏住呼吸,用力一抽就要起身跳下床。
下一秒。
衣角被用力握住,而商從枝也被這個力道重新帶回了床上。
「嘶……」
柔軟的紅唇陡然貼到了微微有點熱度的皮膚上。
商從枝驚的睜大眼睛,迅速想要從穆星闌身上爬起來。
「我不是故意的!」
商從枝往後一退,清清楚楚看到男人線條分明的腹肌上,多了一個粉粉的、嫩嫩的唇蜜印子。
在充滿硬氣的男性肌理格外扎眼。
穆星闌長指還握著她纖細的手腕。
跟著她驚恐地目光往下看,也看到自己腰腹間那痕跡。
商從枝也來不及跑路了,看著那麼羞恥的痕跡,連忙去毀屍滅跡。
媽呀。
她剛才碰到的溫熱有彈性的地方,居然是穆星闌的腹肌!!!
軟而柔滑的小手還未觸碰到男人線條優美的腹肌時。
已被牢牢抓住手腕。
穆星闌薄唇含著笑意,故意逗她:「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本來還打算讓你好好休息一晚。」
商從枝試圖掙脫他的束縛,眼神不受控的落在那腹肌上的唇印。
「你別鬧,趕緊擦掉。」
真的好色|氣。
穆星闌輕輕鬆鬆的將她抱到自己膝蓋上:「這是你留給我的印記,擦掉做什麼。」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在我身上留下什麼印記,宣示主權嗎?」
最後這句話,穆星闌幾乎是咬著商從枝的耳朵說的。
商從枝兩隻手全部都被牢牢掌控住,耳邊傳來那獨屬於男人荷爾蒙的磁性嗓音,纖薄的身子頓住,紅唇張了張,話沒有說出來:「……」
當初她知道自己喜歡穆星闌,並不是對哥哥一樣的喜歡,而是想要跟他一起生寶寶的那種喜歡之後,商從枝就越發見不得他跟別的女人站在一起。
有一次,她去公司找他一塊吃午餐時候,看到一個女性的客戶與他單獨在辦公室內,商從枝一下子就炸毛了。
等穆星闌把人送走之後,商從枝氣勢洶洶跳到他後背,用力咬了一口男人肩膀。
本來正在收拾文件的穆星闌背對著她,她跳到自己後背上時,穆星闌條件反射的接住了她的兩條腿,卻猝不及防被她咬到了。
即便是隔著薄薄的白色襯衣,都咬出了血絲。
可見她是多麼的用力。
咬完之後,商從枝還戳了一下傷口:「蓋章了,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不能再跟別的女人單獨一個屋!」
此情此景,穆星闌突然提起來這件事,讓商從枝眼神一瞬間的恍惚。
沒等她開口。
穆星闌已經握著她的手,覆在他修勁有力的肩膀上:「想起來了嗎。」
肯定的語調。
商從枝被迫的將手擱在他肩頭的位置,細膩的指腹卻不受控的摩挲了一下那個位置留下的齒痕。
三年時間,已經很淡了。
若是不仔細的觸碰,甚至都發現不了上面還有一彎月亮形狀的痕跡。
下一刻。
商從枝像是被燙到了一樣,迅速將手指收了回來,自顧自的轉回身,撩了一下自己已經垂落在穆星闌膝蓋上的微捲髮絲:「我什麼都沒想。」
然而,穆星闌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口是心非。
嗓音徐徐,把玩著她柔軟的纖縴手指,像是跟她隨意閒聊一樣:「自從被你印過章後,我辦公室就再也沒有女性客戶或者合作夥伴單獨進來過。」
商從枝不知道他幹嘛要跟自己說這些。
她抿了抿唇,小聲吐槽了句:「穆總這是在炫耀自己有多麼的守男德嗎?」
穆星闌聽到她含含糊糊的話,清雋眉心微動:「什麼男德?」
商從枝抬起一雙好看的眼眸扭頭望著他:「哎,如果三年一代溝的話,你跟我大概有三個半代溝,連我們年輕人的通用語言都不懂。」
穆星闌本來還想要溫柔對她。
但看她現在這幅混不吝的小模樣,長指有點蠢蠢欲動,想要教訓她。
忍了幾秒,他說:「我可以學。」
這可真是把商從枝嚇到了。
要不是穆星闌抱的緊,她能直接從床上彈起來。
聽聽。
這還是穆星闌能說出來的話嗎!
