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城聽了,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宋荇月忙說道:「太后奶奶,太子與太子妃二人的事,您就別操心了。」
「青龍一事,不日定會傳到你父皇耳朵里,雖然太子妃有功,但你父皇總會有所忌憚!如今朱雀實力今時不同往日,太子妃若想坐穩東宮,還是要有一兒半女,方能長久。」太后看向墨傾城,語重心長地說。
墨傾城聽了,唯有說道:「太后教導,傾城銘記在心。」
「你銘記在心也沒用,得做出點行動來!這一回,哀家帶你來,便是為了你二人之事,你可不要辜負哀家和皇后的一片心意啊!」
「是!」
墨傾城聽完教誨,便退下了,宋荇月伺候太后歇息,「太后奶奶,你這兩日受累了。」
「哀家不累,哀家這副身軀,若能幫你做點事,哀家也是樂意的,不過就是在牢里呆了兩日,算得了什麼?」太后笑著說。
看著她慈愛的臉,宋荇月心裡頭酸酸的,「太后奶奶,月兒真是不孝……」
「說的哪裡話,哀家是自己願意來的!雖然你沒告訴哀家這次的事情,但只要月兒一開口,哀家多遠都要來陪你的。再說了,這一回,不是逢凶化吉了嗎?」
宋荇月點點頭,說道:「這一次的計劃籌備了很久,好在最後一網打盡,也算沒有白費心血。」
「哀家倒是很好奇,雖然凜兒的確有經國之才,帶兵打仗也很有一套!可是,這一回以少勝多,誘敵深入,還能將敵人一網打盡,這一環扣一環,缺了哪一環,都會影響結果。他是怎麼想得折磨你周到?你們是怎麼做到如此完美的?」
宋荇月笑了笑,拉著太后的手說道:「我們有高人相助啊。」
「高人?」
這一切若沒有墨羨允在背後謀劃,也不會如此順利。
太后不是外人,宋荇月便將翊王就是墨羨允一事說了出來。
太后聽了,十分訝異:「你是說,翊王便是墨羨允,他竟是雲坤的兒子?」
「對。這段時間,我與允哥哥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不熟悉的模樣,至今未圓房,也是故意的。所以雲青寧和墨芊芊才會忽略了這一點,對我與翊王沒有任何防範。」
「雖然如此,但也是兇險,好在他足智多謀,也算避免了青城都一場血戰啊!」太后心有餘悸地說。
過了一會兒,太后忽然問道:「若他就是墨羨允,你二人何不就留在青城都,不再回玄武?」
「月兒與允哥哥來青城都是來治病的,這一次青城都事變,勢必會讓雲坤有所察覺。雲青寧若是深究下去,也會發現允哥哥的不正常,所以,或許過了年,我倆就要回玄武了。」宋荇月一臉無奈地說。
太后不捨得地說:「不成,哀家可不能看著你倆個娃娃,去了玄武被人欺負啊!再說了,你與墨羨允情投意合,竟為了這樣的緣由不肯圓房,若是這樣下去,哀家何時能抱上曾孫子啊?」
這話讓宋荇月臉紅了:「太后奶奶,什麼曾孫子喇,月兒還小啊……」
「不小了,哀家這麼大的時候,孩子都幾個了!」太后敲了敲她的腦袋。
「這件事急不得,月兒答應太后奶奶,日後在玄武站穩腳跟了,便馬上圓房,給太后奶奶您生個大胖曾孫子!」
「瞧你這話說的,怎麼是給哀家生,真是的!最好是生四五個……」
婆孫倆聊了好一會兒,方入睡。
*
翌日,墨羨允幫宋珏凜處理完青龍軍一事,便直接回了英山,因為雲青寧今日定會回青城都,他若是出現在山下,雲青寧定會生疑。
雲青寧約莫日落方回到青城都,看守城門的人問都不問就將他放進城。
李欣跟著雲青寧,二人匆匆回到流川閣,見墨芊芊不見了,趙舒兒也不見了。
雲青寧越想越不對勁。
「你說,這件事,怎麼這麼蹊蹺?」雲青寧開始生疑了。
李欣思來想去,說道:「寧王,咱們起事太急,有些事情沒有顧及周全,著了宋珏凜的道!」
「起事太急……是啊,本王是打算兩個月後起事的,誰知道那太后忽然來,宋珏凜忽然讓將士回鄉!若是這時候不起事,還有什麼時候能起?」雲青寧不停地踱步。
「咱們太急了,那墨芊芊也不知道去了何處!」李欣困惑地說。
「她定是逃跑了!真是沒用!帶著本王的小世子跑了,真是見鬼了!」雲青寧氣急敗壞地說。
「寧王,不管如何,這回失敗了,咱們接下來還是按兵不動為好。」李欣說道。
「按兵不動,本王都兵臨城下了,那宋珏凜會看不出什麼?他定是知道了什麼!墨芊芊絕對不能留!你,雇幾個人,只要一看到墨芊芊,便要將她抓回來!對了,你陪本王上山,看看翊王那個病秧子死沒死!」
「昨夜帝姬不是說,翊王沒死嗎?」
「總要親眼看看!本王覺得太奇怪了!」
二人入了夜,便潛上山,看到翊王的確是那副病懨懨的樣子,而且宋荇月也沒有上來看他。
「這青城都不能久留了!本王寫一封信,你即刻命人送回玄武!」
「是!」
*兩日後,宋徽收到青城都事變的奏章。
他拿著宋珏凜寫的文書,手不禁顫抖起來,他將劉全留下來,想聽聽他的看法。
劉全看出宋徽對於青城都一事的震驚。
「陛下,太子殿下足智多謀實在是我朝之幸啊!太子殿下自幼熟讀兵法,善於攻心,此一役,不但以少勝多,我軍將士傷亡控制在十人以內,青城都百姓沒有受到波及,這樣的謀略,是在令微臣佩服!」劉全說道。
宋徽若有所思地看向劉全,說道:「如今,朝廷內外,皆對太子歌功頌德,看來,你也是如此認為。」
劉全跪了下來,說道:「陛下,微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只管講。」
「陛下!太子殿下有雄才偉略,的確是難得的人才,但……若是想要繼承大統,還得是皇室血脈中人啊……否則,如何對得起祖宗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