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館走廊燈光昏黃,僅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卻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溫若禮看著商從枝跳到穆星闌懷裡,親昵的抱著他的脖子。
穆星闌熟稔的將她接住,仿佛做過了無數次。
看著撒嬌的小姑娘,穆星闌知道她這是喝酒的後勁兒上來了。
「怎麼能不補課,你不是好孩子了?」
商從枝小臉驚恐,連忙搖搖頭:「枝枝是好孩子,那我要月牙兒哥哥補課,不要商懶懶給我補課。」
真是醉的不清。
穆星闌哄了句:「好,哥哥教你。」
隨即偏頭看向溫若禮,薄唇勾起淺淺弧度:「溫先生,我太太喝醉了,胡言亂語請勿介意。」
太太?
溫若禮淡色的唇瓣微微抿起:「你們……結婚了?」
穆星闌誘哄似的拍了拍商從枝纖薄的後背:「先別鬧。」
而後繼續對溫若禮說道:「結婚一年多了,不過礙於她的職業,便沒有公開,希望溫先生保密,那麼再見。」
說完,穆星闌並不在意溫若禮的表情是多麼的難看。
就那麼抱著商從枝轉身離開。
清冽的嗓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寵溺:「再鬧就罰你抄一百遍數學公式。」
「我不要!」
「那就乖乖的。」
「哥哥,我最乖了。」
「對,我們枝枝從小就是乖寶寶。」
「哥哥,我這麼乖,今天能獎勵我多吃一個香草冰淇淋嗎?」
「……」
兩人親昵的說話聲漸漸遠去。
溫若禮看著他們的背影,清瘦挺拔的身影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有站穩。
圓子來找自家藝人時,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她自然最清楚溫哥暗戀商女神,連忙扶住了溫若禮:「溫哥,您沒事吧?」
溫若禮自嘲一笑。
他有事。
卻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吧,你去跟導演說一聲。」
圓子猶豫兩秒,還是說道:「其實或許商女神只是對岳先生圖新鮮而已。」
她並不知道穆星闌的身份,而溫若禮卻清楚。
如果穆星闌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是穆星闌。
鹿城穆氏,怎麼可能被一個女明星玩玩而已。
更何況,他們都結婚了。
溫若禮知道,穆星闌沒必要用這個理由矇騙他,更不屑用這個理由。
*
一小時後。
酒店房間內,端著醒酒湯進來的穆星闌,看著房間內丟的亂七八糟的裙子,衣物,單手揉了一下眉梢。
得。
小姑娘這是要開始撒酒瘋了。
大床上被子上,只有滾過的摺痕,卻沒有人影。
倒是浴室傳來玩水的聲音。
隱約還有商從枝那拉長了語調又甜又軟的歌聲。
除去跑調的話,可以成為一首好歌。
穆星闌將還冒著熱氣的碗放下。
把隨意掛在沙發上的胸衣撿起來,地面上的半裙和襯衫都收拾整齊放到床尾,這才坐在沙發等她。
忽然,浴室里沒了聲音。
穆星闌腦海中浮現出上次商從枝差點在浴室內睡著淹著的畫面。
現在還醉成這樣。
穆星闌表情一沉,連忙走到浴室門口,敲了幾下:「枝枝?」
「你睡著了嗎?」
「……沒睡著,老男人休想對本仙女寶寶做什麼壞事。」
裡面商從枝的嗓音帶著明顯的醉意。
現在是換了風格。
不抱著一口一個哥哥救命了。
而是囂張的老男人。
穆星闌打開了手機錄音,給她記下來長長記性,免得還有下次。
酒意那麼淺,還不聽話喝那麼多。
想到酒桌上,他阻攔商從枝時。
商從枝就問他:「你知道的吧,你現在還在觀察期?」
於是乎,還在觀察期的穆公子,只能安靜如雞的當一個掛件。
想到晚上那畫面。
此時站在浴室門口,穆星闌敲門的手頓住。
果然,有些小混蛋是欠教訓了。
穆星闌直接推開了浴室門。
入目便是躺在滿是泡泡的浴缸內。
重點是那粉色泡泡不單單是在浴室內,還布滿了半個浴室,穆星闌一進來,地面上全都是泡泡。
她這是用了多少沐浴泡泡。
穆星闌沉默幾秒,還是沒管已經沾在褲腿上的粉色泡泡,直接走到浴缸旁邊。
伸手將渾身滑溜溜的小姑娘撈起來。
因為她身上太滑了,導致穆星闌抱了幾次,才控制住她的身子。
一手調好溫度,拿起花灑往她身上噴。
「啊,你這個老男人要幹嘛!!!」
「你不是嫩草嗎,給你澆澆水,快點長大。」『老男人』涼涼的說道。
小嫩草:「嗚嗚嗚,本仙女不乾淨了。」
「仙女居然被老男人看到了純潔的身子。」
「早看過了,喊什麼。」穆星闌把她從頭到腳都沖了一遍,神色平靜的把她包裹在巨大的浴巾內,跟給小動物擦身體似的,把她擦了一遍。
商從枝像是一尾魚兒,纏在穆星闌身上。
濕潤的唇瓣不斷的說自己不乾淨了,不是純潔無暇的仙女。
被無恥老男人玷污了。
折騰了許久,穆星闌將商從枝塞回床上,然後將床頭那碗已經放溫的醒酒湯捏著下巴給商從枝灌了進去。
這下捅了馬蜂窩。
商從枝覺得老男人要給她灌毒藥,毀屍滅跡。
緊閉著嘴,求生欲非常強烈。
穆星闌看著自己身上淺色的襯衫除了方才給她洗澡時候沾上的水,又撒上了醒酒湯。
頭疼極了。
真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以後絕對不能讓她喝這麼多酒。
好不容易等商從枝安靜下來,穆星闌看著躺在床上,眼睛緊閉,似乎累的睡了過去。
這才去浴室把自己處理乾淨。