他這不是覺得自己老婆要被搶了,所以有危機感了吧?
商從枝完全想不到第二個原因。
她的眼神太好讀懂了,穆星闌從身後圈住她清瘦的肩膀,輪廓線優越的下顎搭載她窄窄的肩膀上,輕輕說:「你猜的沒錯。」
商從枝:「……」
我剛才有說什麼話嗎?
她有種被看穿的無措感。
她急需要做一件事來消除心裡的忐忑。
原本被穆星闌交握放在她身前的小手掙脫了男人的大手,往貼在自己後腰上男人的腹肌上使勁兒擦了一下,試圖將剛才的罪證毀屍滅跡。
穆星闌人任由她動作,就在商從枝剛準備放心了,卻聽到男人在她耳邊用含著低啞笑意嗓音說:「擦掉沒關係,等回去了,我就把枝枝留下的印記,紋下來。」
商從枝:「!!!」
*
翌日,商從枝終於抽出時間跟自家好閨蜜泡溫泉了。
專屬於女士們的私人湯泉內,商從枝小臉滿是無語:「你說他到底哪根筋兒錯了,竟然要把我不小心留下的唇膏印子紋到身上,他是不是紋身上癮了?」
傅星喬笑個不停:「他是要把我們仙女的吻永遠的留下。」
「那個男人會變態到紋這玩意?」商從枝平息一下,透過迷濛的霧氣,看向傅星喬。
傅星喬認真思考過後:「大概是我表哥悶騷到了極致要明騷了?怕再悶下去,老婆都要跟別人跑了。」
「他才不會擔心這個。」商從枝濕潤的睫毛懶洋洋的耷拉著,輕哼一聲。
他就是占有欲發作而已。
類似於自己不要的東西,旁人也不允許碰。
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不過之前自己被他溫潤謙和的皮相給蒙蔽了,沒有看穿他的真實性格而已。
現在好了。
把自己的婚姻給搭上了。
就很氣!
商從枝越想越來氣,感覺自己上頭了,便踩著台階一步一步走出溫泉,怕下一秒會泡暈過去。
當傅星喬無意抬眸看著商從枝露出來那白生生毫無瑕疵的皮膚,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忽然皺了皺眉頭。
「昨晚你們蓋著被子純睡覺?」
商從枝裹上了搭在架子上的浴巾,氣定神閒的掃了她一眼:「難不成我們還蓋著被子打一架才睡。」
傅星喬猛的從水裡站起來。
指著自己說:「這樣才正常吧!!!」
她雪白皮膚上,點綴著朵朵鮮艷的紅色梅花,很是曖昧。
正常來說,表哥昨天信誓旦旦的撂下狠話說要帶枝枝回去生孩子,然而枝枝身上竟然完全沒有製造孩子的痕跡。
這對於一對正常年輕夫妻而來,正常嗎?
