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洪照的這恐怕就是最好的說法,洪老爺子也不再多問的點點頭:「這都拖了夠久了,你趕緊去吧。」
「這樣也挺好,長公主不想見咱們,我還不想看她那張臭臉呢。」
洪老夫人也是贊成的點頭:「這樣說,往後也能叫她絕了念想了。這若當初就想起來這麼說就好了,也免了這些年她到處找人,花費的都是老三的銀子。」
洪熙:「……」
他親娘這該不會是癔症了。以為沒孩子,長公主的家業也該由著三弟這個自家人都知道,早就被長公主給嫌棄了,名不符其實的駙馬的庶子甚至奸生子繼承吧?
那,會不會想的也太美了些?
哪怕就是普通的一般人家,但凡是有些嫁妝的,還有個原配沒孩子,嫁妝娘家人是有權力收回去的說法呢。何況那是皇家。占皇家的便宜?
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洪老夫人,弄不明白她腦子裡頭裝的是什麼,也不想弄明白。
怕開個頭就沒完沒了,同洪老夫人掰扯不清楚的洪熙轉頭,也是催促洪照一聲:「你趕緊去吧,往後不管是誰來問,我們都會按著你說的這話說。」
「你們可千萬別忘記了。」洪照不放心的又是交代了一句,這才走了。
他一走,洪熙應付了洪老爺子和洪老夫人幾句也回了自己和夫人的院子。洪大夫人還穿著外出的衣裳還沒換,看見他回來就問道:「三弟那話是什麼意思,咱們就真對那邊不聞不問了?」
「他主意大著呢,說什麼咱們照辦就是,管那許多作甚?」
洪熙嘴角翹起,難掩愉悅的小聲說道:「橫豎往後就是兩家人了,他的那些破事咱們也不用多理會。只要不是他闖了會滅族的禍事,往後他的好壞都同咱們不相干。」
「這話是怎麼說的?」嗅出來不一樣的味道,洪大夫人心裡一動,立刻就屏退了伺候的人,也壓低了聲音的問道。
「呵呵,老三的膽子果真是肥的很,早被那龐氏慫恿著上了三皇子的船了,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這才讓爹娘答應了分家。」
洪熙自得的說道:「原本我都做好打算,哪怕就是咱們吃大虧,讓出這份家業,被分出去也在所不惜的。結果沒想到老三自個作死,惹惱了爹還不自知,最後就成了他被分出去。只是,我答應了讓他往後還住在府里。」
把事情的始末同洪大夫人一五一十的說了。
當然,三皇子看上趙果兒讓洪照做的那缺德事洪熙沒說,怕說了讓洪大夫人擔心受怕。
把能說的說完了,洪熙交代道:「往後就算是分了家,三弟那邊的開銷也別變,哪怕是咱們吃虧些呢,到底也費不了多少銀子。大宗的他有自個的產業可以用,就是想占咱們的便宜也不用搭理他。日常小宗的,一年頂了天的也就是幾百兩。這就不用計較了,別因小失大叫爹娘覺著咱們當兄嫂的太小家子氣。二是往後還不好說呢,萬一若是三皇子真的繼了位,咱們好歹在老三面前還有些面兒情不是?」
「這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等愛斤斤計較的人。不會為了心疼那點點的銀子就壞了你的大事。」
洪熙的話讓洪大夫人聽的是又驚又喜。
驚的,除了驚自己的夫婿、兒子作為洪家的嫡長子、嫡長孫,差點就丟了洪家的家業之外。更驚洪照的愚蠢和大膽,被龐氏那樣一個外室算計拿捏的死死的,甚至都不顧家族存亡的去摻和奪嫡之爭。
一想到若不是自家男人當機立斷,怕是自家一個不好,榮華富貴說斷就斷了。
這洪大夫人可不是胡亂擔心的,她年幼的時候可不只是一次聽祖母說過那些摻和奪嫡,最後下場悽慘的家族。甚至為了不叫孫女們將來被所謂的從龍之功迷了眼,慫恿夫婿兒子去參與那些要命的事,最後還要拖累娘家。還帶著她們去親眼看過那些被抄家滅族,家眷從天上跌落泥潭的悲慘結局……
想到自己當年見到的那些,讓她想忘記都忘記不了的,噩夢一樣的場景,洪大夫人就不止是一次的發過誓,往後定當遠離奪嫡之爭。
別說什麼摻和了萬一成了的話。要她說,這世間的富貴到哪裡才算是頭?
成了就是讓她當個一品夫人,那日子過的,和她如今的日子又有什麼不一樣的?
想到最終自己這一房的家業保住了,往後日子一樣過,不用忍受從奢入儉難。洪大夫人歡喜了好一會,然後忽然記起來的問洪照:「這哪怕就是分家了,長公主那頭若是真把侄女給認了回來,於情於理咱們也都得上一趟門問問的吧?三弟不讓我們去又是什麼緣故?」
「沒什麼緣故,就是三弟才說,那孩子早在當年就沒了。那會兒怕長公主傷心,他誰也沒告訴,自個一聲不響的就把孩子給埋了。」
不甚在意的,洪熙說這話時甚至都沒留意到自己對著洪大夫人的說辭,其實同先前洪照交代自己等人說的有些出入。
洪大夫人不疑有它,聽了便信了,忍不住唏噓道:「要我說,當年郡主在咱們府上沒了蹤跡,咱們就不該由著三弟說的那樣處置。不然這些年哪怕是長公主遷怒咱們,也不會弄得如今這樣把咱們當成仇人一般,就連丁點的面兒情都不顧了。」
想到,若是當年若是護國長公主知道那孩子就已經沒了,只怕是就連給洪照的最後那點顏面也不會有,兩人十有八九會合離。
她的臉色一變,對洪熙又道:「三弟辦事也太糊塗了,這些年他瞞著郡主沒了的消息難道就是為了不同長公主合離不成?既然這樣,如今他也不該把這事揭出來,索性就由著那邊認親。哪怕那是假的呢,只要長公主覺著是真的,要認下就認下也叫她心裡舒坦些,還能因此改了對咱們家不理不睬的態度難道不好?何必就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