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皇帝陛下賜下毒酒,阿斯蘭渾渾噩噩倒在地上,回憶著這一生,一步步從邊境小鎮走起,到最後權傾朝野,甚至一度壓得皇帝喘不過氣。
他阿斯蘭·薩拉的一生,也算是精彩絕艷了。
隨著回憶追溯一點一滴流逝,阿斯蘭只覺胸口一痛,雙眼一閉,嘴角的鮮血不斷溢出。
幽禁著阿斯蘭·薩拉這為傳奇宰相的偏僻小院外,忽然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讓看守的士兵一陣膽戰心驚。
電閃雷鳴之際,一個屬於阿斯蘭·薩拉的時代就此落幕。
當阿斯蘭再次睜開雙眼時,旁邊是堅硬的麻皮布袋,顛簸的天空。
為什麼是顛簸的天空,睜開雙眼的阿斯蘭正躺在一輛破舊的馬車上,木質車輪在沙石地上行走,崎嶇不平的地面,讓老舊馬車時常顛簸得跟跳起來差不多。
阿斯蘭躺在沙袋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最後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臉。
「哎呦,疼。」
阿斯蘭猛地坐起來,身上的傷口強烈刺疼感,讓他更加清晰感受到自己還活著。
只是強烈的痛楚並沒有讓他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而是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我居然重生了。」
二十一世紀一個普普通通,過著平平淡淡生活的打工者,已經九零後的阿斯蘭,為了心愛的女人,為了夠給岳母的彩禮錢,在連續加班下,最後沒有抱得美人歸,反而猝死。
這一死,老天可能出於憐憫,讓他穿越到異世界,成為一個貴族領主,從微末走起,到最後權傾朝野,甚至差點帶領克利夫蘭王國一統大陸。
可惜在他出征的時候,朝中大臣聯合對他使絆子,又與其他國家暗中聯手,內憂外患下,被聯軍打敗,慘敗逃回王國。
新任皇帝趁著阿斯蘭大敗而歸的頹勢,與其他大臣達成協議,一舉控制住阿斯蘭朝中大臣,派遣皇室守護者追殺阿斯蘭,最終逃無可逃的阿斯蘭選擇投降,為了曾經跟隨他的手下與戰士的未來,他接受了皇帝賜予的毒藥。
現在他再次重生到他第一次穿越的時候,這是要給他改變命運的機會嗎?
「這一次我可不想當什麼權傾朝野的權臣,要當就當皇帝,做一代梟雄,做遊戲規則的制定者。」
阿斯蘭捂著身上的傷口,清晰的疼痛感告訴,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現在的阿斯蘭,是剛剛經歷家族內鬥,慘遭失敗的他被分配到邊境家族領地當領主,簡單的說就是流放。
重生前的阿斯蘭,也是藉助這個邊境小鎮,一躍發展成為邊境商業巨城,成為克利夫蘭王國舉足輕重的大貴族。
「阿斯蘭少爺,您沒事吧!」
阿斯蘭身旁的中年大漢用著緊張與擔憂的眼神看著阿斯蘭。
他是阿斯蘭的守護騎士亞瑟,中級騎士實力,也是阿斯蘭身邊最強的劍,到後來,他的實力逐漸跟不上阿斯蘭的進步腳步,卻一直忠心耿耿護衛在阿斯蘭身旁。
直到阿斯蘭被賜死,也隨著揮劍自刎。
「啊,亞瑟!」
阿斯蘭看著眼前這個跟隨著自己數十年的老人,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嘆。
「屬下在。」
「沒事,我只是叫叫你,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依靠你,麻煩了。」阿斯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沉沉睡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來到邊境的梅洛小鎮。
一個只有不到五百人口的小鎮,小鎮剛好處於克利夫蘭王國與比利斯公國和達來昂帝國的交界處裂峰大峽谷,後來阿斯蘭之所以能夠打通兩國貿易路線,也是耗盡整個領地的資源才建立了裂峰大橋,打通了來往三國的貿易通道。
只是此時這個地方,只能用荒涼來形容,土地貧瘠,入目眼帘都是大大小小的花崗岩,讓原本就貧瘠的土地更加不適合種植。
看著整個破敗落後的小鎮,陪著阿斯蘭一同流放到這裡的隨從們,一個個目露絕望之色。
只是阿斯蘭一個人沒有在意,反而信心滿滿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重生前,他就能夠將這個邊境小城經營成為王國最大的貿易城市,如今依舊可以,甚至能夠做得更加好,而且這一次他不只是要成為貿易巨城的領主,還要成為手握重兵的大領主。
「我們先回城主府。」阿斯蘭捂著傷口,淡淡說道。
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沉著與冷靜,讓原本忐忑不安的隨從很快冷靜下來,整理好車隊開始進入城鎮。
阿斯蘭帶來的隨從並不多,三輛老舊馬車,三個年邁的車夫。還有亞瑟與帶領初級騎士的護衛隊,只有不到十五人。
外加三個照顧他飲食起居多年的僕人,以薩拉家族嫡子的身份,這樣的隊伍實在有些寒磣,可是誰叫阿斯蘭是失敗者。
車隊慢慢駛進梅洛小鎮,小鎮上並沒有人出來迎接他,而是一個個禁閉門窗,時不時從門窗後能夠看到一雙雙警惕的目光正盯著他。
一直以來梅洛小鎮都沒有領主,整個小鎮都是由他們推舉的鎮令和衛長做主,一切以居民的意志為主。
簡單的說就是他們自己當家作主,如今天降領主,誰能保證這個領主不會苛捐雜稅又或者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
克利夫蘭王國建國至今五百多年,也多次爆發叛亂,只是最終都被強大的武力給鎮壓下去。
如今的克利夫蘭王國也已經腐爛的的骨子裡,貴族們窮奢極欲,對於大多數平民來說,貴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阿斯蘭很快將目光投向鎮上那棟二層樓高的建築,那是鎮上最強大的劍士克勞德的家。
前世阿斯蘭剛剛來到梅洛小鎮的時候,足足花費了兩年的時間才掌握梅洛小鎮,其關鍵原因就是這個克勞德一直在背後從中作梗,而梅洛小鎮的衛長正是克勞德的親生弟弟。
城主府的位置非常好認,因為那是梅洛小鎮最豪華高大的建築,也是梅洛小鎮唯一的三層樓建築,是一座造型古樸的城堡,不知道從什麼年代遺留下來,原本傷痕累累的牆壁,如今已經布滿青苔與爬山虎外,看不出原有戰爭堡壘的痕跡,卻多了一絲田園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