傅星喬忽然腦子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商從枝已經轉過身,沒有注意到她凝重的表情。
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出昨晚的後續。
穆星闌那個偽君子,睡覺之前抱著她,溫柔又體貼的說,如果她不願意,就不會碰她。
然後,到了半夜,這個狗男人把她親醒了。
腦子混沌,身體反應清晰。
那種時候,狗男人問她願不願意的時候,把商從枝氣的,都那樣了,還不願意個毛線啊。
腹黑又禽獸。
不過他大概是想要讓商從枝不對這件事產生厭惡恐懼,所以昨晚格外的溫柔,甚至親她的時候,都是動作很輕很輕,像是羽毛劃在皮膚上。
直到薄唇落在那艷麗的枝蔓上之時,才猝然用力了一些。
商從枝方才下水時也裹著一條從鎖骨往下可以擋到大腿的抹胸裙,所以傅星喬並沒有看到她腰腹位置,若是看到了那鮮艷欲滴的藤蔓圖案,大概就不會產生……奇怪的誤會了。
昨晚他取悅她,商從枝還真的體味到了一點點這件事的愉悅感。
之前跟穆星闌僅有那寥寥幾次,她只有不適,沒有絲毫的喜歡可言。
都是成年男女,還是合法夫妻,商從枝即便是知道穆星闌不喜歡自己,但也並不妨礙她沉浸在穆星闌帶給她的愉悅。
當然早晨一睜開眼睛後,商從枝更是像吃完不負責的渣男,抹抹嘴就丟下狗男人自己來找小姐妹泡溫泉。
在溫泉山莊玩了足足三天。
尤其是穆星闌第二天就回鹿城工作去了,商從枝跟小姐妹傅星喬和外婆在這裡玩的都樂不思蜀了。
*
回鹿城之後。
商從枝重新搬回了自己市中心公寓。
回家第一件事,並不是跟蘇斂解釋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
蘇斂進門就看到客廳堆著幾個男士行李箱。
他到嘴的話都噎了回去:「你這是幹嘛,要搬家?」
商從枝將最後一個裝腕錶的行李箱推出來之後,才拍了拍手,淡定說:「對,搬家。」
「不過不是我搬家,是穆星闌搬家。」
蘇斂現在對於商從枝直呼穆總大名已經麻木了。
當年的娛樂圈傳奇男神商珩都是她父親大人了,還有什麼是他不能接受的呢。
「穆總不是剛搬過來沒多久嗎?這麼快就要搬走,這是受不了你這個小作精了?」蘇斂想著商從枝既然有商珩大人這樣一個後盾,即便是個作精小祖宗,也不至於讓穆總這麼快就受不了吧。
商從枝雙手環臂,漂亮明艷的臉蛋上是一派的高貴冷艷:「恰恰相反。」
「是本仙女受不了他那個作精了!」
穆總等於作精???
蘇斂腦海中還真的無法將穆總和作精這個詞彙聯繫起來。
祖宗什麼話都敢說。
他忽然懷疑的眯了眯眼睛,想到商從枝平時那喜新厭舊的脾性:「說起來,你是不是有了新歡了,所以才要換掉穆總這個舊愛炮友?」
「你就當是吧。」商從枝指著門,「趕緊的,幫我把這些東西都丟出去。」
不用說裡面裝的都是穆總平時的用品,單說這幾個行李箱,每一個都得五位數以上:「這要丟出去,萬一被人撿走了怎麼辦。」
商從枝已經開了電梯。
將這幾個行李箱全都推出去:「你放心,只要把這些放到樓下,就會有人幫他送回去。」
穆星闌那幾個保鏢是白吃飯的嗎。
商從枝見蘇斂還在猶豫:「告訴你一個消息。」
蘇斂看過去,滿臉問號。
商從枝紅唇勾起漂亮弧度:「穆星闌最近給我選了一個更優秀的經紀人,打算把你換掉。」
「什麼!!!」
蘇斂臉色一變。
下一刻,轉過身就開始幹活,不用商從枝催促,就主動幫她把穆星闌的行李箱推進電梯內,動作乾脆利索。
將一秒變臉詮釋的明明白白。
商從枝站在門邊,看著他幹活。
笑意盈盈:「以後還找穆星闌嗎?」
「不找了。」蘇斂本來也不打算找穆星闌了,因為他……那天晚上偷偷拿到了商珩男神助理的聯繫方式。
「這麼痛快?」
商從枝總覺得他表情有點奇怪。
果然。
