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蔚藍的海波,也沒有美輪美奐的落日魚群。
也許有吧,可海底深處,又怎麼可能有陽光。
這裡有的,只能是孤寂,只能是令人窒息的沉寂。
曹白鹿的屍體,很難看,不僅全身像是離線木偶一般崩壞成了碎片,他的思維更是具現化成了實體,記憶化作了片段,成為了一個個的小光球,毫無規律地散亂在了四周。
他的白玉京,已然倒塌。
他的氣府,如今更像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那頭烏黑的頭髮全白了,曹白鹿,總算是成了真正的「白鹿」。
他頭髮的白,是那種蒼老的白,毫無生機,毫無生氣。
很可笑不是嗎?少年白頭,卻連個嘆息的人都沒有,他所做的一切,就像是鏡花水月,就像是一場可笑的廉價把戲。
戲台上的小丑,逗得觀眾們哈哈大笑,笑過後,沒人記得小丑是誰,連他長得什麼樣都不記得。
人們所記得的,只有那個小丑的滑稽表演。
這裡的人們,其實就是這個關押曹白鹿的世界。
而這個小丑,自然便是曹白鹿了。
這個關押曹白鹿的世界,看了一場於曹白鹿而言為掙扎,於世界而言為笑話的表演。
只是。
沒有人知道,曹白鹿在最後一絲意識消散前,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在想第一世嗎?在想當年夏日的一場夢嗎?
那幅漸漸迷糊的畫,到底是多少人用了一個青春方才寫好的回答?
他在想第二世嗎?在想當年白衣宰相的意氣風發嗎?
那金戈鐵馬的征戰不休,那彎彎繞繞的廟堂風雨,那快意人間的江湖豪情,都是難以割捨的最好記憶。
還是說,他在想些別的什麼的?
沒人知道啊。
真的,沒人知道啊。
【閉嘴。。。】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那個名叫曹白鹿的少年。。。
【閉嘴。。。】
等等?什麼情況?我不是在寫旁白嗎!?
【我他媽叫你閉嘴!】
【我他媽還沒死!】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狗雜種!】
曹白鹿的聲音,還沒有消散!?
這,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讓老子回去!】
那片早已廢棄的氣府,那已然倒塌的第一座登仙城之中。
那顆由火影忍者的本源之力化作的小光球,緩緩升起。
這顆小光球,點亮了這片黑暗的深海,點亮了這片孤寂的空間。
它的光芒,明明是那樣的柔和,那樣的微弱,卻是這片黑暗空間之中的唯一曙光。
在這片只有死亡氣息的空間之中,這個小光球,便像是唯一的希望。
只是,這個小光球,並不是重點。
點亮這片空間的,其實不止是這小光球的柔和之光。
還有一陣紅光。
一陣妖艷的紅光。
那道紅光,落在了曹白鹿的屍體旁,將曹白鹿的屍體照亮!
曹白鹿的屍體,被那道光芒抬到了半空之中,在詭異的氣氛之中,在又一次響起的恢宏史詩所帶來的氛圍之中。
曹白鹿,他復活了。
他嗤笑一聲。
【我死前在想什麼?】
【第一世?第二世?】
【你錯了,錯的很離譜。】
【我當時,滿腦子都在想的,只是一幕可笑至極的定格畫面。】
【那天,那個號稱主神的光球,對著我說,讓我去斗羅大陸度假。】
【他說了兩個字,我當時不明白,現在,算是有些明白了。】
【就是那句。】
【你猜。】
曹白鹿的身體正在被重新拼湊。
只是,由於秘術的缺陷,他必須繼承一個殺死他者的身體特徵。
曹白鹿當然知道這一點,這有什麼關係?
不就是個身體特徵嗎?有啥關係?能復活,還不夠好嗎?
曹白鹿本來都打算走了。
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可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
只是,在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時。
那一瞬間,他的瞳孔猛縮,冷汗直流。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曹白鹿,究竟走過了一段怎樣的心路歷程。
曹白鹿總算是明白了一切。
原本復活的他,原本再次鬥志十足的他,再次癱坐在了地上。
他的眼中,再無了希望。
再無了光。
他的左手上,有了一條綠色的刀痕。
曹白鹿:我表面上很絕望,但我接下來的一波操作可能要騷斷世界的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