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爹！！！」
聽到女兒肆無忌憚地數落著自己，柳懷德有些破防地大喊了一聲。
「呵呵！」
面對憤怒的柳懷德，柳茹月只是冷笑道：「你也就這點價值了。」
眼神語氣里皆是毫不掩飾的嫌棄，這下子可把柳懷德給徹底激怒了，他抬起手，就準備教訓一下這個一貫被自己瞧不起虐待的女兒。
但是，面前的女人不像之前一樣害怕地瑟縮著脖子，反倒是滿臉譏諷地看著他：「你信不信只要你動了手，你的活路就到頭了？」
看著女人臉上譏諷的表情，柳懷德瞬間意識到眼前的女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他打罵的可憐蟲了，現在的女人已經成為了燕王府的庶妃，還懷上了燕王唯一的子嗣。
看到柳懷德不甘地放下了手，柳茹月心中更是覺得不屑：外強中乾的臭男人。
「月兒……」
看到女兒同男人鬧成這樣，從沒見過這一幕的陶芸娘有些不安地拉了拉柳茹月的衣袖，緊張地低喚了一聲。
柳茹月安撫地拍了拍陶芸娘的手，看著面色漲紅的柳懷德道：「今兒個喚你來，並非我真的想念你這個父親，而是想給你說一聲，柳家的下一任家主最好是俊哥兒！」
「你一外嫁女憑何插手娘家事？」
聽到柳茹月輕飄飄地想要胞弟成為下一任柳家的家主，柳懷德覺得對方絲毫沒有在意自己這個父親的顏面，冷呵道：「他一個妾生子，哪能越過嫡子當上柳家的家主？」
「哦？」
柳茹月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抿唇輕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守著你的嫡子過日子吧，我讓王爺幫襯一下，把姨娘同俊哥兒他們全都接出來自立門戶，免得在你們柳家當下人給人使喚。」
柳家並非窮到要讓庶子庶女當下人幹活的地步，實質上是王氏嫉妒陶芸娘的美貌，對於陶芸娘連帶著她生下來的孩子也都搓磨了起來。
「你，你敢！！」
聽到柳茹月竟然動了要把自己妾室孩子帶走的念頭，柳懷德氣得吹鬍子瞪眼，卻礙於柳茹月現如今的地位，只能夠干瞪著對方。
「有何不敢？」
柳茹月輕挑柳眉，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柳懷德：「我現在肚子裡懷著燕王府唯一的孫輩，別說是讓俊哥兒他們自立門戶這種小事了，就算是想要南海的珍珠，天上的星星月亮，老王妃和王爺都會努力去給我找來。」
女人的臉上明明漾著明媚的笑容，可是，在這烈日下，卻讓柳懷德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再一次，他感受到了眼前的女兒已經今非昔比，再也不是他能夠拿捏的對象了。
「不行，俊哥兒是我兒子，老子還好好地在這裡，他自立什麼門戶？」
但是，事關自己的子嗣，柳懷德還是壯著膽子回了一句。
「呵呵！說得像你之前很在意俊哥兒他們一樣。」
衝著柳懷德毫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柳茹月帶著些妥協地說道：「不想讓俊哥兒自立門戶也行，下一任柳家家主必須得是俊哥兒。」
不給柳懷德說話的機會，柳茹月又繼續說道：「還有，我娘必須是柳家的主母。」
「你，你有點過分了！！」
聽到柳茹月補充出來的條件，柳懷德憤怒地說著。
「月兒……」
陶芸娘也覺得女兒的要求有些過分了，再次想要開口。
只是，柳茹月卻沖其搖了搖頭，語氣幽幽地說著：「我肚子裡的是下一任燕王，你們覺得燕王的母親能是一個妾室生出來的嗎？
柳家已經夠小門小戶的了，如果連我的生母都還不是柳家主母，你們覺得王府會做什麼抬高我的身份？
是給我重新找對有權有勢有背景的父母，還是讓我姨娘同你和離出來立女戶？」
「！！」
經柳茹月這樣一說，柳懷德的眼睛瞪得老大，半晌之後結結巴巴地問著：「你說，你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下一任燕王？」
「不然呢？王府還有別的孫輩？」
冷笑著看向柳懷德，柳茹月輕聲回道。
「你的孩子不用記到柳夢瑤的名下？」
「呵呵！」
聽到柳懷德的問題，柳茹月知道肯定是尚書府的去說了些什麼。
周身凝著一層冷氣，柳茹月冷冷地說道：「柳夢瑤可能很快就要不是王府的王妃了，你若是想要繼續和王府保持親戚關係，最好就離尚書府遠一點。」
「柳夢瑤還是尚書府做了什麼？」
聽到柳茹月的話，柳懷德心中一驚，急忙追問道。
但是，柳茹月並沒有給他解惑，反倒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該你知道的別瞎打聽。
好了，你回去想想該怎麼做吧，三天後給我答覆，母親就留在我這裡陪我幾日。」
柳茹月雖然說是讓柳懷德想想給答案，但是，從她對陶芸娘稱呼上的改變，已經說明了她想要的答案。
「月兒，你這般，王氏會不會鬧騰？」
看著自己男人跟著王府中丫鬟離開的背影，陶芸娘有些不安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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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別擔心，王氏就算是鬧騰，父親也會解決好的。」
拉著陶芸娘的手緩緩坐下，柳茹月輕聲說道：「這些年咱們娘幾個在王氏的手下過的是什麼日子，父親都看在眼裡的。
之前父親選擇對我們的苦難視而不見，不就是因為王氏出身比你好，又是府上的主母嘛。
現在女兒成了燕王府的庶妃娘娘，肚子裡還懷著下一任燕王，該做什麼選擇，父親的心裡有數的。」
其實，依著柳茹月的心意，讓陶芸娘直接和離帶著孩子脫離渣男出來立女戶是最逍遙自在的活法。
但是，陶芸娘的心裡並非沒有柳懷德，硬性讓兩人分開，母親的心中也會難受。
再說了，之前柳茹月娘幾個在王氏手下受了那麼多委屈，直接和離離開了，豈不是便宜了王氏？
曾經，王氏憑藉著嫡母的身份，輕易地就能夠拿捏住陶芸娘還有柳茹月兄妹幾個，更是嘴巴一張一閉就把柳茹月當個人情送給了尚書府轉送給王府。
現如今，陶芸娘成為了柳家的嫡母，也可以報一下當初的仇。
看著自己輕飄飄幾句話就能夠拿捏住當初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原身身上的柳懷德，柳茹月不得不再一次感慨權勢真是一個好東西。
對於給予她這種地位的燕王和老王妃，柳茹月的心裡也多了幾分的感激，此刻的她就像一個被老闆賞識了的員工，暗暗在心中發誓要繼續努力，多生多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