下一秒,蘇斂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商男神的助理主動聯繫我了,嘿嘿嘿,說是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聯繫他。」
「嘿嘿嘿。」
聽到他嘿嘿嘿,商從枝搓了一下手臂,笑的這麼嚇人。
「我能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少去麻煩我爸爸。」商從枝白了他一眼。
「放心,除非你又干出紋身這樣的事情,不然我絕對不會聯繫男神的。」蘇斂提到這裡,憂心忡忡,「你不會還惦記著這件事吧?」
穆總都被掃地出門了。
還真沒人能攔得住這個小祖宗。
提到紋身,商從枝就想到了自己此時腰腹上還沒有洗掉的圖案,然後又想到穆星闌那天晚上在她耳邊說的要把她的唇印紋在身上,整個人都麻了。
倏地搖頭:「不!」
她現在對紋身毫無想法。
看著商從枝此時的表情,蘇斂倒是好奇了,穆總到底是用什麼法子打消了小祖宗的想法。
要知道,跟在商從枝身邊這麼長時間,他知道,只要是商從枝想要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
當初他想著能攔住一時是一時,才聯繫的穆星闌,沒想過會一勞永逸。
果然。
等蘇斂將行李箱都放到路邊。
沒過一分鐘時間,行李箱旁邊就出現了幾個穿著統一黑色西裝的保鏢。
蘇斂透過露台看向外面:「嘖嘖嘖,有錢人的世界啊。」
保鏢都這麼訓練有素。
連行李箱都能認出來。
商從枝坐在露台沙發上,端起一杯咖啡抿了口,嗤笑道:「這是穆星闌的世界。」
什麼都掌控在手裡。
蘇斂坐會她對面,一本正經的拿出最近的行程表:「你之前說要搞事業,行程越多越好,現在不會後悔吧?」
沒等商從枝回答,他攔下了,「我先說好,我已經接了好多工作!你不能半途而廢。」
「知道了……」商從枝拉長了語調,「我現在覺得搞事業挺好。」
雖然長輩們對她很好很寵愛,但是商從枝卻覺得自己好像是穆星闌的附屬品一樣。
她們把穆星闌當成大人,而她好像是需要穆星闌寵著的小孩,不會長大一樣。
沒錯,她之前確實是無所事事,但是從今天開始,她要努力奮鬥了!
看著商從枝難得沒有懶散,反而還挺有鬥志。
蘇斂心放下來一半:「你但凡有五成的事業心,現在就混成一線了!」
除了演技之外,商從枝完全沒有絲毫可以詬病的地方。
蘇斂給商從枝發了幾個劇本,然後感嘆一聲:「說起來,你父親大人可是拿遍了全球所有影帝獎盃的男演員啊,你的演技,怎麼一點都沒有遺傳到呢?」
商從枝翻著劇本,悠悠看他一眼:「我爸爸那樣的天才,百年一遇,有什麼可比的。」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蘇斂覺得這也算是一個優點。
畢竟不像是有些心理脆弱的人,若是跟父母同一個職業,偏偏比不上父母的天賦能力,會喪失信心,得抑鬱症都有可能。
很少有人能坦然面對自己天賦方面的普通。
然而――蘇斂沒想到的是,商從枝並非天賦問題。
單純的只是因為……懶。
雖然她出生之後,爸爸就已經退出了娛樂圈,但她也是從小陪著媽媽一起看爸爸演的戲長大的。
還有她的親婆婆傅女士,也是從大滿貫影后轉行改成導演。
身邊這麼多演藝圈的人士,她怎麼可能是真的演戲廢柴,即便是耳濡目染,也不至於網傳的那般不堪。
網傳所謂的花瓶美人,不過是因為覺得她的咖位配不上資源而已。
當所有觀眾將這部資源高度拔到十米,是那些在演藝圈浸淫演技多年的優秀演員的高度,商從枝一個演藝圈的新人將這部戲演到了六分時,大家就會覺得她的演技不行,是個花瓶,配不上這樣的頂級資源。
甚至於即便是商從枝拿到了演技的新人獎,大家也都會覺得是她後台太硬了。
當第一眼定性了一個人之後,無論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當大家給商從枝定性為有後台的花瓶美人時,即便她演技在新人裡面算是不錯的,也沒辦法改變大家的偏見。
