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的鋪墊,沒有可歌可泣的背景故事,也沒有背負著國讎家恨兒女情長的沉重包袱。
只是隨意挑了個時間,一行人便開啟了自己的旅途。
眾人先是朝著必經之路上的某座城市行進了幾日,抵達後,準備在那兒進行補給。
。。。
等等?
。。。
等等等等!?
曹白鹿猛地回過神來,額間儘是虛汗,就像是一腳踏空的夢中之人,除卻虛弱,便是迷茫。
【我。。。】
【我這是。。。?】
【我這是在哪?】
光線,透進了曹白鹿那昏暗的視野之中。
周圍的一切,開始漸漸明亮起來。
依舊熟悉的街景,依舊熟悉的人流。
以及,依舊熟悉的身邊之人。
曹白鹿茫然地環顧四周,他現在的思緒,除卻混亂,便再無其他。
耳旁開始有了聲音。
這是回神的最後一個步驟。
人流之喧鬧,像是有序的音符,斷斷續續卻又連續自然地傳入了曹白鹿的耳邊。
而徹底將曹白鹿拉回現世之中的,卻是那幾個熟悉的聲音。
「白鹿?白鹿?」
「你別嚇我們啊?」
「你怎麼了?沒事吧?」
曹白鹿如同機械一般地看向了聲音的來源地。
那是幾張熟悉的面孔。
見曹白鹿只是走了神,眾人紛紛鬆了口氣。
「咋回事啊白鹿?」陳面南拍了拍曹白鹿的後背,「在想事情嗎?」
「我都跟你說過無數次了,很多事情不用想那麼多的,而且你也別總想著自己一個人解決,很多事情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的嘛,」
「那行,我們也不打擾你思考,我們先去買東西了啊,」
說罷,眾人紛紛邁開了步子,開始朝著自己既定的軌道進發。
留下的,是依舊沒有完全清明的曹白鹿。
【頭。。。頭好暈。。。】
【比上次還要暈。。。】
【看起來,每一次復活,都會加重我身體的負擔。。。】
【看起來,這樣的復活,不能經歷太多次,不然到時候,就真的沒辦法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阻止念平生。。。】
【我得趕快。。。】
【我得趕快啊。。。】
曹白鹿絕望地邁開了步子,卻發現,由於復活所帶來的副作用,他已經沒有了正常的行動能力。
【該死。。。】
【我他媽的。。。】
他想要拖動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向前移動,甚至為此動用了白玉京的本源力量。
可是,依舊寸步難行。
曹白鹿沒有控制好平衡,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疼痛感,在曹白鹿意識到自己倒地之後,才傳遍了全身。
【連身體都開始變得遲緩了嗎。。。】
【最多,最多在復活四次,四次之後,我可能連自己究竟是不是活著都不知道了吧。。。】
【呵呵,那可真是絕望的景象啊。。。】
想像一下,一個人,明明活著,卻不知道自己活著,那該是多麼的絕望。
曹白鹿不能等,也沒有資格等。
飛雷神,瞬發。
他想趕快找到念平生,阻止那血腥味的出現!
人流的喧鬧聲,仿佛能是貫穿曹白鹿耳膜的利劍,那些聲音,讓此刻的曹白鹿極為痛苦。
但是,曹白鹿只能忍耐。
他必須找到念平生。
他必須阻止一切的發生。
只是。
在飛雷神發動的一瞬間。
曹白鹿恍然間。
看到了那個人。
他想起了。
那個有著綠色刀痕的曹白鹿,在之前死亡時說的話。
「來不及了,死亡循環已經開啟了。」
「沒他媽的時間解釋設定和規則了,你自己去琢磨。」
「總之,你殺死我的那一刻,便是你死亡循環的終點。」
「我不知道你的復活時間你知道嗎?通俗點說就是你的存檔你懂嗎?下次復活,就直接去隔壁的羊角街,試一試能不能找到我。」
曹白鹿頓住即將瞬移的身體。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是的。
念平生的死,已成定局。
在第一次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時候,這個詭異的死亡循環,就已經開啟了。
他現在是應該做的,是去找到那個曹白鹿!
————————
羊角街。
某個左手有著綠色刀痕的男子,正準備出發。
只是,在他準備離開街區的一瞬間。
他的肩頭,搭上了一隻手。
一隻,屬於曹白鹿的手。
「剪刀石頭布,你會出石頭,」
曹白鹿說完後。
那個戴著黑色斗笠的男子,轉過了身。
同樣是牛頭不對馬嘴卻又合情合理的回答。
「第幾次了?」
「第二次了,」
二人說話的語速,不是常人能想像的。
因為,二人都明白,時間是生命。
「第一,我們是一夥的,這一點,我不能細說,但你一定要記住,」
「第二,每一次的死亡循環,會不可逆地損耗你的精氣神,」
「第三,我們被耍了,我們都是一盤棋局上的棋子,而你與我的同歸於盡,則是我們的破局點,」
「知道為什麼我要搞念平生嗎?就是因為我想跟你同歸於盡,同歸於盡所產生的死亡循環則是我們唯一的破局點,你應該有見過失神的念平生吧,對視過就行了,因為你之後就會做夢,七天必死的那種,我本打算到時候卡個時間自殺,從程序上也算是同歸於盡,但現在看起來沒必要了,」
「設定說完了,你下次說出剪刀,」
「下次,我會直接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曹白鹿還想再問些什麼。
比如,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說他們都是棋子?
為什麼二人同歸於盡之後會產生死亡循環?
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裡?
死亡循環的目的是什麼?
有太多太多的問號,可惜,時間卻是太少太少。
來不及了。
爆炸聲起。
時間,依舊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