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任天行儘可能地保持著體面,「她下去拿點東西,馬上就上來了,你這是第二春啊?」
「長得還不錯,什麼時候辦酒宴?」
就算人家帶個多大的姑娘,起碼他們作為成年人,還是要禮貌地問好。.•°¤*(¯`★´¯)*¤° 69𝔰𝓗𝔲𝓧.¢𝐨ᗰ °¤*(¯´★`¯)*¤°•.
任天行不知怎麼的,竟然就當面戳破了。
顧凡都替自家的准岳父感到尷尬,但是他還真的圓不了場。
正在剝橘子的唐雅愣了一下,隨即發出了爆笑。
對面的唐文更是笑的爽朗,女兒剛從外省回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介紹。
「任兄弟,你恐怕認錯了,這是我的女兒唐雅,她昨天剛剛從外省回來,聽說這裡的小蛋糕好吃,非要吵著讓我帶著她,沒有通知你們擅自帶著,實在不好意思。」
家裡的老婆管的嚴,唐文怎麼可能敢在外面亂搞。
他儘量夾緊尾巴做人,還要每日接受老婆的審問。
被幾雙眼睛盯著,任天行趕緊坐下道歉,「我這個老眼昏花,一時沒有分清楚,雅雅,你別跟我計較,伯父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商場那麼多年真是白混了,竟然沒有看出來人家眉眼之間長得特別像。
只是唐文有些中年發福,算是放大版的,至於唐雅長得特別標誌,應該是隨了母親的特徵。
顧凡為了緩解尷尬,趕緊給每個人都點了一杯咖啡。
「怎麼選在了咖啡店,不吃點東西嗎?」
「今天我帶了一點我自己做的便當過來,就著咖啡,還有你們的小蛋糕,順便吃個午餐,聽說億達廣場的東西不好吃。」
從旁邊拿出一個大包,唐雅一件一件的拿出來。
她也是聽同學說的,沒什麼避諱的,當場就指出了億達廣場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東西幾乎快把桌子都要擺放滿了,而且全都是熟食。
「都是你自己做的?」
顧凡沒忍住脫口而出,「會不會有點多?」
「當然是我自己做的了。」唐雅笑眯眯的,「招待貴客,自然要用最好的規格。」
沒來之前,父親就說過顧凡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她一點也不願意相信。
可是見了以後,面前的人溫文爾雅,反而讓唐雅有了點興趣。
這樣的人,真的能做出凡士林那樣的大店嗎?
「蛋糕來嘍!」
任圓提著新鮮出爐的蛋糕,老遠就看到唐雅對自家男人笑得不懷好意,趕緊打斷,把蛋糕放在桌子中間。
幾人互相做過自我介紹,唐文看顧凡和任圓坐在一起,感情似乎還不錯,說不羨慕那肯定是假的。
好不容易有一個能入得了眼的女婿,卻是別人的,他也不能惦記。
「剛才搞了個烏龍,不過無傷大雅。」唐雯笑著招待,「你們都試試擺在面前的茶點怎麼樣?」
「我女兒學的也是面點,算是國內得過獎的麵點師,聽說你們的蛋糕好,特意做了很多面點,大家都來試試。」
盯著面前用饅頭做成的小白兔以及各種類型的精緻物品,任圓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真的鬆軟Q彈。
「用什麼做的?」
「當然是用麵粉做的呀,只有麵粉才有這種粘合性,可能在你們看來比較神奇,不過在我們看來已經理所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它的口感絕對不一樣,你嘗一下。」
在專業領域這一塊,唐雅有著自己絕對的自信,她相信她的小饅頭一定會被別人喜歡上。
曾經在學校里也得到過老師的誇獎,甚至有一家品牌,還想聘用她過去做設計師。
相對於他的自信,任圓覺得這人是不是有點太自信過頭了?
只好拿起小兔子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沒有自己想像當中的乾澀。
反而透著鬆軟香甜,似乎一口咬在了雲朵上。
細細地品嘗其中的味道,跟傳統的饅頭又不一樣,似乎還帶著一點麵包的香甜。
「太好吃了,你怎麼做出來的?真的好厲害啊。」
內心由衷的誇獎,之前覺得別人惦記顧凡,有所謹慎,可是看到能人,任圓內心還是珍惜的。
不相信女兒說的,任天行也拿起一個嘗了一下。
「跟我吃過的發麵饅頭絕不一樣,掩蓋了麵粉的澀味,香甜味直衝天靈蓋。」
經過了一番品嘗,眾人給出了高度評價,只有顧凡還在坐著攪動咖啡,並沒有對面點下手。
任天行笑得更加開朗,「只要你們喜歡就好,她平時就愛搗鼓這種玩意,我也儘可能地允許她做。」
相對父親的開心,唐雅的眼神卻一直落在對面男人的身上,從來了說了幾句話之外,一直沒有開口發言。
剛才對她的面點好像興趣一點也不高,按理說顧凡作為凡士林的投資人,不應該第一時間感興趣嗎?
今天可以帶東西過來,就是為了以同樣的話題,看看顧凡的水準是怎樣的?
「顧先生對於面點沒有任何評價嗎?還是說我做得不好吃,入不了您的眼,聽說凡士林是一個大品牌,甚至在外面名聲都響噹噹的。」
「我這個人向來冒昧,也想知道我的糕點在別人的眼裡是怎樣的,還請你能如實告訴我。」
忽然被提到,顧凡放下了勺子,看對方眼裡一副今天不評價,絕對不許走的架勢,實在不明白。
這麼多人都已經品嘗過了,又不差自己一個,難道非要品嘗面前花花綠綠的東西嗎?
為了緩解尷尬,任天行快速催促,「不就是個面點嗎?你趕緊嘗嘗,做得還挺好吃的,跟你們的蛋糕絕對不一樣,也不算是行業之內的競爭,你也不要那麼謹慎了。」
見眾人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顧凡抱歉搖頭。
「早上還沒吃東西,可能需要喝一杯咖啡或者白開水,才能再吃點甜的東西,不然對胃不好。」
說著剝開一個荷包蛋,慢條斯理的動作,似乎隔絕了世人,此處只剩下了自己。
唐雅越來越感興趣,很多年輕人見了父親,不是為了討好,就是為了跟他們家扯上點關係。
從來沒有見過像顧凡這樣自由散漫的人,好似一切都不合理,又好像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