未來要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才能改變偏見。
之前商從枝只是想要玩玩而已。
所以完全沒有想要經營自己在演藝圈的形象。
現在。
她看著一個個劇本,基本上都是公司拿到的最好資源。
思考了幾秒,商從枝忽然問到:「有沒有配角劇本?」
蘇斂沒反應過來:「啊?」
商從枝將那幾個劇本拍到了桌子上:「暫時先不要接這種頂級影視資源了,我現在又扛不起票房,不是浪費投資商的錢嗎。」
「你這是……認真的?」蘇斂表情也認真起來了。
商從枝選擇開始演配角的意思他明白,這是真打算要搞事業,不是玩玩而已了。
真要在這個行業繼續下去了。
見她點頭,蘇斂問道:「你怎麼突然想通了?」
商從枝腦海中浮現出溫泉山莊裡長輩們對她說的話。
「枝枝,你瞧瞧瘦的,一個漂亮小姑娘幹嘛要這麼辛苦的演戲,讓星闌養你不就行了。」
「演藝圈多累,星闌和你爸又不是養不起你,回家吧,隨便你怎麼玩。」」
「枝寶,看你被人黑,你自己不心疼,外婆還心疼呢……」
「……」
長輩們都是心疼她,但是他們潛意識裡,就是覺得她以後這一輩子都靠穆星闌和爸爸養。
商從枝攤攤手,無辜的看向蘇斂:「因為,如果我再不努力搞出點成績的話,就要回家繼承家業了。」
「噗……」
對不起,打擾了。
……
穆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穆星闌接到保鏢電話時。
辦公桌前正坐著謝瑾。
穆星闌頭也不抬,準備處理完工作早點下班去見商從枝。
謝瑾就坐在那裡,也不說話。
這人存在感特別強,穆星闌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之後,看了眼時間。
他已經坐了半小時。
「你有事?」
謝瑾除了面對傅星喬時候會有點情緒的英俊面龐,此時難得有幾分躊躇。
自家老婆給他的這個任務,真是為難人了。
見他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穆星闌清雋的眉心微微蹙起:「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說著,已經站起身,單手扣住西裝扣子。
「你先別急,我有事。」
謝瑾拉住了穆星闌,然後揉了揉眉梢,環顧四周,偌大的辦公室,確實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穆星闌覆在西裝扣子上的長指頓了頓。
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謝瑾。
謝瑾深嘆一聲,盯著穆星闌的死亡凝視,他問道:「你看過動作片嗎?」
「算了,你看沒看過都跟我沒關係,這玩意給你,你看看吧。」
說著,謝瑾從口袋裡拿出來一本捲起來巴掌大小,看起來還挺古樸的書,塞到穆星闌手裡,「我走了,記得看。」
完成老婆給的任務,謝瑾走出穆氏大廈之後,覺得自己比談判一場還要難。
不得不說夫妻兩個很有默契。
當謝瑾想要給傅星喬打電話時,她電話已經來了。
傅星喬:「瑾瑾寶貝,東西給我表哥了嗎?」
謝瑾:「給了,你確定他真不知道?」
傅星喬非常篤定:「肯定不知道,我問過穆明澈,他說他哥從小到大人前人後都恪守規矩,青春期都沒有,看□□更沒有,搞不好真的以為生孩子就是兩個人睡一塊就行了!」
「媽呀,我現在很懷疑當年枝枝到底有沒有把他上了,還是這個小傻子也不知道咋回事?」
真是為他們這對夫妻操碎心。
操心感情也就算了,連性生活都要操心。
傅星喬又舉例子論證:「有一對博士夫妻,學術多強大啊,不也躺在一起好幾年,都以為自己懷不上孩子,後來爆出來才知道,他們以為生孩子就是躺一塊。」
