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莊少非眼神暗暗，「就在你花窖出事當晚，我看到你在霍毅的懷裡哭，哥們就明白……這世上，你認準的男人，也就霍毅一個，你們倆，是真愛，哥們就不想和霍柔做戲了，沒勁，我給霍柔打電話道清楚了這件事，我也以為，她會就此收手，誰想到，她玩了個絕的……」
「莊少非，我就想問你，霍柔利用雲萊，將我窖里的蘭花葯死的事兒，你知不知情。閱讀М」
我輕著聲兒，「你們那時候，不是還在合作階段嗎，她應該不會瞞你。」
「我……知道！」
「這麼說，你莊少非在我這，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我眼紅了一層，「你當時還說要幫我查啊，大蒜啊，你明知那蘭花對我多重要……怎麼還能看著霍柔利用雲萊這麼糟踐我的心血……」
「魚兒，正因為如此，我才怕你會恨我。」
莊少非緊著腮幫子，「我才讓你抽我，哥們真是混蛋，混透了……花窖那晚，霍毅一到，我看你哭的樣子，我就知道，我做錯了，我他媽罪該萬死，我居然容著別的女人害我哥們，讓她傷心，難過，讓她不幸福，草……」
懂了。
前後一連貫，哥們這筋骨都被抽了！
「魚兒，所以我才說霍柔她就是個立了牌坊的表子，她對我說過，只會鬧騰到你和霍毅離婚，不會傷你，因為她不信你和霍毅是真愛！！」
莊少非擰著眉，「事實卻是她敢拿出她爹的搶嘣你！所有的事兒，我都和霍毅說清楚了，霍老和余書記，還都蒙在鼓裡，也是，這老兩口要是知道霍柔這麼不是東西，大概當場都得斷氣了……」
緩了口氣，莊少非有些頹然的看向我，「魚兒，我知道，只要哥們今天踏出這病房的門，你從此就會和我絕交了，你一定會恨我！恨我這麼不是東西，你把我當兄弟啊，我卻……嗨，可這些話，我還是得說，我他媽實在是憋下去了，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我他媽的就……」
「大蒜，夠了。」
我沉著音兒，對著莊少非瞬間疑惑的眼，：「我是生氣，但沒那麼嚴重，絕什麼交啊，小孩兒啊。」
「不是，魚兒……」
莊少非愣愣的，「你不得……」
「聽我說。」
我呼出口氣，「這些年，你對我的情分，足以抹殺霍柔這件事了，先別提你今天都對我都說清楚了，你和霍柔的所謂合作，不也早就終止了嗎，我原諒你，這都……不算事兒，咱們是兄弟，永遠都是。」
不過就是知情不說而已！
莊少非並沒有做什麼啊。
幾年間，他為我做了多少事兒啊，哪一件，他不是真情實意的，犯不著因為一個霍柔，就絕交了，就恨？
太累了，也沒必要！
用霍毅的話說，莊少非勝在坦誠啊，他自己也很痛苦不是嗎。
要是他一直騙我呢，我得被瞞到什麼時候？
「魚兒……」
莊少非不敢相信的樣子，「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我點頭，「大蒜，我想知道，你和霍柔是怎麼攤牌的，你明明……一直就在追她啊。」
怎麼就忽然攤牌了？
「其實……」
莊少非『嗨』！了一聲，「霍柔那不冷不熱的，我他媽早不想追了，哥們就是怕你覺得我不靠譜，花心，在對我有意見！那時候，咱不是才剛認識不到一年嗎，再者，我看出霍柔對我沒感覺，就想著，做做樣子唄，等咱關係到位了，和霍柔也就哪說哪了，哥們也不會耽誤她，誰知道，她也揣著小心思，她喜歡霍毅……擦！」
「她表白過嗎？」
我不太想談到大哥，尤其是想到他那晚的痛苦，心會抽搐，「她對霍毅說過愛嗎？」
「沒有！」
莊少非搖頭，「我問過霍柔，她沒正面回答我，我問的霍毅，霍毅告訴我，霍柔沒有表白過，但……霍毅他感覺的到，怎麼說，霍毅都是一路被姑娘追著跑的人，對這些東西比較敏感，再說，霍毅本身就很敏銳，所以，他一直在同霍柔保持距離。」
