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時間狂風大作。
周圍的溫度瞬間驟降,我只覺得變得冰冷了許多。
這變化讓我心頭振奮。
如此異常也代表著我的招魂之術完成了!
「爺爺成了……」
回過頭,衝著兩位爺爺興奮道。
對方卻是面色凝重:「別得意忘形,別忘了咱們的目的!」
聽聞這般說法,我才回過頭來,當下第一時間轉過身,在趙老爺子的四周開始尋找其魂魄存在。
「咦……」
在角落處,我看到了一個虛幻的身影,第一時間湊上前去。
對方整個人處於陰影之下,如此細節正應對了鬼神之說。
如今乃是天光大亮,鬼魂無法見到太陽,只能藏匿自身。
對方仿佛是察覺到了我的到來,當下第一時間抬起頭。
可我與他對一眼,心頭大震。
怎麼會變成這樣?
從趙老爺子鬼魂的瞳孔之中,我只看到了一抹呆滯的味道。
只是瞬間,我腦海里已經冒出一個猜測來。
難道說,有人還對這鬼魂動的手腳不成?
「趙老爺子,你還認得我嗎……」
為了驗證一二,我主動開口談談,沒成想對方聽到我的聲音,突然身子一抖。
正在我愣神之際,直接哈哈笑出聲來。
「哈哈哈,你是猴哥,你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我呸,你這不是咒我沒爹沒娘嗎?
我沒好氣的瞪了趙老爺子一眼,心中已經有所定奪。
看樣子,這傢伙在死前應該是受到了什麼驚嚇,魂魄受到了損傷,記憶有所缺失。
如今之際,也唯有盤問細節。
只希望能從對方口中得到什麼細枝末節,能對抓到幕後真兇有什麼幫助。
「趙老爺子你聽我說……」
當下我費盡口舌,只可惜對方就如同痴呆一般,給出的回應,驢唇不對馬嘴,說的我是頻頻皺眉。
好在就在我愣神之際,身後的秋爺爺突然給出一個可行的辦法。
「你把這東西拿給趙老爺子試試!」
秋爺爺說著走上前來沖我遞出一樣東西,我接過手中微微一怔,這不正是那根髮簪嗎?
甚至壓根不用我展示,直接趙老爺子的目光已經落在了發展之上,整個人身子一抖,之前那痴呆的說法也終於有了變故。
「這東西怎麼會在這裡?我明明記得,把她埋在了那個女人的墓中!」
有了!
趙老爺子口中的她,思來想去,也唯有一個可能。
王小紅!
看樣子,在得到髮簪之後,趙家的這對父子僅僅只是將其中精血提煉,便如同之前一般,將沒用的東西隨意丟棄。
可這王小紅的墳墓究竟在什麼地方?
找到線索的我趕忙開口追問:「老爺子,你給提個醒,王小紅的墓究竟在何處?」
只是有些可惜,在說完那句話之後,趙老爺子再度恢復了之前痴呆的模樣。
這一次任憑我如何盤問,再也問不出半分有用的消息來。
直至最後紅燭熄滅,術法的作用終於失去了效果。
趙老爺子的聲音緩緩消失,徹底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怎麼樣?結果如何?」
眼看我站起身,秋爺爺第一時間注意問道。
我面色一冷,回應道:「那老頭好像瘋了,最後只說,當初把這髮簪埋在了王小紅的墓里。」
「就是可惜了,咱們又不知道王小紅埋在什麼地方?如今又該去什麼地方查證?」
說到最後,我忍不住懊惱的跺了跺腳。
卻沒想兩個老頭對視一眼,竟衝著我勾了勾手。
我這才終於明白。
原來當初事情了結之後,埋葬王小紅時,也是兩位老人親自出手。
當初爺爺親自將王小紅搬進墓地。
別人或許不知曉王小紅的下落,兩個老人卻是一清二楚。
「當初害怕你多想,這才沒有叫你,再加上這一行的行規,事後守口如瓶!」
「不過如今特殊情況,也顧不上隱瞞了,但是如今天亮,開墓不太合適,咱們還是回去之後好好休整一番,天黑之後再說!」
爺爺向我解釋了一番前因後果,隨後開口提一道,可如此說法卻得到了我的質疑。
「爺爺,我總覺得有人先我們一步,你說對方會不會也把目光放在王小紅的墓上?」
「這樣你把地址告訴我,我先過去守著,等到天黑之後,你們二老來了,到時候在一起動土!」
兩位爺爺原本有些擔憂我的安危,但最終還是拗不過我,吐露實情。
當下我風風火火的來到了村子外,按照兩位爺爺的指引,朝著黑熊溝摸去。
按照爺爺的說法,當初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那趙家父子專門把王小紅的墓地選在黑熊溝中。
那地方之所以叫做黑熊溝,並非是因為黑熊出沒。
而是一個山谷,從上面俯瞰,模樣就如同黑熊一般。
有人指點過趙家父子,說那裡是個回陰口,哪怕有陰氣到了那裡,也無法泄露半分。
王小紅只要被埋在其中,也就斷絕了屍變的可能,不過,也因為這般限制,王小紅可能終其一生無法轉世投胎。
我知曉王小紅早就魂飛魄散,自然沒什麼轉世投胎之說。
可那趙家父子分明不明白此事,明明知曉後果,還做出如此殘忍的選擇來,能有如今報應,也實屬咎由自取!
當下我心中沒有半分同情,順著虎口緩緩邁入其中。
按照爺爺的指示,一路走到山谷之中。
最終在一棵棗樹下,終於看到了一塊豎著的墓碑。
墓碑簡陋,經歷了風吹雨打上面滿是坑坑窪窪。
用歪歪扭扭的字體刻著三個字。
王小紅!
不見其身世,不見其父母,絕對算得上是委屈了。
在想到王小紅生前的經歷,一時間我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同情來。
當下第一時間走上前去,伸出手來撫摸墓碑。
「這種事情,也怪不得別人,要怪也只能怪命苦,你當初若是不想著對付我,我兩位爺爺說不定還能替你討個公道!」
「就是可惜了,你想著害人,我卻沒想過萬物自有其命,但凡違背這般原則,到頭來自然受其反噬!」
我口中喃喃,又仿佛在為當初的袖手旁觀作出解釋。
不過心中卻已經默默打定主意,這件事情必須查清楚。