未免商從枝鬧騰,穆星闌速度極快。
然而他再快也沒有商從枝快。
等到他站在花灑下,原本躺床上的小姑娘驀地推開浴室門,赤著一雙雪白的小腳走進來。
一邊走過來,氣勢洶洶:「我這次真的要強了你。」
隔著浴室內朦朧水汽,穆星闌都能依稀看到商從枝那雙瀲灩桃花眼裡的朦朧。
這是還沒醒酒。
而且好像醉的更嚴重了。
大概喝酒能放大的膽子。
商從枝膽大包天的抱住花灑下的男人:「你逃不了了。」
腦子裡想的卻是要報復這個上次把他撩撥了一半走人的狗男人。
其實商從枝腦子已經清醒了。
仗著酒意,要一雪前仇。
看著抱住他的纖細身子,穆星闌眼底倒是有些恍惚。
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
商從枝也是仗著自己喝醉了酒,跑到他洗澡的浴室內。
而他――面對告誡自己當作妹妹當成小朋友的小姑娘,居然……沒有克制住自己。
甚至半推半就。
更甚至,第二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徹底綁住她。
結婚對她負責,說的好聽。
實則不過是他虛偽的藉口而已。
當她第一次去辦公室憑藉一腔衝動勾引他時,穆星闌就可恥的想占有她。
卻還假裝長輩,教訓她。
哪有長輩會對晚輩動情動欲。
他一點都不端方,一點都不正直,不過是覬覦小朋友的偽君子而已。
這一夜。
他們回顧了初夜那次。
商從枝腦子裡想的是很好,打算撩了之後不負責,然而不是她想要不負責,就能不負責的。
穆星闌硬要她負責。
就算她中途睡著了,也能被他弄醒過來。
秋天的雨總是來的突兀。
半夜,聽到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
雨勢從起初的輕緩,慢慢的開始急促起來,密密麻麻如細針一樣的雨簾瀰漫在夜色之中。
最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漸漸消散於夜色。
商從枝酒徹底醒了。
躺在柔軟潮濕的大床上,難受的動了動身子,形狀完美的唇瓣此時泛著使用過度的紅腫,上面還有絲絲細碎傷口。
一張漂亮明艷的面容,更像是染了桃花一樣,隨便瞪一眼,就是撩撥心弦的春色瀲灩:「你是正常人嗎?這是餓狼吧???」
還是餓了不知道幾個世紀的餓狼。
穆星闌承認。
確實還挺餓。
指尖掃開商從枝臉頰上的髮絲:「這是對你女性魅力身體力行的認可。」
商從枝幽幽看著他:「我不說感謝穆總應該沒關係吧?」
「沒關係,為穆太太服務是應該的。」穆星闌從善如流的應答,毫無羞愧之心。
「狗男人。」
商從枝扭過頭,不想看他那張臉。
然而穆星闌卻從背後攬住她的細腰,溫熱的呼吸在女孩薄薄的耳後皮膚上蔓延:「現在知道我不老了吧。」
原來狗男人還在意自己老不老呢。
穆星闌把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老不老?」
感受到了。
商從枝閉著眼睛,困死了,敷衍的嘟囔了句:「不老不老。」
「穆總最年輕了。」
生怕他又要再來一次,證明自己年輕能力強大。
關鍵時候,商從枝小動物的嗅覺還是很敏銳。
「睡吧。」
穆星闌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終於放過她了。
「明天帶你出去玩。」
只不過商從枝並沒有聽到這句話。
便已經困的睡過去了。
然而第二天,商從枝根本沒起來。
足足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快要晚飯時間,才將將能下床走動。
吃著穆星闌親手做的晚餐:「都怪你,害我今天都沒有跟導演他們告別。」
他們改簽了今晚九點的飛機。
現在都六點了。
「我已經讓蘇斂去告別了,順便把你送他們的禮物全都送到。」穆星闌給她盛了一碗湯,「多吃點補補,回去之後要鍛鍊身體,我讓人給你制定了鍛鍊方案。」
商從枝剛喝了一口清鮮的魚湯,忽然沒有胃口了。
神特麼鍛鍊身體。
她這次拍完戲要回去到床上癱一個月才能緩回來。
誰都阻止不了她跟家裡大床雙宿雙飛!
穆星闌微微一笑:「你要是這麼喜歡上床,我也可以陪你。」
商從枝:「……」
一口魚湯差點噴出來。
「住嘴!」
還要不要她吃飯了!
「穆星闌你變了。」
這頓飯吃的跟取經一樣,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才吃完。
吃完之後,商從枝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穆星闌雲淡風輕的把她從餐桌前抱回沙發坐著:「嗯,變得對你容忍度越來越高了?」
以前她吃飯說這麼多話,早就被穆星闌教育食不言寢不語了。
今天他都忍住沒教育。
畢竟,他牢記住,這是他太太,不是他閨女。
要用哄的。
商從枝一張桃花面故意冷著:「不,是越來越沒羞恥心。」
「真該讓人看看傳聞中的端方君子是怎麼一個色|狼。」
「你是小色狼,我不做色狼,怎麼跟你同物種相愛。」穆星闌清雋如畫的面龐上很是氣定神閒。
說完之後,大概是怕小朋友氣狠了。
穆星闌沒忘記給個甜棗哄哄:「等回鹿城後,我帶你去遊樂園玩。」
商從枝掩住眼底的驚喜,雙手環臂高貴冷艷:「我又不是小孩,才不喜歡去遊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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