「枝枝年紀小,我乾爹乾媽把她保護的好,她不知道很正常,我表哥那種人,從小到大接觸的都是君子風儀,不知道好像也不奇怪。」
謝瑾就是差點被自家老婆的鬼才邏輯說服的。
不過,謝瑾還是清楚穆星闌絕對不是自家老婆猜測的那樣。
他了解男人,當對一個女人產生欲|念的時候,身體都是本能的反應。
奈何自家老婆不信。
硬是讓他來送春宮圖冊,還是珍藏版本的,外面看起來特別有古董藏書的感覺。
實際上打開之後才知道內有乾坤。
……
這邊,穆星闌剛準備將這個書打開看看謝瑾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剛開了一頁,手機鈴聲陡然響起。
是他放在商從枝身邊保鏢的來電。
穆星闌立刻接了電話,聽到對面的匯報之後,俊美面龐上的表情一瞬間凝滯。
捏著薄紙的手也收緊了一下。
隨手將那本手掌大小的書捲起塞進了褲帶,抬步往外走。
商從枝,這個過河拆橋的小混蛋。
上次讓他搬進去是為了解決她視頻的事情,現在視頻解決之後,就乾脆利索的把他掃地出門,她倒是真的能幹出來這種事。
*
商從枝早就猜到了穆星闌會過來,所以沒有讓蘇斂離開,還一本正色的讓他把小棠也叫來,跟她住幾天。
等選好劇本之後,就立刻進組。
到時候天高皇帝遠,穆星闌哪能管得了她。
商從枝想的很清楚,如果再繼續跟穆星闌單獨相處下去的話,她之前堅持的一切可能又白費了。
穆星闌根本就不是喜歡她這個人,而是喜歡她的身體而已。
她現在是他合法老婆,不睡白不睡。
也是。
商從枝看著鏡子裡穿著吊帶黑色長裙,皮膚雪白柔滑,纖合度的大美人,嘖,他身體倒是審美被他腦子好多了。
可惜是腦子支配身體,而不是身體支配腦子。
男人都是可以有性無愛的。
商從枝卻不可以,她雖然對穆星闌那具身體沒有什麼不滿,但若是再承受他溫柔的幾次纏綿,心又會要淪陷了。
*
穆星闌沒有帶司機跟秘書,當他準備發動汽車時。
餘光瞥到擱在副駕駛的一個紙箱。
這是之前岳父大人放在他這裡,說是岳母給枝枝準備的東西。
穆星闌準備將箱子放到後排座位上時。
紙箱忽然從下面裂開了一道口子,一個重重的粉藍色筆記本從裡面掉了出來。
竟然還是帶鎖的。
筆記本封皮上畫了兩個卡通人。
筆觸很粗糙,但是穆星闌卻知道,這兩個手牽手的小人,是他和商從枝。
男孩衣服胸前畫了一個月亮,女孩衣服胸前畫了一片葉子。
穆星闌輕輕碰了一下那兩個簡筆畫小人,淡色的薄唇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他知道這一本筆記本記錄的應該是他們的過去。
這麼可愛的筆記本,確實是商從枝以前的畫風。
他遲疑半響,指尖已經觸碰到了那密碼鎖,枝枝的密碼,穆星闌其實可以猜到。
僵持足足有半分鐘,最後還是打算將它放回箱子。
誰知。
當穆星闌準備放回箱子裡的時候,一張薄薄的照片從筆記本縫隙中掉了出來。
他視線微微一頓。
照片是商從枝高中畢業自己參加她畢業典禮時,拍攝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清雋俊美的青年已經有了端方雅致的氣質,此時一雙清清淡淡的眼眸寵溺的看向鏡頭。
穆星闌記得這張照片,是枝枝給他拍攝的。
拍完以後,枝枝還自戀了一下她攝影技術多麼的好,把他拍的多麼好看,當時迎著中午最熾熱的太陽,她笑的比太陽還要奪目耀眼。
突然在這裡看到這張照片,穆星闌彎腰從車墊上撿起來,定定的看了幾秒後。
忽然,穆星闌腕骨一動下意識翻開背面,銀色的馬克筆寫了偌大的幾個字:
我不想摘月亮了。
穆星闌原本淺淺含笑的薄唇陡然僵住。
她說,不想摘月亮了。
<!--<divalign="center">
,
報送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