呵！
馬鐵紅說的真挺準的，哥們怎麼就一點都沒看出來呢！
傻叉啊，我真純傻叉！
女人，女人，我真是個假娘們啊！
「莊少非，你和我大哥那晚，談的還挺透的……」
啥都嘮了啊！
我還以為霍毅就是和莊少非掰扯和霍柔分手的事兒呢，誰知道，是坑啊。
哥們這小白兔當得，無語不？！
「透，必須透啊，霍柔這是想要你命啊！」
莊少非壓抑著，「不過，霍毅也的確是無可奈何，對他來說，手心是肉，是你，手背呢，是霍家，是責任，說難聽的，沒有霍家，哪有他霍毅的今天，天蘭可能因為他幾句話就被定為市花嗎？
收音機播報市花新聞那晚，外人聽是正常播報，哥們一打聽，根本就是霍毅在玩浪漫，哄老婆，長雲市定一市花，犯得著北寧市所有的電台都跟著起勁嗎！」
「魚兒，沒霍家，誰會這麽給霍毅面子，他就一jun醫，是猛，專業水平是高，有膽有量，但我要是就較個真兒，沒他爹，他能提的這麼快？說公派進修就進修了？玩呢！所以啊，他遮的是霍家的陰，背的是霍家的姓，太難做！」
莊少非前後左右掰扯的這個明白，「霍毅他是想給你撐起一片天，在這片天地里，都是明媚陽光，風和日麗，他就想你簡簡單單，無憂無慮的，做你喜歡的事兒，你樂，他就樂……霍柔的事，他真沒法說，再者，他是個養子……可，我不了解養子的心態，但哥們感覺啊，霍毅他在霍家人面前，很低頭，他可能是……」
「苦。」
我簡明扼要，「大哥苦，有時候，不光光是外人所看到的寄人籬下，而是心態上的卑微，要報恩，又要銘志，他沒有任性的資格，如果霍柔是他的親妹子，抑或者，霍柔是個不相干的女人，霍毅都可以翻臉，也一定會翻臉……」
「恰恰，霍柔是他養父母的女兒，霍毅就會忍，他不會傷害他的養父母，也不會讓他的養父母難做，他不告訴我，是不希望我去品嘗他的這份無奈，太過齟齬……我懂得，我都懂……大蒜，我大哥太苦，太苦了。」
「魚兒，你這反應真的和我想的完全不同。」
莊少非有些詫異，「我以為，你會生氣，生我的氣，生霍毅的氣，畢竟，我們都是在瞞你，我瞞著你，是因為我做了錯事，霍毅瞞著你，是怕你看到這些不堪，可你怎麼會……」
「你們把我想的太脆弱了。」
我扯著唇角，：「大蒜，我謝謝你今天都把事兒跟我說了，你也沒貶低霍毅，很難得，很敞亮，就沖你今天這番話，我也沒看錯人，其實，我年歲比你都大了，你信嗎？」
人生大起大落我都經歷過，學校的優質尖子，一朝鋃鐺入獄，出來後狗都嫌棄，被誤解，被懷疑，心被揉碎了，在粘上，什麼事兒沒遇到過啊。
更別說我那倒霉身體，隨時隨地的要承受死亡的恐懼。
死都死過。
還有什麼是接受不了的？
「呵，心理年齡？！」
莊少非挑眉，「那……霍柔呢，你也不生氣？也不準備去找她對質？雖然，我覺得，對質是最傻帽的一種，你要是真去了，霍柔或許還會反咬你一口，你等於是打草驚蛇……」
「我不會去找她。」
「那你是要原諒她？！」
莊少非詫異的，「能放下？！」
我平靜的有些不像話，「我為什麼要原諒她？」
「那你準備怎麼做？」莊少非疑惑。
「裝不知道。」
我回的痛快，視線掠到病房的外門，「她不是要出國了嗎，我還會同以前一樣，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
「她啊，夠嗆能走了！」
莊少非笑了聲，提到霍柔，神情就會陰寒，「最近，我聽說她都在家裡裝病，霍毅要在，她被送走無疑，霍毅若不在，壓她的人就夠不著她了，那她百分百還會折騰，她見你沒死啊，不定還會怎麼害你呢！」
「那就玩玩兒。」
我直視著莊少非的眼，「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